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薇小说>都市现代>遍地红尘>第 20 部分阅读
给市房改办打了报告,详细说明了“绥北”“绥泰”的特殊关系以及由绥北公司领导绥泰公司房改工作的理由。杨召庆在报告上作了两条批示:一、中央和省政府文件都没有明确规定合资企业不进行房改,因此绥泰公司的房改应当进行。二、考虑到绥泰公司职工全部为中方职工,合资期满后住房产权仍归绥北公司,同意由绥北公司主持绥泰公司的房改工作。

绥北公司房改办公室以杨召庆的批示为根据贴出通告,通告中称:遵照国务院和省政府关于房改的文件以及市房改办的指示,绥泰公司的房改工作从即日起在绥北公司房改办的领导下进行。绥泰公司总公司各科室及各分公司务必于六月一日前把住房登记表交到绥北公司房改办。

一块巨石投入水中,公司大院一片哗然。绥泰公司董事长和总经理办公室都挤满了人,在乱哄哄的质问声吵骂声中,康云青拨通了市房改办的电话。康云青故意大声问道:“……杨主任,上一次我打电话请示绥泰公司的房改工作,因为我们是合资企业,职工住房已作为中方资产入股,情况比较复杂,你们答复说文件没有明确规定,让我们暂时放一放,等有了具体精神再说。现在是不是有了新精神?由绥北公司领导绥泰公司进行房改?”

屋里门口走廊人挤得里三层外三层,没有一个人说话,都支着耳朵听电话里怎么说。康云青没拿话筒通话而是用的免提功能,因而杨召庆的声音就象是从扩音器里传出来的。

“……我不知道上一次是谁接的电话,房改工作是一项十分重要意义深远的改革,中央和省里都极为重视,我们应当以主动积极的态度来对待这项工作,具体问题可以研究,但不应影响房改的进行。”

康云青说:“合资企业是不是自己没有权力搞房改?必须由国有企业来搞?”

杨召庆笑道:“没这个规定,你听谁说的?”

康云青说:“绥北公司房改办给我们下了通知,限期交住房登记表,是不是房改款也得交绥北公司?”

杨召庆说:“你们两家的关系确实特殊,你不也是绥北公司的党委书记吗?你们两家究竟谁领导谁我不清楚,我只是从房改办的角度支持房改,这没有错吧?其它问题你请示市委吧,我答复不了,你说呢康书记?”

杨召庆放了电话,康云青看着满屋的人,眼睛里的话是:大家听见了吧?我跟这件事没有关系,我不知道这件事,我没有支持尚士杰这样作。

康云青并不反对房改,他大半生的工作内容就是执行贯彻上级的各项政策,已经养成了执行上级文件的习惯。在绥北公司要领导绥泰公司房改这件事情上,他并没有觉得尚士杰霸道。合资只剩下六年,职工以及固定资产终究都要归回绥北公司,作为一个领导干部他应该支持房改。只是大家都不想掏钱,谁主张房改必然要引起大家不满,他洗清自己主要是不想被大家误解不想跟着尚士杰一块儿挨骂罢了。所以,当纪遂功先生发火时他劝道:“遂功,士杰要插手‘绥泰’的房改就让他干去吧,你还看不出来?谁搞房改大伙对谁有意见。咱们揽上大伙就得骂咱俩,何苦哩?反正房改款用不上,他替咱们做工作替咱们挨骂你还生啥气?最近运输企业的处境引起省里重视了,形势可能要有变化,明天市政府不是要召开运输企业座谈会吗?你还是好好准备准备发言吧!”

纪遂功先生听了这番话一肚子怒火顿时云散烟消,笑着叹道:“董事长,跟你在一块儿,我越来越觉得我像阿斗你像诸葛亮了。”

※※※

一九九四年六月间,为迎接一九九七年香港回归,中国政府有关部门在香港召开了一次座谈会广泛听取各界人士意见,香港泰正集团董事局主席台月东先生在发言中以绥泰公司被迫放假一事为例对大陆投资环境表示忧虑。此信息迅速反馈到绥河省政府,于是一场大力整顿投资环境的运动立即展开,公路“三乱”再次受到清理。在这次整顿中,德化市政府每吨煤五元的“资源补偿费”和每吨煤三元的“环境保护费”均被取消。三分之一的公路关卡被拆除,过桥费过路费全部下降,一些针对“三资企业”的歧视性地方政策统统作废。绥泰公司恢复生产。

七月初,国际煤炭市场神秘地结束疲软状态,需求量大幅增加,塘沽港吨煤到港价猛涨到三百五十元,沿途各煤炭收购站煤价也随之水涨船高,天赐良机鬼使神差般降临,一部“扶桑”跑一趟塘沽的收益令人咋舌。纪遂功先生硬把康云青拉到一家高档酒巴听歌看舞以示感谢,要不是康云青警告,他很可能把车承包出去,后果想一想都让他脊梁骨冒冷汗。

左贵才席锦章埋怨尚士杰把车都承包出去了,这会儿干看着别人挣钱。尚士杰骂道:“后悔有屁用?当初你们不是也同意吗?”嘴上骂心里也后悔。想收回承包车辆,承包司机联合起来抗议,声言如果尚士杰强行收车就跟他打官司。尚士杰没有办法,只好去修理退回来的十八台车。这十八台车没有三四十万别想再跑,尚士杰把它们送到汽修厂大修,实际修理费三十八万,尚士杰开过去七十三万,套出三十万现金,五万作了“手续费”。

车一修好,先前退车的司机又以承包期未到为由要求继续承包,遭到拒绝又要求退还每人一万元的承包抵押金,尚士杰说你们弄坏了车还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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