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话,她和她的华姐姐能答应这种损害自己利益的事吗?要答应,只要那个已经瓜分走了尚书府部分财产,并且坐在岸上观火,只等他们自相残杀的李敏。
刚好旧账新账一块儿算!
“在哪里?”李莹问。
绿柳抬头,两只眼珠子骨碌碌转了转之后,悄悄贴到她身旁,说:“那几个丫鬟是傻的,被奴婢一激,马上说漏了嘴。说是在东边的一个帐篷里。唯一问题是,三爷的侍卫在帐篷门口守着,听说是寸步不离。”
“这有什么难的?”李莹嘴角一勾,露出一丝酷意,“去到那儿,恐怕二姑娘更急着想见我这个妹妹呢。”
“三小姐?”
“你想,她如今被困在这里,即将被押送回京,哪儿都逃不了,不指望我这个妹妹能指望谁?”
绿柳点着头,嘴角一样露出得意的笑:你李敏总算是有这样一天了。
马维在听说李莹和十爷到来的时候,心里头不禁是为自己主子揪了一下。眼看胜利在望了,这对衰神一块过来,给自己主子的任务添堵,那可怎么办才好。结果,自己主子貌似都不动声色的,可能是有什么良策在应对了。马维这样一想,心里刚稍微踏实。这个时候,遇到李莹带着绿柳过来了。
“马维。”
“奴才叩见三小姐。”马维无奈地低头拜礼,却是不忘盯着李莹防止她再进一步到帐篷里搞破坏。
李莹指着绿柳手里抱着的一张毯子,说:“我是听说我二姐在这里休息。刚好,这张毯子,是我从京师里带过来的,深知二姐这段时间风餐雨宿的,受了不少苦,为此,二姐怀孕的身子更是怕难以经受这个天寒地冻,特别把毯子带了过来给二姐。”
“三小姐其实不必,三爷早给二姑娘备好了一切所需物品,绝对不需要三小姐为其挂忧,三爷办事的谨慎,三小姐并不是不知道?”马维从旁敲点李莹。
李莹说:“那可不一样。三爷的心意是三爷的心意,三爷那是秉公办事。可二姑娘是我二姐,姐妹情深,怎能是一样?”
说的是,三爷对李敏再好,不过是因为公,肯定没有她们姐妹的情深来的贴心。
马维的脑子里转了转,苦于怎么找措辞来破解李莹的这番狡辩。
帐篷内,一个声音传了出来,问:“是谁来了?”
马维正不知道如何回答。
绿柳抢着在外面高声说:“二姑娘,是三小姐过来探二姑娘。”
“原来是三妹来了,快进来吧。”李敏接着迟疑一声,“莫非,三爷不让三小姐见本妃?”
马维想,自己主子可没有这个命令。
趁这个机会,李莹突然擦过了马维的身边,进了帐篷里。
里面,奢侈的布置,让紧随其后进来的绿柳都瞪大了眼珠。这,这,这简直是帝王级的对待。可能朱璃自己住的帐篷都没有如此豪华的铺设,更别谈今晚上郭子达匆忙给他们两个来客准备的临时帐篷了。
帐篷里的地上,全铺着最昂贵的波斯地毯,帐篷顶上悬挂的油灯,金光灿烂,雕的龙凤吉祥的花纹。
四周都架设了火盆。整个帐篷里宛如春天一般的温暖,与帐篷外的天寒地冻形成了天堂与地狱的强烈对比。
李莹再想到马维之前说的那句朱璃为李敏绝对是尽心尽力做的一切,只觉得胸膛里的妒火一瞬间能把她烤成了个火人。
太可气!太可恨了!
可气可恨在马维说的一点都没有错,她的男人已经是被狐狸精勾的魂儿都没了,丧心病狂了,一心只想着讨好别人的妻子,哪有想到自己的未婚妻这段时间来自己家里的家破人亡,一样是苦不堪言的处境。不要指望那男人对她李莹说句安慰话了,想必想要那男人在天寒地冻里给她李莹送一件毯子都难。
男人都这副德行!
李莹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那眼,直勾勾地看着,自己未婚夫的军营里,未婚夫的那些奴婢们,一个个像是侍奉女主子一样侍奉李敏起身穿衣。
李敏身上新披上的这件狐裘,李莹一眼又是认了出来。
那是波斯商人向大明王朝进贡时,送给皇帝的一件礼物。皇帝把它赐给了静妃,静妃舍不得穿,给了自己儿子。
可见静妃有一段日子是很得万历爷的宠。拿的东西样样是至尊的宝贝。静妃爱自己儿子,又把东西都给了儿子。可是,这个儿子倒好,好东西不留着给自己用,不留着给自己未婚妻用,竟是拿来讨好别人家的妻子了。
“三妹来了。”李敏抬起的那两道柳眉,文静而美丽,大气而从容,宛如完全不把自己当成了个阶下囚而是主子似的。
李莹咽了口大气,俯视的目光,扫过帐篷里那一排丫鬟婆子,说:“我有话要和我姐姐说话,你们都先退下去吧。”
结果,那些人,对她的话,都无动于衷,眼神均是看着李敏的表态。
用得着说吗?那是因为她们的主子说了,李敏说的话才能算数。
李莹没有被当场气晕已经很好了。
李敏轻轻的,不用说话,只挥了下手。
廖姑姑带着其他人,对她福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