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本宫也一直这样想,没有今日还有明日,所以本宫一直并不着急,谁想忽然天翻地覆,朝不保夕,谁知道又能有几个明日?”
赵兰儿深深叹息,一边抿了一口茶,憔悴得揉着额头,这几日她夜不能寐,真真身心交瘁犬。
娇杏忙得过来给赵兰儿揉按,一边小心翼翼问道:“娘娘所言何意啊?奴婢怎么一句都听不明白?”
赵兰儿不语,只是轻轻挥挥手,娇杏自然也不敢刨根问底,心底却思量着,娘娘近来不大正常,日日唉声叹气,夜夜辗转难眠,今日又发了这么一通无名怒火,怎么看都像是心中装着什么大事儿似的。
顿了顿,娇杏忍不住又道:“启禀娘娘,刚才奴婢从养心殿回来,路过太医院的时候,奴婢顺便进去瞧了一眼,却没瞧见赵太医,奴婢问了太医院的宫人,说是赵太医今儿就没进宫呢,也不知道那赵太医家里是不是又出了什么事儿,娘娘可要遣人去瞧一瞧?”
“以后不许再往太医院跑,也不许再打听赵丰源的消息,不然本宫就剁了你的脚,割了你的舌。”赵兰儿的眼蓦然一冷,只看得娇杏差点倒地。
“是是是!奴婢记住了,求娘娘饶恕。”娇杏吓得忙跪地求饶不止。
“滚下去吧。”赵兰儿皱眉沉声道。
“是,奴婢告退。”娇杏忙得躬身退下了。
赵兰儿伸手取了茶杯,抿了一口,然后蓦地将茶杯狠狠砸在地上踺。
昨儿,是赵丰源过来给她送药的日子,自然赵丰源心里也明白,一旦将药交到她的手中,会是个什么下场,所以不用赵兰儿吩咐,赵丰源跪地叩头,说愿意自刎以保全家人。
赵兰儿很是满意,答应了赵丰源,只要他一死,便就将他家人暗中转移,上次百两黄金。
只是赵兰儿到底还是不放心,赵丰源前脚出了宫,赵兰儿随即遣人去了赵府,让人务必仔细盯着赵丰源一家,务必亲眼瞧见赵丰源的尸体方休,但是昨儿傍晚却得报,赵丰源一家人去楼空,赵府已经出动人马暗中寻找。
赵兰儿又急又气,怕赵丰源落入他人之手,当下却也忙得开始准备侍候成卓远一事,说来这事情真是不能拖了。
可是如今,一番心思竟成了竹篮打水一场空。
赵兰儿如何不气?如何不急?但心里却还在想着,明天要亲自去养心殿走一遭了。
既然山不过来,那我只能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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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心殿。
云雨之后,慕容微雪累的瘫软在床上,喘息不已,她素来身子孱弱,而成卓远也素来龙精虎猛,所以每一次完事儿之后,慕容微雪就只有瘫软喘息的份儿了,今儿自然也是,慕容微雪脑子一片混沌,只留一个念头——今儿的午膳是白吃了。
成卓远瞧着慕容微雪累极的模样,不由得勾了勾唇,一边伸手拂了拂慕容微雪的额发,瞧着慕容微雪这一身子的汗,成卓远忙得找来锦帕给慕容微雪擦了汗,一边给慕容微雪盖了盖被子。
到底是九月的天。
“口渴?”成卓远瞧着慕容微雪粉嫩的小舍抿了抿嘴唇,然后问道。
“嗯,口渴得厉害,”慕容微雪点头道,却拉着成卓远的手,小声道,“也不着急喝茶,等会子起身了再喝也不迟,万岁爷现在别叫人进来。”
原来是害羞。
成卓远不由得扬了扬眉,含笑道:“朕不叫人进来,朕亲自伺候你。”
然后起身倒了杯茶抿了一口含在口中,然后挑着眉趴在了慕容微雪的面前,慕容微雪瞧着成卓远鼓起的腮帮,不由得一怔,正要开口询问的时候,成卓远却蓦地吻住了她的唇。
慕容微雪的眼睛蓦地圆瞪,对上成卓远的眼,原本就混沌的大脑此刻成了一团浆糊,只见成卓远眼中满是柔情,慕容微雪忽然也不觉得羞了,双手攀着成卓远的脖颈,主动吮着成卓远的嘴唇,感受着水流一点点进入自己的口腔。
微凉,甘甜。
慕容微雪忽然就觉得鼻子酸涩的难受,忙得就闭上了眼。
成卓远也随即闭上了眼,细细密密地吻着怀中的女子,心中出奇的平静,无丝竹乱耳,无案牍劳形,似乎天地之间都安静了下来,也似乎这世间就只剩了他和她。
这样的柔情,实在太醉人。
……
良久之后,成卓远靠在枕上,握着慕容微雪的手,慕容微雪则窝在成卓远的怀中,原本急促的呼吸,一点一点平息下来,耳畔是成卓远平稳的心跳。
“卓远,你喜欢皇子还是公主?”慕容微雪轻声道。
成卓远俯下身,亲了亲慕容微雪的额前的乱发,一边道:“都好,只要是咱们的孩子,就都好。”
慕容微雪蓦地扬起头,主动吻住了成卓远。
下一秒,成卓远的大手蓦地捧住了慕容微雪的脸,接下来是劈头盖脸的亲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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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如海和青玉在外殿坐着说话,算着时辰,两人左一搭右一搭的都说了有两个时辰了,一壶茶都喝完了,瞧着内殿却一直没有什么动静,原本叙话的两人,这时候也都真觉得无话可说了,赵如海起身去外头转了转,青玉实在没有什么地方可去,便就去御书房瞧晚膳准备的怎样了。
赵如海前脚才出了养心殿,就瞧着慕容肃和秦律两人一边说话,一边朝养心殿走来,赵如海忙得迎了上去,躬身道:“老奴见过慕容王,见过秦大人。”
“赵总管有礼了,快请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