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叶兄可以断定?”此问方才出口,就见这旁少主亦是缓缓点头,漫说自己身边的叶远了,同样是一脸的认真。
而当初京郊别庄一见,恐怕就是自家这位最危难的一次经历。亏得遇上了这位镇定自如的大小姐,若非她本也是将门之后,只见一衣襟染血的男子倒在自家院中,定然是当即惊呼后晕厥过去。更别提还会将伤者抬入屋内,精心照料,怕是万万不能。
不等那旁叶师爷点头应了,就见这旁单晏已是接到:“我看还是先悄悄使人送封书信,不对应该寻到了国公府小丫鬟常去的研制水粉铺子守着,才是稳妥。”
少主言下之意,已是再明白不过了,就是让那出府置办水粉的小丫鬟,悄悄带了书信回去。选定了见面所在,自是要在信中加以问讯一二,到底还是要两者皆为便利,方才最后定下见面之处。
这边厢说定了正事,接下来的数日中,便是马不停蹄寻了可靠之人悄然回了京城;而那边厢顺利得了书信的国公府大小姐,又何尝不是早有准备。
自那会儿在母亲跟前提议,她院子里的小丫鬟每日里便多一桩固定的差事,就是半天出府一趟,在常去的胭脂铺内逛上一圈,每次都只问一遍,那名满京城的番邦蜜粉可有新货到了?
这本就是难得一见的番邦之物,漫说是他家铺中,只怕就是大内之中也是余存不多。虽不是正经的进贡之物,却是鲜少有货品售卖。
原因自是再简单不过,这西北南境上的外邦骑兵,本就出了名的骁勇善战,要打这条必经之路上过的商旅,想来也是少之又少。再加之,本来大可绕过那片由海上而来,但朝廷的海禁却是一直未重新开启,自从将这硕果仅存的一条通道,也断了个干净。
有基于此,每年能安然送到京中的番邦之物,也就可想而知。常言道物以稀为贵,实则这蜜粉也无多少特别之处,不过是比起市面上所见的货色,香气更足了些而已。但在京城这些贵家小姐们心中,俨然成了互相攀比的物件之一。
所以,小丫鬟每天分别两次的问讯,也不会引得铺中伙计们的注意,在他们看来这家府上有个急性子的主子罢了。
不过在母女俩屏退左右后,拆了信来细读,却是让这旁坐定的夫人犯了难:“怎么办,居然选定了那处地界,怕是……不稳妥,何况当日你就是在条山道上出的事,如今再走上一趟,岂不是……?”
身边这位却是并不急着言语,而是故作思量一二,片刻之后方才满是惊喜的抬头看想过来:“母亲,这处地界可算是再合适不过了!”
“啊!你这孩子该不是被激得厉害了,犯癔症了?”抬手便已摸上了自家闺女的脸颊。
对于母亲的这一举动,身边之人显然也有些意外,不过稍作调整后,便已恢复如初,笑着摇头道:“娘亲你听女儿道来,便知那处所在才是最佳之选。这些时日女儿一直在想那如今身在……。”
听罢了全部后,这旁之人显然还未从刚才的震惊之中,彻底回过味来。待徐徐饮下一杯温茶后,方才满脸惊喜的望向自己身边的大女儿:“好闺女,此计真正是一石二鸟,再好不过了!可惜了,我儿是这女儿身,倘若生成个堂堂男儿,或许光耀门楣也是迟早之事!”
“怎么母亲你就这般不看好女儿?您就知道疼我家二哥,女儿不依,女儿不依嘛!”说着已然是歪倒了身子,在身边这位的肩头撒起了娇来,但随之被其母伸手搂在怀中安抚,姌姐儿面上的笑意却是越发的浓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