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东家这么一提,倒叫外侧坐定的大掌柜,颔首接道:“既然是那国公府上出了纰漏,正如东家您提醒的那般,日后咱们铺子还是少与他们家来往的好!”万分肯定,还不忘再添补上上一句:“就是可惜了他们家那位太夫人的豪气劲头,拱手让与他家,还真……。”
“天下哪有这般的便宜事?”说着,反倒将刚才的忧虑暂时放过一旁,转而将怀中的书信展开在其面前:“你且自己看看再来说话。”
半带疑惑伸手接过信件,便仔细翻看了起来,还真不敢相信原来他家前次外城出尽产业,却不是为了替家中那位大小姐打点嫁妆,而是为了自家太夫人的奢华无度!
一惊之下,不免有些愣神,待这旁金东家微微颔首,放低声量不紧不慢,开口分析道:“你还别说,那颜家的小哥确实有些门道,这般隐秘的内情,都被其查了七七八八,便可见颇为上心。而且,还有一点如今我更是肯定,这颜家的野心必是不小!”
小心收了信纸,才又接着提醒道:“或许当年他家那妇人,的确是走投无路才将那册花样子卖了换钱,但眼下他们家只怕也已是今非昔比咯!单看那小哥举手投足之间行云流水一般,千两之数的银票更是随身携带,便可知他家如今的变化了!”
“对啊,刚才那颜家与东家您说定了大事,直接就将一千一张的银票推了过来,定是他家长辈一早就给备下的。”想到刚才那一幕亲眼得见,当即便是吃惊不小,而此时又被东家再度提及,不免是连连点头,出声附和起来。
这旁收妥了信件的金东家,抬手再一次指向京城:“回去后必定要好生探查一番不可。你也多多留心,那国公府近来这段日子里。可有牙行的婆子进出过?”
“哦,难不成那细作是狗急了跳墙,垂死挣扎之际还要反咬主人一口?”听得东家的意思,自然忍不住低呼出声。
却见东家忙不迭出手拦道:“此事我也不敢胡乱断言。只是觉着前后几桩事太过巧合了不说,就连咱们这回有意远远避开,又被搅和了进来,怎么想都透着一丝不安!”
本想开口劝慰两句,但仔细一琢磨却又咽了回去。要说自己不似东家那般忧心忡忡,然而在听了刚才的一番分析后,难免不为其所动心底也隐隐有不安传来。
好半响后,才又听得东家缓缓言道一句:“看来往后还得同这颜家小哥互通有无,才好!”
此句才出口,抬眼就见一旁的大掌柜。也好似警醒一般是连连点头,金东家才又接着肯定道:“要说我家如今在内城之中,总算是有了立足之地,而对于外城那块却是不得不放手一旁了。眼下有了这么一家同乡倒也便利许多,再则我也看好这少年的沉稳性子。与他家合作必是错不了!”
有了东家的肯定,再加上之前那颜家小哥的表现,一直给人印象深刻,自然让一旁坐定的大掌柜也已认同非常。说来起初之时听说他家打算,大掌柜也不过是好笑摇头,今日的霞光阁到底已在内城之中有了一席之地,又怎好同当年被迫窝南方那偏远小地方。相提并论?
经历这段时日后,不说东家一直对其赞不绝口,就是自己也不由佩服一二。就今日那豪气十足的作派,便让人看不清他的出身,真当只是一落魄子弟不成?
再说了这外城之中,他霞光阁还真是没有多留后手。如今有这么一位厉害的主,在旁帮自家看顾一二,倒也省却了不少的麻烦。不说能寻出多少蛛丝马迹来,单有一条就足够让东家颇为重视了,那便是进出京城的可疑之人!
只怕婍姐儿都未曾想到。自己正打算送了急信与金东家,他霞光阁便早于自己一步,赶在入城之际便已悄悄投了信笺往自家宅子。
待主仆一行小心回转自家后,才由小丫鬟送来的书信之中获悉了一切,不禁微笑颔首道:“之前的判断果然没错,他霞光阁的确已开始注意起了国公府中的变化,只是他家好似另有隐情,不便与我直言告知罢了。”
“难不成是为了当初那场赛事,他家定是同那几个宫中出身的老嬷嬷一般,得了国公府那位二夫人的好处,所以才……。”一旁闻讯而来的陆二娘,已是连连摇头脱口而出。
却被身旁的陆娘子,当即拦下:“无凭无据,还是莫要信口断言的好,事实真相究竟如何,还需等日后查明了再说。”
“这句你家姐姐说的没错,霞光阁的金东家为何要避着二房那位大小姐,我们不知其原因何在。不过另有一项却能断定,那便是他家如今想要托付我们帮手一把,对于牙行送出城外的仆妇多多留心。”
“留心被各家府中卖出的仆妇?”忙不迭接了一句,陆娘子心中已是有了三分肯定,片刻思量后,便接着提醒道:“莫不是国公府内有大事发生?思量想去,此前小姐您同那金东家也仅提及过如今的国公府,真要是旁的人家,恐怕他霞光阁也不会放心托付,才对!”
“正是如此一说。适才读信我便已有七、八分肯定,这里提及的权贵人家,必是指二房那头。如今倒是省却了我们送信麻烦,他们东家亦有同样打算,便是再好不过了。这般一来,我们大可多多关注外城之片上的消息,而内城之事便可尽量托付与他们家,出面打探了。”
就在婍姐儿与内城霞光阁东家,两者秘密说定互通有无之际,另一方同样也是才刚由那光雾观回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