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和男人总是有所不同的,胤禩曾经尝过了权势所带来的滋味,如今又如何能轻易放手?只要有一线可能,他都会再拼搏一回!
当年废太子起意谋反,未必不知自己输多赢少,缘何一意孤行?不过是对权势的渴求迷了他的眼。
当年胤褆对康熙说出“今欲诛杀胤礽,不必皇父出手”的话,换了平常时候,他肯定不敢说,可那时候却是被权势蒙了心,以至于最后一败涂地。
如今的胤禩就如当年的胤礽和胤褆那般,已经深陷权势的泥沼不可自拔。
第二日,京城里的气氛就有些奇怪,百姓们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谈论着最新得到的消息。
“哎,你们可听说了?昨儿大将军王回京了,大闹畅春园,在大行皇帝灵堂上说了很多要命的话,之后就被皇上给关押起来了。”一位青衣长袍的男子脸上一副神秘兮兮的表情。
桌子对面坐着的一个戴着瓜皮帽的男子顿时就来了兴致,身体前倾,催促道:“大将军王都说了些什么要命的话了?赶紧说来听听。”
青衣长袍的男子夹了一颗茴香豆,扔到嘴里嚼得嘎嘣作响,慢条斯理的道:“听说大将军王质疑皇上,说大行皇帝一向身子健朗,早前虽圣体不豫,却也没几日就好转了,怎么会一夜之间就没了性命?听说十二那天夜里,大行皇帝曾经召见新皇去畅春园,新皇当晚没有回圆明园,然后第二天大行皇帝就不好了。”
嘶……瓜皮帽男子倒抽一口冷气,压低声音道:“听大将军王这话的意思,似乎是在怀疑大行皇帝的死和皇上有关啊……”
这个年代老百姓们没什么娱乐,就是东家长西家短的也足够他们当做趣谈了,更何况是皇家秘闻。虽然知道擅自议论怕是会招灾,可是当此关口却也想不到那么多,可见八卦的魅力了。
青衣长袍的男子嗤笑两声,压低声音道:“他们这些鞑子,不过是些化外民族,哪里知道什么礼义廉耻呢?就算真是做出什么弑父杀兄的事情来,也不稀奇。”
“哎哟,你要死啊,这样的话也敢说出口?”瓜皮帽急忙推开窗四处看看,见周围没人,这才松了口气。
“这不是在兄弟家里么,又没有旁人在。”青袍男不在意的又酌了一口小酒。
瓜皮帽语重心长的道:“到底还是谨慎些为好,若这事是假的,要是让新皇知道咱们在背地里传播谣言,还不弄死咱们啊?要是这事是真的,那就更容不下咱们了。”
青袍男道:“你放心,我知道好歹的,出了这门儿,再不提这事儿了。”
瓜皮帽这才点了点头,然后又满脸好奇的道:“大将军王这样说了,皇上就把他关押了起来?”
青袍男低笑两声,“这还没完呢。大将军王还说了,皇上对生母没有孝敬之心,大行皇帝刚去世,就迫不及待的给自个儿改了玉牒,把自己弄到了孝懿仁皇后的名下,想要抬高自己的身份。一边又借口把生母的位份给降了,这是在彻底的划清界限呢。”
“不能吧?雍亲王虽说看着冷肃了一点,却是从来没有做过欺男霸女、糟践百姓的事来,对老百姓都如此,难不成对待自个儿的生母反而不如了?”
青袍男压低声音道:“这你就不知道了,雍亲王当年出生的时候,他的生母还只是个没有名分的宫人呢,按照我朝的规定,自然是不能亲自抚养孩子的,于是就抱在当时还是贵妃的孝懿仁皇后身边抚养。后来乌嫔又生了六阿哥和十四阿哥,对于这个养在别人膝下的儿子自然就不那么待见了。你瞅瞅,大将军王府里的女人都是出自满八旗大姓家族,而雍亲王府里的女人却大多都是汉军旗。乌嫔在对待四阿哥和十四阿哥的时候,可是偏心得很呢。如今新皇登基,自然是要抱当日之仇了。”
瓜皮帽说:“听你说起乌嫔偏心的事来,这个我倒是听说过的,听人说,乌嫔对待两个儿子可不是一般二般的偏心,而是偏心到了极致,仿佛雍亲王府上早些年子嗣不丰的事情也有乌嫔的手笔呢。这样一想也就怪不得新皇不认她这个生母了。”
“真的?乌嫔还插手雍亲王后院?让雍亲王子嗣不丰?”青袍男也是听说过,雍亲王早年的时候,死了好些个孩子,肚子里怀着没生下来的就更多了。也就是林侧福晋进府之后,雍亲王的子嗣才慢慢的丰盛起来。
瓜皮帽说:“你也别管我是从哪里听来的,只要知道我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就是了。”
青袍男就啧啧说道:“要真像你说的,那可是乌嫔自己先对儿子不慈,这也就怪不得皇上不认他了。”
瓜皮帽冷笑道:“要我说,大将军王说的那两句话未必就是真的。我倒是听说大行皇帝宣读遗诏的时候,精神还比较清明,可见这遗诏是没问题的。而且给德妃降位,给新皇更改玉牒的事情,也是因为德妃想要让小儿子登基,这后宫焉能干政?因此触怒了先皇,先皇这才把她降为了嫔,又担心新皇有此和他不同心的生母,往后给他拖后腿,这才一并改了玉牒。”
“咦,还有这种说法啊?”
“可不是,你也不要听信谣言了。”
青袍男笑道:“管他谁真谁假,和咱们关系不大,不过瞧个乐子罢了。”
类似的对话在京城中上演着,有支持十四阿哥,说四阿哥矫诏登基的,有支持四阿哥,说十四阿哥痴心妄想的,更多的还是冷眼看笑话的。
胤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