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少焱似乎根本没看到关止忽青忽白的脸色,“事到如今,你也不过是我脚下的一只蚂蚁,就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关止犹犹豫豫地抬头,“你看,我现在成了一个废人,都是因为吃了你的药,不如,我们各退一步,就这么……算了。”
“就这么算了?呵,”顾少焱冷笑一声,“关二少爷,你知道我想知道什么,不如痛痛快快地说出来,也好——就这么算了。”
大哥,说话敢不敢直白点啊,对着一个刚穿越过来的人打哑谜,当他能掐会算无所不知吗?
关止觉得刚刚好一些的肚子又疼了起来:“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啊,不如你告诉我你想知道什么,只要我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哦,那你告诉我,那件东西被关其天放在哪里了?”
“到底是什么东西?”关止的疑问脱口而出,随即被顾少焱冷冷一眼看了回去,他立刻低了头,老老实实回答,“我不知道。”
“不知道?你最好想清楚了再回答。”顾少焱慢慢从躺椅上站起来,他一举一动都很缓慢,却散发着迫人的气势,让一边跪着的女子都不由颤了一下,把头埋得更低。
关止后退了两步,咬牙抬头,目光诚挚:“我真的不知道,我都告诉过你了,我失忆了,什么都不记得。”
“既然如此,那你也没什么用了,清浅,”顾少焱拍拍衣服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看都不再看关止一眼,“处理干净,别弄脏了我的地方。”
“是,主子。”女子站起身,毕恭毕敬地看着顾少焱撤了结界,往外面走去。
“喂,等等。”关止还没来得及从上一个关系身家的噩耗中消化过来呢,紧跟着就听到了这关系性命的又一大惨剧,他顾不上还在隐隐作痛的腹部,急忙跟着冲到了门口,不想却被看似纤弱的清浅轻松地拦下,只能探着头对着那个离去的身影大喊,“顾少焱,我一定还有其他用处的。”
顾少焱在拐角处回头,留给他一个张狂的笑容,然后衣角轻摆,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他的笑容恍然和记忆中的一张脸重叠,那个女人狂笑着抬头,说出的话却带着浓浓的恨意,“关止,你一定会不得好死的!”
不,我不过是把当日你们强加给我的痛苦一点点还回来罢了,凭什么!
关止心念一动,根本不理四周开始对他指点的人群,继续对着拐角的方向大叫,“顾少焱,我有东西要给你看。”
“什么东西?”
他的话音刚落,身后就传来熟悉的略微沙哑的声音,语气张扬,正是顾少焱的一贯风格。
关止扫了眼还在对他指指点点的人群,似乎没有一人察觉到有人在他们面前骤然消失突然出现,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瞬移法术?
清浅在这个声音出现之初,就松开了拦着关止的手,她对着顾少焱行了一礼,然后关了门出去。
“说吧,什么东西?”顾少焱重又回到躺椅上躺下,几缕长发调皮地从躺椅的间隙里溜出来在地上散开,“希望你拿出的是能让我满意的东西,不然……”
他停下来不再说下去,但是斜斜上挑的嘴角让关止一看就知,不然的后面绝对不是什么好话。
他略微犹豫了一下,双手按在外袍的襟口处,缓缓向下褪去。
躺椅上的人饶有兴趣地看他解了外衣,又开始解内衫,“你这个样子,啧啧,和我的美人比起来差得也太多了,色、诱对我是没用的。”
色诱你妹,想看色诱的戏码自己照着镜子脱去!关止腹诽,手上的动作却没有丝毫停顿,他将外袍脱下,内衫全部褪到腰间,露出少年特有的细腻紧致的肌肉。
关止先低头看了一眼,暗暗松了一口气,然后指了指裸露在外的腰腹,“我想让你看的就是这个。”
刚刚腹部的痛楚逐渐轻缓,但紧跟着就感觉到一股灼热在腹间如细线蔓延开来,沿着上身的中线走到胸口,却在胸部最中的位置停滞不前。
关止也只是觉得腰腹上似乎在那瞬间多出了什么东西,为了保命也顾不得细细查看,只能先拦下顾少焱再说。好在事情和他所想的并无二致。
顾少焱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突然目光一怔,对着关止招了招手。
关止在心中对他大爷样的行为暗骂一声,却还是乖乖地走上前去,好让那位掌管着他生死的‘大爷’看个仔细。
此时在他腰间细腻的皮肤下,盘旋着一朵奇异的暗紫色花朵,它的花径从膻中穴的位置绵延而生,沿着一条直线来到腰间,在肚脐的位置开出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来,而从中挣扎而出的一根花蕊却正正顶在丹田的位置,不管怎么看都透出一种诡异来。
顾少焱在最初的一愣之后,嘴角就一直轻轻勾起,让一直紧盯着他试图从他的脸上看出些东西的关止郁闷不已,如果不是他双眼偶尔露出的精光,关止几乎要以为腰间这朵诡异的花只是这个原本躯壳主人的恶趣味了。
这种人生事不熟,两眼一抹黑的感觉实在是糟透了,而且头上还悬着一把随时都可能掉下来的侧刀……关止皱了皱眉,手指下意识地摸上了还在隐隐发热的腰间诡花上。
这个,也不知道是什么鬼东西,虽然在他的猜测里,它和这具修为停滞甚至完全消失有着必然的联系,但没有人亲口证实,总是会有一些其他的担心,比如说,这种一看就不正常的暗紫色,会不会是缠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