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路澈面上难掩惊慌,路敏大笑出声:“怎么?皇兄没见过花柳病吗?听说这病还传染呢,要不,皇妹就顶着这么一张脸去大赫皇宫,争取将皇宫里的人都给传染上?”
竭力稳住身形,路澈屏住呼吸,说道:“是皇兄的错,皇妹,你好好休息,皇兄今晚就会递上牌子,跟大赫皇上辞行。”
路澈再也忍不住,快步出了门,扶着墙,呕吐出来。
接过侍卫递过来的锦帕,路澈试了试唇角,扔掉锦帕,冷冷说道:“将凡是进过公主院子的都拖出去处理了。”
这可是大盛皇室的丑闻。
走下很远,路澈依旧能听见天空上方一阵凄厉的笑声。
是夜,月色如常,前清殿内,路澈说明来意。
上首的赫连峥这几日也未休息好,眼睑下处一片阴影,赫连宵活着的时候,他恨不得亲手宰了这孽子,如今真的失去了踪迹,赫连峥心底总是萦绕着一股没来由的空虚。
也没精力跟路澈打太极,赫连峥直接问:“为何这么匆忙的想要离开?”
“实在是出来时间过久,父皇他有些想皇妹了。”
“也罢,朕也没时间再给你们践行了,至于你父皇提及的和亲一事,你有何看法?”赫连峥问。
儿子已经没了,然两国的邦交还得继续下去,没了赫连宵,大赫如今更是无人可堪大任,赫连峥当然想好好跟路澈拉拉关系。
“皇伯伯,皇妹她对煞王一见钟情,要她重新选个驸马,恐怕不行,至于本殿——”路澈眼底一闪,接着说道:“上次的宴会上,本殿也未见着合心意的。”
“呵呵,你这小子,那些小姐进不了你的眼,这朕理解,朕在这里给你留着呢?这是尚书府千金姚卿婕,这位小姐可是我大赫的第一美人,如今倒是便宜你了。”赫连峥将龙案上一张宣纸递了过来。
路澈接过,垂首看着画中人,淡紫色深眸中却是一片冷凝,赫连峥这老狐狸在这里等着呢,自己此刻是骑虎难下。
此事放在遇着即墨莲之前,路澈会乘这个情,毕竟这么美丽的女子,即便是木偶般的,看着也赏心悦目,然自对即墨莲上心后,旁的女子,哪怕是再有绝世之貌,与自己来说,也与路人无异。
若是拒绝了赫连峥,到时错误便俱都归结到自己身上,父皇一定会失望,父皇早便说过,做大事者切勿感情用事。
一番心思在胸间流转,再抬头时,路澈面上适时地表现出一阵喜意,那是一个男子在见着美丽女子时通常有的贪恋。
“如此就多谢皇伯伯了。”
“你这小子,得了便宜卖乖呢,好了,下去吧,那尚书府千金已经准备好了,明日就启程吧。”
不过是娶个侧妃,明日发张皇榜,昭告天下便可,不用豪华的送亲队伍。
“是。”
路澈出了宫门,跳上马车,坐定后,扫了一眼手中的宣纸,眸中是不甘,是屈辱,也是野心,总有一日,他路澈会成为这个大陆的主宰,到那时,谁也别想勉强自己做任何事!
手上用力,美人随着宣纸灰飞烟灭。
翌日,京都百姓齐集黄铜大街边,欢送大盛战神跟公主的离开,也一并为即将成为战神侧妃的尚书府千金道喜。
路澈端坐于马车内,听着一路上众人的恭贺声,嘴角凉薄地勾起。
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全是放屁。
出了城门,透过帘幕,路澈看向京都城门,暗暗发誓:总有一日,我路澈会回来,会迎接自己心底的那个人儿,哪怕仅仅是一座空坟。
另一辆马车上,路敏阴狠地瞪着这个让她失去了颜面,如今还痛不欲生的京都,她自己的身体自己明白,虽说她早已破了身,可跟她欢好的男子皆是干净的,这种脏病她又如何染上?况且,深奥的医术她不会,然浅显的她却是明白,之前一切正常,这一身突然而来的病一定是有人刻意为之,若是让她找出那个凶手,她路敏定要那人生死不能。
——偶是不甘心的路澈分割线哪——
与千里之外的繁华京都相比,赫连宵此刻所呆的地方可谓破落,让那男子带路,赫连宵跟在那人身后。
赫连宵右手扶着左手手腕,稍微用力,咔嚓一声,手已经接好,他不耐地看着前方的人,冷声吩咐道:“快点。”
前面那人苦笑:“大仙哪,您刚刚那一脚可是要了小的的命了,小的现在光是站立都有些困难。”
吃得了赫连宵的一脚,这人还是有些底子的,赫连宵眼神微闪,他想快一点见着即墨莲,只能忍耐着一手提起这人的衣襟,吩咐道:“指路。”
那人连忙点头。
有了赫连宵的武功,几十里的路,不过一个多时辰,两人已经到了那男子所说的镇上。两人到的时候还早,天边依旧黑漆漆一片,依照这男子的指示,两人停在一处还算朴素的院子前。
扣扣扣,那男子敲门,心中又是一阵愧疚。
半晌,未有动静。
赫连宵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那男子,眼底是红果果的杀意,那男子一阵虚汗,敲门的力道加重了些。
好在,没多会儿,一道模糊的声音传来出来。
“谁呀,这么早!”
那是一道稍微稚嫩的女声,赫连宵一听,浑身一个僵硬,这根本不是即墨莲的声音,赫连宵再也顾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