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说来,墨家和关家有着血海深仇,那墨沾衣又怎么会嫁给关其天?关止抓了抓小九竖起来的耳朵,听着墨沾衣继续往下说。
“关家隐瞒了消息,只说你曾祖在秘境里意外失踪,并对墨家看顾有加,你爷爷信以为真,并且为了墨家的未来开始苦修你曾祖留下的功法,只是没想到,”墨沾衣垂下眼睑,看不清表情,“关家在送给你爷爷的丹药中做了手脚,最终导致他走火入魔,真气逆转而亡。”
“什么?”墨长青一惊,挣扎着要从床上坐起,“沾衣,这件事情,你从来没有告诉我。关家那群老贼,欺人太甚!”
“不和你说,便是怕了你这急性子,你先躺下再说,”墨沾衣起身,小心地服侍他重新躺下,然后才接着往下说,“墨家少了顶梁柱,再加上外界传言,只说墨家藏有秘境异宝还有顶阶功法,一时间趁火打劫者多不胜数,我迫于无奈,再加上那时还未发现关家的险恶用心,便答应嫁给关其天,让关家帮助墨家渡过劫难。”
“那个消息,也是关家放出去的?”关止问得小心。
“除了关家,还有谁能这般无耻。”墨长青人躺着不能乱动,可从这中气十足的两句话中也能感受到他的愤怒。
“那这些事情,娘你是怎么知道的?”
墨沾衣静默片刻,说道:“我怀你六个月的时候,一日无意间闯进了关家密室,听到了关家先祖和关其天的对话,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原来,关家让关其天娶我,为的就是你曾祖留下的功法,还有那些不知去向的秘宝。”
墨沾衣说着,似乎又回到了密室外发现真相的那一刻。她是真的以为关其天是爱她的,也打算放开以往的种种安心在关家生活,她甚至差点就如关家所愿,将爷爷留下的功法交给关其天,让他来教导儿子。
她死命忍住泪水,小心翼翼地消除了她来过的痕迹,仓皇地逃回房间,在那个不属于她的地方,连着设了好几道结界,才敢放声哭了出来。
她放弃了爱情,离开了墨家,可最终得到的,居然是这样一个不堪的结果,而她甚至不能理直气壮地去揭穿他们,不能站在关其天面前,唾弃他的阴险狡诈。她肚里有孩子,身后有墨家,她必须,必须装作若无其事,让墨家有足够的时间重新崛起,有能力站在关家的对立。
只可惜她道行不够,还是让关其天看出了一些端倪,虽然被她用心有所属蒙混了过去,可是自那以后,止儿就不再和她亲近,反而处处维护关其天,也让她冷了教他功法的心。
可毕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当她得知止儿被关其天放弃的时候,还是义无反顾地出手,所幸,止儿最终认清了关其天的道貌岸然,回到了她的身边。
关止看着情绪低落起伏的墨沾衣,有些无措地靠了过去,握住她的手:“娘,多行不义必自毙,他们这样对你,对墨家,我们总有一天,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
“止儿,你果然长大了。”墨沾衣闻言笑了一笑,“我也在想,你曾祖留下的功法,有时间的话你可以修炼一下。”
“沾衣,他以前……”
墨长青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墨沾衣正色打断:“止儿是我的孩子,我相信他。”
这架势摆出来,关止哪里还不明白,定然是以前的这具身体在爹娘之间选择了当爹的,让墨家的人寒了心,当即在心里默默唾弃了一下他的善恶不分,亲昵地靠着墨沾衣,并不辩解。反正说多错多,重要的还是以后的表现。
墨沾衣摸摸他的头,从储物袋里拿出一块不起眼的青色玉简,也不知按到了哪里,原本用来读物的玉简从中间裂了开来,露出里面一个小巧的储物袋,而再从里面逃出来的,便是一本泛黄的书本,上面写着“逢春诀”三个字。
不期然地,他的脑海中跳出“枯木逢春”几个字来,而等他打开功法,翻了几页以后,更加确定,所谓的“枯木诀”和“逢春诀”根本就是一本功法的上下两册,难怪他总是觉得枯木诀的功法有些未竟之意。
“这套功法你且看看,你曾祖曾说,这套功法虽然修炼初始会有些难度,但如果修炼好了,进阶还是很快的。”墨沾衣见他看得仔细,在一旁细心提醒。
楚空寒坐在庭院的长椅上,漫不经心地看着被结界隔开的屋子,眼角的余光瞥见关珂在房门外忖度片刻,迈进了相隔的屋子。
……
是夜,杜家村的一间普通民居内。
关珂已不复素日里乖巧的模样,站在悠然的顾少焱面前,脸色涨得通红;“七皇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觉得是什么意思?”顾少焱端起茶杯,呷一口灵茶。
“你将关止带来,是想要和墨家合作吗?七皇子,墨家已经到了这个田地,还有什么值得你费尽心思的?”
“那你又是为什么藏尽心机,在墨沾衣面前做了十几年的乖儿子?”顾少焱轻声一笑,桃花眼中皆是兴味,“阿珂,我喜欢聪明的人,但不喜欢自作聪明的人,有些事我不说,但不代表我什么都不知道。”
他看关珂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