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众人均是愣住,任谁也没有想到周老先生会出这样一手。
沈天虎的亲弟弟,沈天柱?
那个自幼在国外读书的书呆子?
他能料理帮派事务?
看着一头微长卷发,戴着个学派眼镜地留洋男子沈天柱,众人神情复杂。
唯有彭必源,淡淡地点了点头,“周老先生是沈老大生前最信赖的人,我一切都凭周老先生安排。”
孙玉林与淳胖子都是支持彭必源地,见此也只是动了动嘴唇,没有再多说话。他们都了解彭必源的性子,他为人义气,对帮主之位不争分毫,也正是因为这样,才在负伤后依旧被沈天虎重用,坐到如此高位。
可吴东哪里肯干,他早就背地里串通许多大佬支持自己,更是在刚刚得到沈天虎去世的消息时就发起动作,扯起为帮主报仇的大旗意图聚拢人手抢占先机。
只是他小瞧了彭必源这些年在帮会内的人脉关系,没想到这个瘸子还是很有凝聚力的,不少兄弟自发与他站成一线,与自己周旋开来,搞到最后这场战役竟然成了胶着状,只得安安分分前来参加推选新帮主的会议。
这新帮主如今除了彭必源就只有吴东具备资格,他虽在诸位大佬间位分不高,但却是最早一批地老人,因着经常挑刺被沈天虎扁到如今这个位分,但是人脉却是不弱的。
却哪里料想得到周老先生会出这样一招?将沈天虎国外的弟弟召唤回来接替帮主之位?
这个老家伙!沈天柱对于帮派事情什么都不懂,自然是事事都要请教他的,搞了半天他自己挟天子令诸侯,当了个实实在在的摄政王爷?
而他们却只能安安分分听他摆布?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这老家伙可真够毒的!
只见周老先生行至沈天柱身旁,面色平静地道,“沈老大生前的确做过这样的交代,一旦他意外去了,帮会内必定人心惶惶,叫天柱回来也是为了安抚人心,倘若这一年他做得服众,这帮主之位就由天柱接管,倘若不能服众,一年后便在诸位中选出新帮主上任。”
众人对视一眼,却见沈天柱生前一步,“诸位,天柱从来没有经营帮派经验,也没有这个意愿,换句话说就是志不在此,如今回来完全是遵循大哥遗嘱,代理帮主一职稳定民心,一旦时限到了,我就回到英国继续攻读学位,在此期间,还望各位大佬可以多加照拂。”
彭必源颔首,“沈先生是沈老大的亲弟,而这帮会是沈老大一手创建,兄弟们不过都是跟着大哥混口饭吃,所以沈先生才是唯一有资格继承沈老大家业的人,旁人再作窥探也没有这个资格。”说罢,斜眼看向吴东。
那吴东拍案怒道,“彭必源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我窥探帮主之位?”
彭必源淡淡一笑,也不言语。
吴东龇牙,“别他妈在这装好人了,沈先生,你可要小心这个两面三刀笑里藏刀的真小人!”
淳胖子顿时拍案而起,“说你自己呢吧吴东!”
吴东挑起眼梢,又转头看向周老先生,“不过周老,我吴东说句话您可别嫌难听,沈先生在这个事情上也没留个遗嘱,我们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莫不是您老打算把不懂帮派事务的沈先生推举上位,背地里自己操刀打理天虎帮?”
此言一出,一众人神色各异。
周老先生神色微怒,眼神冷冷地盯着吴东也不言语。
后者却扬起下巴四目相对,似是对这个问题要个明确答复一般。
这时,站在一旁略显尴尬地沈天柱便笑道,“这位就是帮助大哥料理帮派事务多年的吴东吴老大吧?”
淳胖子等人嗤笑一声,明显是沈天柱刚才听他叫了吴东姓名,这话说得像是仰慕已久似的。
吴东却显得颇为受用,“沈先生知道我?”
“岂会不知!”沈天柱挂起笑颜,“吴先生的问题其实也正是我的问题,毕竟诸位才是帮助大哥料理多年帮派事务的能人,而我不过是个归国学子,将帮派真交到我的手里,呵呵,我都真的怕将大哥辛苦多年建立起来的基业给搞砸了。”
沈天柱从头到尾都谦和有礼得很,他的态度已经不能用谦和来形容,简直就是谦卑。这份态度即便是吴东都有些不好意思针锋相对,但现在是什么关头?天虎帮竞选帮主的紧要关头,若是这个时候不发难,日后可就机会渺茫了。
周老先生听闻此言顿了顿,“既然是沈先生发问,老夫自然是有必要解答的。沈老大临终前并未留下遗嘱,的确只是生前曾经口述,若说非要个证据,老夫的确拿不出来。”
吴东面色一喜,顿时道,“所以凭什么要沈先生坐这帮主位?”
彭必源怒道,“吴东,我刚才已经说过了!这帮派是沈老大一手建立,所有股份有你我半分关系?沈先生一死,这帮派理应由沈先生家人继承,你废什么话!”
吴东亦是站起身,挑起眉梢道,“彭必源,你这话可就说错了,帮派是帮派,企业是企业,沈先生的企业自是可以走法律程序归其家属,但帮派大哥这个事情上不从内部竞选难道要一个外人来当?沈先生刚刚自己也说了,他对帮派事务不懂分毫!要真让他来打理,岂不是要把咱们天虎帮诺大基业毁于一旦?”
周老先生忽地眯起眼眸,沉声问,“吴东,沈老大令你难道都不听了?现在老大尸骨未寒,你却先是为难起沈先生指定的帮主来了?”
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