“是啊,陆姐姐不提这桩,我倒险些忘了要紧之事。文竹本就同你家妹妹一般大,待到明年也都该满十八了,怎能再拖延下去。我家姑母是早已有言在先,到时候一并给办了就成。”
应了这句,忙又转向一旁的掌柜娘子,接着提醒道:“看来要刘婶你帮忙的还不止一人,其余两个也得费心一二了。至于置办的银两所需,自是无须太过忧心,我同姑母自会及时给你补足。”
“小姐你这是……。”显然才刚进门的文竹,听到了屋内两人的对话已是彻底愣住了,此刻方才醒过神来,已是羞不可当。
却被那旁受了东家之命的刘氏,抚掌应了一声:“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能遇上这般善待的主家,已是打着灯笼都难找,也是你们姐妹几个福气不是,旁人是求都求不来的!”
没曾想,这句才刚出口,就被另一旁的陆娘子接了过去,顺口调侃道:“刘婶子也莫要羡慕,指不定等你家两个小子娶亲之时,咱们主子必定会帮村一把,小姐可对?”不等掌柜娘子有所反应,忙不迭转向了这旁的婍姐儿求证一声。
还真得了这位的确实回应:“这话没错,到底贺掌柜家早在南方之时,就在我姑侄身边当差,这等大事自是少不得帮村一二。就连南方庄头家的大孙子成亲,我姑母都没忘了让人捎带了回去,何况京畿离此又有多少路程?”
一句出口,已是让那旁的掌柜娘子满面添光,当初庄头家办喜事那会儿,大东家的礼单他们夫妻是记忆犹新。不说这里单子上的物件有价值多少,单是东家特意着人一路送去,便是给庄头家趁足了场面!
居然是远在京畿东家,还念叨着庄户家的喜事,又有几人见过这般的作派。不但是给了庄头家十足的颜面。也让人是久久无法忘怀这东家的用心。
也难怪,这些年来虽说东家是早早离了田庄,那片田地上的庄户也好,还是隔壁村寨里那些个帮村的农户。就没听说过有人在东家离开后退出田庄的。要问原因何在,自是不必旁人多言,但凡是那明眼的都深知,定是有善心的东家给他们做主,哪里还有愿意自家在外头单打独斗的道理。
漫说他们都是些,最简单不过的庄户人家了,就是自己夫妻俩这般有过些见识的,又在这几年的经营之中,逐渐摸清了好些买卖经验的寻常商户,在自家看来还是背靠大树好乘凉。何况他们?
所以,对于今日东家这么一提,刘氏自是深信不疑,连连颔首不住谢道:“有小姐这般的东家,自是再好不过了。哪里还求旁的哟!”
“我姑母也是图个热闹,这些年不能回去南方,听着庄头家有喜事要办,也是欢喜的紧。送去那份礼单,本就是诚心诚意的,虽说都不是什么贵重的,却在南方少见的物件。”反手一比米行的方向。芒又叹了一声:“恐怕等你们家办喜事时,这份礼单还真不好办!”
正在这书房中说得热闹之际,就听得外头传来了小丫鬟的回禀之声,却是异常的急切。
禁不住众人面面相觑起来,就连一项最为平静的婍姐儿,也已忍不住皱了皱眉。让小丫鬟一旁立定,仔细道明详情。才听得门旁束手而立的樱桃,将方才所见低声述说起来:“那会儿,就瞧见一队人马往内城方向去。起初之时,奴婢两个也不曾多留心一二。只觉得那马车上的标示有些眼熟。”
“直到奴婢忍不住靠近了两步,仔细辨认后才记起了,这分明就是当初上京时,小姐曾给奴婢们瞧过的那份名录中的一个,而且还是那郡王府的……。”说到这里,与樱桃并立一旁的黄桃也顿时停住了口中之言。
原因无他,至少在这书房中,还有一人不曾知晓自家小姐同那府有些关联,自是不好尽数道出。反观那旁仍是一脸略显紧张的掌柜娘子,还只道或许是自家这位与那般势力了得的人家,有些生意上的恩怨罢了。
刚才听到郡王二字,已是深知其中的厉害,哪能不紧张万分。只是顾忌东家的颜面,脸上却不敢有太多显露,但在婍姐儿看来也是无可厚非,这一突然的消息,无论是谁遇上了必会与其相差无几。那可是堂堂的郡王府,岂是那普通的门第可比肩一二的。
抬头看了一眼窗外,才又苦笑着道明了缘由:“年前曾有一笔生意与他们有些关联,只是事前得知他们背后的势力这般了得,才当机立断退开了一旁。如今小丫鬟们在京城瞧见了那家的车马,不免心有余悸罢了!”
听得东家如此解释,那旁的掌柜娘子也已是不住点头,认同不已道:“东家说的没错,这般的门第哪里是我们这小本买卖可以吃罪得起的……总之,还是远着些的好!”
被陆娘子亲自送出了院外,这刘氏还忍不住低声提醒一句:“你也多在咱们东家身边劝劝,生意要紧可这京城里的权贵人家,实在不是我们这等普通民户可以得罪的。”
忙不迭又回头望了正院一眼,才又接着轻声继续道:“我家大姑姐口风虽紧的很,就连我家那口子也没全都明说了,可咱们夫妻俩多少能猜出两分。想必咱们这位东家也是有些来头的,至少也得是个官宦家的大小姐才对。原先早就听人念叨,说什么不到京城不知道自己官小,如今看来还真是这般哦!”
“就拿咱们那条街面的商号来说,只怕除了咱们这零星的二、三家外,别的铺面多少可都有官宦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