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皆是一脸喜色,文渊帝挽着皇后的手,缓缓朝最上面的位置走去。
底下众人俱是双膝跪地,高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在这样的高呼声中,帝后二人终于走到了最高处。那里早已摆了紫檀木长几,上面的龙鳞凤纹雕刻得栩栩如生。
文渊帝大手一挥,缓缓道:“众卿平身!”
众人齐道:“谢皇上!”
文渊帝挽了皇后落座,少顷便有侍从盛了酒过来,文渊帝端了递给皇后一樽,自己拿了另一樽,重又站起笑道:“今儿个是皇后生辰,各位也不必拘礼,朕与你们一道,敬皇后一杯,如何?”
虽然今天来的大多是女眷,但她们平时的应酬也多,喝酒自是不在话下。
于是众人都站了起来,举起了酒杯,面朝帝后恭声道:“祝皇后娘娘福寿安康,青春永驻!”
随后,坐在左首第一位的伊琪跟伊姝一道敬酒。
然后依次是其他皇子和公主,再然后是妃嫔和王妃,最后才是大臣的女眷们敬酒。皇后的酒量显然很好,居然都接下且一饮而尽。
伊姝看在眼里,忽然起了恶作剧的心思,站起来拍手笑道:“父皇,姝儿要为母后争取一项福利,还望父皇不要拒绝!”
文渊帝一愣,随即笑道:“什么福利?”
“父皇与母后成亲之时,姝儿没有亲见。今天,当着这么多客人的面,父皇何不与母
后再喝个合??酒!”伊姝说着,又把目光对向大殿里的宾客们道:“大家说,怎么样?”
皇后闻言,立马羞得不行,忍不住斥道:“姝儿,别胡闹了。我与你父皇都老夫老妻了,你个姑娘家家的,好的不学,尽学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刘嬷嬷都是怎么教导你的?”
若是以前的伊姝,是断然不会有这种怪念头的。只是重活了一世,什么都想开了,连性子也跟着变了不少。
文渊帝先是觉着好笑,再仔细一想又觉得有趣,便笑道:“朕与你母后成亲那会儿,还没有你呢。”
“所以姝儿才想看一看嘛。父皇,好不好嘛。”伊姝一副撒娇的口吻道。
“好好好!都依你!”文渊帝一边说,一边吩咐侍从上酒。
那些贵妇们以前虽也知道这景佑公主得宠,但也只是听说,并没有亲见。这会儿眼见皇帝连这样荒唐的事儿都依着她,才知传言的确属实。只是,这皇家公主,也恁没规矩了吧,居然敢当众**帝后?不是说这景佑公主知书达理么,咋会整这一出呢?
皇后本要拒绝,但看到文渊帝含情脉脉的望着她,拒绝的话是怎么也说不出来了。相反地,整个心里都装满了浓浓的感动,随之涌上心头的,便是当初成婚时那幸福而庄严的一刻。
两人举杯,默默相对良久,才相互环着手腕,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瞧着这样的情形,伊姝不由地大赞:“好!”随即拍手鼓起掌来。
大家伙也跟着鼓掌。
经过这一闹,本来略有些紧张的气氛,立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欢乐详和的场景。
有胆大放肆的妃嫔,已经借着酒意哼起了歌谣。也有对皇帝存了侥幸心思的低位妃子,借故敬酒亲近文渊帝,却被皇帝将酒转敬给了皇后,皇后似乎也有了几分酒意,很没形象地歪倒在皇帝的怀里,对敬来的酒仍是一饮而尽,脸红红得更显娇艳。
皇帝忍不住在她嘴上轻啄了一口。
那位妃子自讨了个没趣,只好灰溜溜地下来了。其他存了这种心思的妃子,自然不敢轻易去招惹帝后了。
不一会儿,文渊帝又找个了理由,拉着皇后先行离去了。
伊姝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不由地在心里默念道:“父皇,母后,你们一定要幸福!等着瞧吧,女儿一定会帮你们守护好这锦绣江山,绝不会让它落入逆贼之手!”
妃嫔们眼见帝后都走了,留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便也相继离席;跟着朝臣命妇们也都陆续散去。
大殿里一时空旷了不少。
此时太子已经被伊琰拉到他的席位上,正与二皇子伊琊、三皇子伊?、四皇子伊珩一起喝酒,几兄弟平素难得这般聚在一起,又难得有这般放松的时刻,这会儿正喝得热火朝天。
喝吧!喝吧!索性喝个痛快吧!也许以后,你们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了!
伊姝忍着眼底的泪,怜悯地看着他们。如果事情没有其他变化的话,那么二皇子伊琊,将在五个月后意外身死。
二皇子生母身份低微,只是一介才人,只因生了皇子,才破例晋为谦嫔。文渊帝对她并无多少感情,连带地,这二皇子也不受宠。他只比太子伊琪小一岁,却到现在都还没有封王,也不知皇帝是忘了还是怎么地。
偏生这二皇子也是个淡薄名利之人,平素除了偶尔会外出游历之外,在宫中也仅限于在自己的地盘活动。以前的伊姝向来跟他没什么深交,所以对于他的死,也仅仅难过了几天,很快便忘记了。
这是伊姝重生后第一次见他。这一见,多少滋生出几丝兄妹之间的情意来。就连对伊琰,也没有那天在马场时那么恨了。
无论怎么说,他们都是兄妹,同父异母、有着血缘关系的兄妹。尽管以后会因为各种政治争斗而反目成仇,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