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是要筹集现银,以图东山再起吗?身为侄女又怎能袖手旁观,不助上一臂之力!”挑了挑眉环顾了一眼,忙又转而看向了国公府的那方,听出了话中的调侃之意,一众丫鬟们对视两眼后,齐齐展开了笑颜。
眼见着他们那头的动作是越发的频繁,若是还这般稳坐钓鱼台怕是不能。此刻心中有了眉目,自是不肯放任良机错失,少不得先将流出的铺面,收了些回来。而且,还是在远低于市价之时,但如何做到的,便要从婍姐儿方才纷发的目录说起。
此前,外城那会儿买入原属自家的产业,婍姐儿是怕被人强了先机,所以才宁可多费些银子,求个安稳到手。而今,这般形势之下恐怕是吃力不讨好。
一来,内城中置办铺面之事,本就是同他霞光阁合作的,若每每出手都必须先一通说服,再提如此行事,显然已是错失了良机。因此,也唯有将消息抛出,让别家有意购入的商户,竞相抢夺。
而其中的重点,并非是引得众家争抢那些被陆续沽出的铺面,而是在同时将他们家变卖产业的消息,悄悄放出。如此一来,但凡是个有买卖人,便可猜出几分,其中的关键来。能逼得京城中这些个名门世家,悄然放出这众多的产业,必定是由了不得的大事发生。
此等难得之机,任凭哪个都不愿意放过,然而你越急着换了银子回转,越让这些商户们嗅出一股不同寻常的气味。由此,只要自己再从旁推波助澜一把,管叫他家到手的银子减了再减。
再来,便是用到他霞光阁的时机,要说这内城之中各大商号的详实情形,在婍姐儿看来终究还是他们霞光阁,更为清楚。绕是自己有一众训练有素的丫鬟们分头忙碌。但毕竟入城至今时日尚短,哪能与距今已立足数年之久的中等商号,比肩一二。
这可并不是婍姐儿谦虚太过,的确是眼下的实情。待自己这里借着众家之手。逼得二房那头忍痛减了又减之时,想必就算自己不曾开口提及,另行多置办些‘价廉物美’的铺面,霞光阁那头也必定收到了消息,才对!
即便没有京中那些百年老字号的广大人脉,但婍姐儿相信以他们能在短短数年内,便可在内城之中稳稳立足的能耐,也必定不会毫无察觉?更何况,他家本就有心扩充一二,只是碍于自家外来商户的身份不大好太多招眼。才没敢事事都摆在明面上。
“正如同霞光阁那些悄悄隐在暗处的铺面一般,都是为了不引人瞩目,但二房那此被陆续沽出的产业,却是另有不同。你们道这此京中的老字号,都是瞎子聋子不成。只怕对于这城中的众多铺面,实际上归属哪家名下,定然比咱们这些个外来户,清楚的太多!”
这句才刚言罢,就见自家小姐已是朝着霞光阁所在那片,眯了眯眼继续念叨一句:“能在这些年间,将自家名下的铺面藏得如此之深的金东家。又怎么会是个外行?”
“小姐您是说即便那些铺子到手了,也要学霞光阁那般,暂作隐在暗处的铺面?”
“聪明!不过你却说差了一点,并不是那些铺子,而只是其中的几成罢了。既然你们小姐我打定了主意,要将消息放出顺带着帮大家伙压一压二房所出的价码。自然也得分一杯羹众人尝尝。哪里一股脑都揽在自己名下的道理。”
“再则说了,即便金东家有那好本事,可这这大一笔现银,又要去哪里寻了来?”果然,提及此话来众人皆是默默点头。再无人插嘴一句。因为她们也是晓得,之前双方坐定议起合作之事时,小姐怕霞光阁野心不小,所以另外又将自己的私产一并押了七百两银子,再加上由京畿贺先生差人送来的三百两现银,索性比原先兄妹俩计划那会儿多添了整整千两之数。
由此可见,此刻落脚内城已有些时日的霞光阁,暗藏的实力必定已是超出了此前的估算。若非如此,以自家小姐那老道的见识,又怎会一提便是过半之数。
正是由基于此,如今小姐手头能够挪动的现银也罢,还是可作抵押的头面首饰之类物件,也是寥寥无几。不过好在眼下落脚在此,无论对谁自家这位主子,都是以男装示人,这头面华服便成了那无用之物,暂时被押在当铺也是无碍。
丫鬟们心中有数,这旁的婍姐儿更是笃定地点了点头:“就算此刻有我们大房的产业流去了别家手中,至少也比被他们二房霸占着更容易赎回。在商言商,只要有更高的利益,这些铺子被逐一拿回就不是问题。反之,若我那位叔父一日不落得被夺爵罢官,即便明知道那是我大房的产业,也休想挪动半分!”
对于如今无权无势的兄妹俩而言,这等冒进之法,定是不会轻易试上一试。所以,婍姐儿才想着与其被他们牢牢圈在名下,倒不如索性分流去了别家,日后再添些价码拿回便是。
“此番本就是众人捡了便宜到手的,他日转手之际,想必也会有所收敛,并不是漫天要价!”对于京内一众商户都知道的秘密,无论是那些百年老字号也好,还是犹如霞光阁一般的外来户也罢,想必都是心照不宣的。
“这样便好,真要是被人刻意抬高了价码,却是不值当!”那旁黄桃已是嘟着嘴,低声喃喃一句接到。
却被一旁轻笑着摆了摆手的文竹,当即拦到:“这些旁的没经历多少,可这买卖人的贪心不足,跟着小姐一路走南闯北也算是见识过不少了。但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