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他们家最小的那个,仅以十一岁的半大孩子而论,已是可见一斑咯。当年之事恐怕已是毫无印象,但经历了这许多的磨砺,心境上自是不可小觑。
就好比自己当年一般,只是他们的情形更为恶劣三分,想自己还是老爷子看顾着,到底不比他们年幼之时,就被迫移出了国公府,跟着寡居的姑母南下。刚才院子里姐弟几个熟练挑拣草药的景象,此刻回想起来还让人不禁为之深深一叹!
同样是国公府出身的两房子孙,如今承袭了爵位的二房,无论是嫡庶都免不了一身的纨绔之气,再看这里兄弟俩皆是……俗话说,货比货该扔,如今看来是一点也不错。相较之下,京城二房家的郑氏子弟已是再无可取之处咯!
倒是与自家的情况颇为相似,自己这个不受待见的嫡子,比起这姐弟几个的处境只稍稍好上一些罢了。认真若论起来,与早年痛失双亲的他们而言,又有何分别?
自己也是有感而发,但提及帮忙夺回本该归属大房的一切,也并非信口之言。对于国公府如今的主事之人,他单晏也是一样的厌恶之极!为求更进一步,不惜将自家女儿绑上了晋王的马车;同时还不忘利用自己,顺手便将素来不曾善待过的侄女,当作了筹码。
欺人太甚,他单晏自家中老爷子过世后,就被外人视作无所事事的纨绔子弟,但真实的郡王长子又有几人知晓?柿子挑软的捏,也可从另一方面证明自己伪装的不错,寻常之人又怎会轻易识破!
迄今为止。唯一发现真相之人,恐怕也仅那位罢了。说来也并非自己出了纰漏,而是昔日两人曾一度拜在同位师傅名下,在此等熟悉之人面前掩饰,的确是并非容易。
但自己并不后悔。提议帮村郑家姐弟几个夺回所有,比起当日答应那位助其登上皇位来,今日这桩更是心甘情愿。原因无他,对国公府那夫妻俩的不满,再加之与他们同是功勋世家出身,也是一样遭遇了不公的对待。的确有几分感同身受!
然而就在他默默下定决心之际,刚才还一直垂首的婍姐儿,却已抬头直接点明了要害:“当日发生的前后种种,单公子以为皆是出自国公府那两位主事人之手?对于我家那位大堂姐的性子如何,我这本就没在京城逗留过几日的。自是不甚了解。但有一点,却比你这个局内之人看得更清!”
“她若无心应验了当年那大和尚的预言,这些年来打定了主意早早扬名,却是为何?真要无心谋那晋王府中的位置,她又何苦背负骂名,传信引你往光雾观内相见?却偏偏又安排了我入住数日后,才想起那小院本是她一直落脚之处,真是无意之过。又为何不事前加以提醒与你?”
一连三问,为待对面这位张口反驳,又是轻笑两声:“要说我这自以为是局外之人的。也是傻得可以,早在看出事有蹊跷之时,就该拐了门口把守的丫鬟出门暂避才好。若非一时存着侥幸,也不会落得这般田地,呵呵!”
临了又是自嘲笑着摇了摇头,却让那旁俩兄弟满带懊恼得。出口拦道:“哪里是姐姐之错,分明就是二房那头自始自终没安好心!”
“我们步步退让。才叫他们毫无顾忌!”身边的小七也是满腔怒不可遏,不过此时看向郡王长子的脸色。显然是缓和了许多。
这旁姐弟三人的一通言语,顿时让对面的单晏倍感错愕,那位本就是有心嫁入皇家!联想到当初的大赛扬名,随后的种种事迹,自己这么会仍然坚信,她是哪无辜之人?此时再无心掩饰脸上的变化,一时之间倒叫这旁的姐弟几人,目不转睛盯着打量了许久。
显然,这位郡王长子本是聪明的,只是一时被太过美好的假象蒙蔽了双眼,才成了那局中的糊涂之人!直到如今,都还未曾看清那位的真实面目,实在是有些……。
“你若不信,还可以由她曾经的闺中好友,仔细打听一二,便可了然三分。我这里也只是一面之词,国公府中的下人中想来是断无可能获悉些许的,至于原因你且悄悄差了可靠之人,去城中的几处牙行一问便知!”
原本被他们姐弟点到实处,再结合自己所知之情已是信了六、七分,再被对面这位如此一提,更是朝京城方向眯了眯眼,落在婍姐儿眼中也是为之一寒。这是动了真怒,别看那次已颜家小哥的身边陪同南下,旁的都不算太过了解,但这眼神却是再熟悉不过了。
当日两人被困酒楼之中,这位就曾露出同样的神情,不禁也随之侧身深深望了一眼,咱们也算是有了同盟军了,二房那两位的好日子算是彻底到头咯!
别看对面这位手中乌有实权,可这财力方面比起兄妹几个来,实在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婍姐儿是坚信不疑,有了这般的强大后盾,再加上自己姐弟俩的经商天赋,定是打得他们毫无还手之力!
信心漫溢,自是面露喜色:“当日的情形,想必你事后也曾仔细分析过,自是无须我提醒一二也可明白,其中蹊跷颇多!”反手点点自己的鼻尖,便接着言道:“我们姐弟本无意夺回一切,只求能安然度日即可,此事的发生却让我看清了二房的野心甚大!”
“我们百般退让,却还被他们算计了又算计,已经不但是为了出口恶气!”定了定神,面上已是一派清明:“既然你提及了此桩,我也不怕老实对你明说了,这原属大房的一切我已打算要全数接手了,就是他们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