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胤祯心情郁闷,去到园子里散心,不知不觉间就走到了原来晴雯居住的小院儿。花园子里,有明明暗暗的火光。
胤祯悄声走了过去,却原来是一个小丫头在焚香烧纸,借着火光,胤祯认出那个丫头是之前伺候晴雯的敏儿。
胤祯心里暗暗点头,这个丫头倒是个忠心的。
就在这时,胤祯听到那丫头嘴里说道:“姑娘,奴婢也是迫不得已的,年侧福晋的父兄在朝廷极有势力,奴婢哪里敢和她作对?奴婢知道年侧福晋要下手害你,却又不敢揭发她,奴婢有罪。姑娘,求您看在奴婢服侍您的时候也是尽心尽力的份儿上,看在奴婢未曾与年侧福晋同流合污谋害您的份儿上,就原谅奴婢的知情不报吧……”
“你说什么?晴雯是被年氏害死的?”胤祯被敏儿口中的消息震惊了,晴雯不过是个身份卑微的丫头,就是生下阿哥此生也不过止步于格格一位,又不能对年氏造成什么威胁,年氏怎么就容不下她?
胤祯一把掐着敏儿的脖子将她提了起来,“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深夜之中,敏儿在这里拜祭晴雯,本来就是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的,这会儿胤祯猛然出现,把她吓了个半死,惊声尖叫起来。待看清楚是胤祯之后更是浑身发抖,“爷,奴婢知错了,奴婢知错了,晴雯姑娘不是奴婢害死的,是年侧福晋,是年侧福晋收买了一个接生嬷嬷,在接生的时候动了手脚,姑娘才会血崩而死的……”
“你是怎么发现的?”
敏儿哆嗦着道:“当日晴雯姑娘一进产房,就说产房里不对劲,当时奴婢看到其中一个接生嬷嬷低着头诡异的笑着,奴婢就猜那接生嬷嬷应该是有问题的,奴婢当时是准备出声提醒姑娘的,不过却意外看到年侧福晋在对着那个接生嬷嬷笑,奴婢当时就害怕了……爷,年家势大,奴婢万万不敢和年侧福晋作对啊,求爷饶恕奴婢这一回吧!”
胤祯一挥手将敏儿甩到一旁,又狠狠的一脚踹在她胸口,直把敏儿踹得吐出几口血来,“贱婢!要不是你隐瞒,晴雯又如何会死?”
敏儿爬行上前抱住了胤祯的腿不住的磕头,“奴婢知道罪该万死,只求爷看在奴婢只是怯懦隐瞒而没有对晴雯姑娘下手的份儿上,饶了奴婢一家老小,奴婢这就下去向晴雯姑娘赔罪!”
敏儿直起身重重的将脑袋往地上撞去,下一秒就萎顿在地,没了声息。
敏儿倒是一死了之,后续的事情怎么样都和她没什么相干了,可年氏这会儿却非常的不好过。胤祯对晴雯说不上什么爱不爱的,她的身份太过卑微,胤祯又一早就是拿她当做是黛玉的替身,又哪里会有多么深厚的感情。
若是晴雯还活着,胤祯待她也不过就是个纾解他心中以及身体****的玩物罢了,可晴雯却是死了,是在给胤祯生下一个健康的小阿哥,让胤祯摆脱了身体有疾的传言之后死的,更是被年氏害死的!
于是,晴雯便成了胤祯心中的一颗朱砂痣了。
加上年氏再次生下一个体弱的孩子,让胤祯大失颜面,谋害晴雯的事被敏儿揭穿之后,让胤祯“新仇旧恨”全部涌上心头。
“贱人!”胤祯一脚踹开了年氏的门,顾不上她现在还在坐月子,就直接冲了进去,啪啪就是两耳光,一下子就把年氏打懵了。
“十四爷这是做什么呀?侧福晋刚生了孩子身体还虚得很,有什么事您好好说……”年氏怀上孩子之后,仗着肚子里的那块肉,又从年家带了一个嬷嬷过来。
吉嬷嬷一句话没说完,就被胤祯一脚踹在心窝里,哀声叫着摊到了一边。
年氏简直就被吓懵了,看到胤祯又朝她伸出手来,害怕得直往墙角缩。年氏是年遐龄的老来女,模样又生得好,到了年岁渐长,琴棋书画也多有擅长,被家人寄予众望,父兄都把她捧在手心里,别说打了,连重话也舍不得说她。如今被胤祯凶神恶煞的两巴掌打的对他生出了浓浓的恐惧。
胤祯一手抓住年氏的衣领将她提溜到眼前,“晴雯的死是不是你动的手脚?说!”
年氏不住的摇头,“不是的不是的,晴雯怀着爷的孩子,妾身就是拈酸吃醋也不会朝爷的孩子动手。”
“呵,还想骗我?就是因为晴雯怀着孩子,还比你早了两月,你不想她生下健康的子嗣,夺了你的风光是不是?贱人!也不看看你那肚子能不能生出健康的子嗣!”
早年生了一个女儿,出生没多久就夭折了,如今好不容易得了个儿子,也是个不好养活的,这事儿已经成了年氏心底的痛了,偏胤祯又在她伤口上撒盐,让年氏不由得揪住胸口,心里痛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了。
钱嬷嬷膝行上前不住的磕头,“十四爷,老奴说句不中听的话,晴雯姑娘身份卑微,怎么受宠也越不过侧福晋去,侧福晋又怎么会自降身份与她为难?再者说,侧福晋也是大家族教养出来的,岂能不知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怎么可能冒险让爷背上不佳的名声?十四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