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兄弟几个都偏爱肉食,所以这一年到头庄子里,只要有他们在定会不时杀猪宰羊,就连佃户们也都跟着东家沾了不少光。自家两处庄子里佃户家孩子的身子骨,也都强过外头许多,怎不叫邻近几个村寨里的农户艳羡不已。
只是这庄子可不容易进,但在好心东家的照拂下,好歹也比别处过活强得不是一星半点,这点倒是与邻近海岛上同样受惠的岛农们颇为近似。
不过这些看似憨厚朴实的农户心中也都明白,要不是与人家的庄子刚好邻近,天下哪里这般便宜的事,所以也都在有意无意间做到了外界之人是三缄其口,只当毫不知情便好。
之前看着人家庄子上佃户们的日子红火,势必眼红不已,但如今自家也都跟着沾了不少光,哪里还有人傻得多嘴多舌,就是不怕被同一村寨里的人恨上,也得仔细想想自家往后还能不能这般过活?
因此上,婍姐儿是早早就做出了决定,但凡与自家庄子邻近的村寨都一并被划归了帮扶的范畴之中,为的就是莫要待有朝一日,出现了唇亡齿寒的局面,略加照拂一事便不是那可有可无之事。
就连看似独立于外界的自家海岛,都不敢妄想绝不与邻近岛民相互走动,何况是这山连山、地接地的郊外乡野。与其被周遭的农户看着眼红不已,倒不如索性帮着改善一二,也都让他们慢慢富裕起来才是正经。
再则说了,他们大多也都是一辈子跟土地打交道的老农户,无论是桑园的打理也好。还是田间的套种之法,都只需多多细心观察便可逐渐掌握的技能,倒不如诚心教授与他们,才可还得四邻农户们的真心感谢,反倒来得安稳许多。
别看农户多半都是憨厚老实之辈。其中也不乏天赋异禀的农耕人才,这一点上婍姐儿是从来不曾有过怀疑。这些年下来,还真为自家庄子上寻回了几个这般的存在,到如今也有几处的陆续改良是颇见成效,如此一来更是让四周的农人们雀跃万分。
原因无他,这山庄的东家不但在最初时就愿意出手相扶。在随后的岁月里又因帮忙改良了,他们庄上的桑园与田间套种之法,更有人家因这些有利农耕的大小改进,而被那头的东家或多或少赏了真金白银,可是大家伙都亲眼瞧见的。
有了这些额外的进项。自是再没人看轻农耕这门祖祖辈辈都不甚在意的普通活计。如今他们也都知道,这地里刨食的活计也不是随便是个人,就能伺弄得出好庄稼来,更何况被大家伙齐心合力,一次次的不断改善后,眼见着每亩更是有了少则二、三斗的额外收成,自是让参与其中的农户们,乐得热泪盈眶。这都是前所未见的好事。
交了赋税后,除去家中的口粮还有剩余的,更可以拿了去米行里换些银钱。陆续给自家添些必要之物,怎不叫人为之欣喜不已。就连这多见于北地栽培的棉花,也在这边的山庄中有了专门的一片,看似南方地界上气候温和,可这里的冬天也比婍姐儿置办下的海岛,几乎无须多添衣物。
至少在邻近的几个州府。每到入冬之时,各家也都开始准备添置衣物。要不怎么庄子上还另外建了一排屋舍。专为冬日种菜之用,就是想着不但可以供上东家的厨房。也可以在城里卖出不低的价,还能给庄上的佃户们偶尔解个馋,总之是一举多得之事。
可以说这些年间,冬日里在渲、溢两城的所见的新鲜时蔬,足有过半必是出自婍姐儿家的山庄。只是这一项买卖做的十分低调,买家那头稍远些的亲戚都没敢告诉一个,自是乌有外人知晓一二。
山庄这里也是每两、三天摘一次菜,守着早间城门开启之时就已顺着零星的人流,赶紧给收货那头送家去了,压根就没自家摆摊吆喝。
所以长久以来,这桩看似不怎么起眼的小买卖,倒是为以后在两城一连开设数家,甚至于十数家的铺面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就好比朝中有人好做官一般,这初来乍到的买卖家,要没个实力相当的大商户看顾一二,要想立马站稳脚跟也不是这般轻而易举的。
到底是承了山庄这些年的香火情,又同他们家做的不是一路上的生意,何乐而不为?婍姐儿能在如此之短的时日里,便在邻近渲、溢两城的这片地界上,将‘有间商号’的名头扩展的这般迅速,就全仰赖于早几年的悄悄布局。
在旁人眼中的突然崛起,实则却并非如此简单之事,就是京城在郑家三爷主持下,成功开了张的新酒楼,也有早先打下的基础在。若非当初的默默布局,又怎会这般快速就见到成效的,怕是京城那些百年老号当年的名声突显,也是经历了许多年的积累,方才水到渠成有了如今的名声在外,才对!
就好似同样出自南方地界的霞光阁,也是靠着一点一滴的积累才有了今日的局面,所以万事都有其必然性。要说尽快夺回当年自家的产业,也得先收集齐了二房眼下还握有的部分,再悄无声息的排兵布阵,方可达成必胜的结果。
既然自家兄妹几个乌有傲人的权势,也惟有用生意人的手段,来解决这桩旧案了。神不知鬼不觉让他们手中的产业,自己慢慢往外沽出才是哪最为理想之法。
正是因为自家没有可以仰仗的权贵势力,所以这买卖产业才是最佳之选。你自家要使银子办事,才往外卖了房产、铺面本是理所当然之事,与人何忧?
当从单晏口中听闻了,晋王更为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