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你们兄妹所获丰厚,就是我那八千的本钱也一视同仁收回了近五万银子,这一较之下孰高孰低便立刻见了分晓!就不知那两位王爷的买卖是真的不如咱们这头,还是他们不约而同将多余的部分划到了自己的名下?”
听他这么一说,郑氏却是轻笑点头:“他们那边单论入股之人就是数十倍于我们,反观咱们这里不过仅三家合作罢了。没有多余的环节只是其一,外加船小好调头,一旦发觉风向有变即刻就能做出相应的调整,这是他们绝对办不到的事。”
“最后还有一桩更为要紧的,咱们都是自己亲历亲为,而那边却是万事仰赖两位王爷的势力,自然不能由着性子来,就算被那两位克扣下许多,也断没有找回头质问的胆量!”
这旁也已连连颔首:“谨言所提甚是,本来他们就是自求了那两家入股,即使明知其中利益巨大,也都不敢质问有关银钱之事。”
吃了口茶忙不迭又感叹一声:“不过此等买卖之顺利也确实令人咋舌不已,只怕来年想要加入者更是络绎不绝。”
“而我们这边却要适当收缩战线,再不能如同他们一般无限宽展下去。一来,之前是因为数十年的海禁,自然导致了海外贸易的缺失才会有如此盛况,而今却是大不相同了。单论年内这些货物之所以能收入六倍的高额回报,也只有昙花一现罢了。”
见自家夫人又亲自给两人杯中续了茶水,这位也是五指扣击桌面略表谢意,才缓缓应道:“都说赶早不赶晚。做买卖更是如此,许多年的货物短缺才使得价格倍增,但随之大家都知晓了我朝放开海禁之事,只怕这价格也就慢慢回落到合理的水平。如此一来,自然也就再不见此前的盛况空前!”
顺了夫君之言。郑氏这里也继续往下道:“所以这二来也就更不言而喻了,毕竟有意走这一趟的人会随着年节期间被传扬开来,势必会引得无数人心生向往。如此也会导致南下贸易的商家剧增,长久以往更是不堪重负,我们若不及时作足准备,到时想要收手也是不成。”
“居安思危。的确必要。”忙不迭点头应了一句,才又不紧不慢接着言道:“如今咱们手里也不缺银子,特别在时局不定之时,做好万全的准备才是要紧。我看端王那里也没怎么在意海外贸易,只不过为防其兄疑心顿起。才装出十分积极的样子。至于这位暗中究竟是如何打算的,漫说是咱们这些外人了,恐怕就是其身边那些谋士,也未必能猜到几分。”
“所以,我才让哥哥及时同霞光阁的金东家说明缘由,别看那位只不过是普通的商户罢了,但也绝不是那般贪得无厌之人。”
这旁已然会意道:“毕竟是他们家祖上也曾经历过,那般的事件又怎么会不明其中的风险。海外贸易做得越是顺利。只怕晋王这里的动作也就是更快,恐怕朝中的党派斗争也会随之越发激烈。身在京城之中更是无法全然避开,舅兄只需在那位面前略加提点。以金东家的见识必定不难。”
“先前一直对夫君你瞒着海岛之事,就是为日后若真到了避无可避时,家人至少还有一方隐蔽的所在可安稳度过。老实说,此番少算给霞光阁金东家一次的贸易所得,就是为了瞒住此事。”
才刚说到一半,就被这旁的单晏当即拦下:“为夫明白。你们兄妹几人当年都可算是死里逃生,这警惕之心自然比常人强了三分。之前我们虽成了亲,到底是貌合神离的两个陌生人罢了。此刻才陆续告知实情。也是情有可原,无可厚非。”
“说句实在的,若换了我有如此一方安宁之地,也绝不会轻易告知旁人。”顿了一顿,又好似想起来什么,突然补了一句:“以夫人所见,此刻再另外置办一座备用的小岛是否来得及?”
话音刚落,就见身边之人轻笑摇头“为时已晚不说,就是为防备端王瞧出破绽,也是万万不能。”抬手指向那旁书案上的信笺,又给他算了笔账:“当年我置办海岛也不是一步到位,而是分了几年时日慢慢购入土地,可不单是因为手头银钱不足,更多的也是为防旁人由此联想起有关之事。”
“就算眼下也有起了心思,想要在南方众多岛屿中拥有一座避风良港的,但只怕没等他们修筑完毕,这海贸之事的领头人晋王爷定会得了消息,从此理所应当地占了下来,你也是无可奈何。”
这旁已是抚掌应道:“还真是那位一贯的作派,何况那等天高皇帝远的地界,漫说是当今皇子就是普通一个京官,恐怕也不是那些商人敢轻易吃罪。再则说了,晋王爷必定会补足你修葺码头所花费的银两,这般一来自然更是顺理成章,无可厚非了。至于你家是否甘心情愿便不是那位考虑的范围了,不说当地的官府也会如此加以提点,就是那些股东也都不是好惹的主!”
“虽说县官不如现管,可当非常大事叫你遇上了,余下的只有任凭摆布了。到时候能想着分你一杯羹已是不错,何况人家确实是出了银子的,所以夫君你熄了这份心思才好。”
就在听涛苑中说起有关来年缩减海外贸易之事,同样在正院的书房之中,坐定好半响才回过味来的郡王爷,还在思量有关这府上的主事大权,交由二儿媳的决定是否真做对了。
一旁是庶长子的妻子顾氏颇为精明的手段,不但在短短几日里就将府中几处不合理的地方,省下了二百余两的花销。别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