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都不敢自称万岁,本王怎敢自称千岁,王妃更是一名大夫,从来不信什么千岁万岁的事儿。本王和王妃都是顺应自然走的人。”
众人改口:“王爷万福。王妃万福。”
“好了,闲话少说了。大家都是很忙碌的人。”朱隶一拂袖管,置于身后,俯瞰那一排排的人,尤其是衣着整齐划一的女子方阵,像是颇感兴趣。
尤氏是当看见赵氏、林氏等人,几乎穿的和自己一模一样时,只觉得眼前一阵发晕,似乎明白了为什么儿子对她露出那抹意味深长的笑了。
老天,这个赫氏是想害死她吗?肯定是想拖着她一块下水。
话说在底下跪着的那群白衣女子们,却还没有察觉到大祸临头的预感,一个个,只瞅着李敏那身打扮,心里各自纠结起来。平心而论,李敏这身衣服站在护国公旁边,真是太配了。
天下哪有这样体贴到如此细致的妻子。
光说这份贴心老公的心思,李敏堪称是敬夫的典范,连宗族里的长辈们,八成都做不了声说不配了。
同时,这群人心里头在转思着,李敏这身衣服配是配护国公,可是,哪有她们这些好像仙子一样的白衣漂亮。
朱湘怡鼻孔里都一哼,要是她,站在朱理身旁,肯定也是不会逊色的。
站在大哥身后的朱理,只觉得越看下面,越觉得是一堆想着要发丧的人。
“方丈。”朱隶突然转身,对着慧光。
众人方才惊觉的样子,之前有听说慧光有死没死,真的,现在所有人亲眼所见,慧光真的没有死。这对很多人来说,真是一件又爱又恨的事。爱的是,慧光是佛道高僧,当然是大家都不希望慧光真的死了。但是,慧光这个人固执,而且很多事情不配合大众,对他们来说像是刁难诸多,如果有个能替代慧光位置的人出现,他们真巴不得慧光能快点圆寂了。
复杂的心情,在很多人心头上涌动着。
慧光双手合十:“王爷请讲。”
“本王之前听说,说是到太白寺进香的话,有许多规矩。”
突然听见朱隶这话,底下有些人眼皮猛的在跳了。
“规矩是有的。”慧光像是听不明白朱隶这话,道,“太白寺进香的规矩,与其它寺庙一样,只有一个,讲究诚心诚意。”
“对了。就是这个诚心诚意,有人传说,来太白寺进香,如果穿的不是什么样的衣服,叫做不诚心了,方丈,是不是有这个规矩?”
站在慧光身后的净远、明德等人,通通一愣。
这是哪门子的事,别说是他们寺院里的僧人说出来的。
净远面目肃静,对表示疑问的慧光和朱隶谨慎地回话道:“这简直是无稽之谈!对于我们太白寺是无中生有的诽谤!什么人说的?!”
此话一出,宛如一阵狂风席卷了广场内,跪着的那群白衣女子全不由自主地哆嗦了起来。
天,这规矩怎么冒出来的?
很多人心里大致都在想这个问题。
慧光嘴角像是琢磨着,道:“这种一听就是胡言乱语的话,有谁听信了吗?”
听信的人,还真的不少,见底下一片整齐的白衣。
曾氏和秦氏无疑都深深地感觉到被潘氏给坑了。潘氏更觉得委屈了,她这不是听大家说的吗?
这里头,似乎最聪明的人,属于云氏。云氏一身素净的青衫,没有与她们同流合污。因此,云氏被慧光点了出来。
“这位女施主,你知不知道你身边的人,为什么穿着一样的衣饰吗?”
云氏不敢隐瞒,说:“是有人对大家说,说要穿这样的衣服进太白寺进香,为太白寺的规矩。民妇却想,主公生性勤俭,今日主公祭拜祖先的衣装,都是陈年旧衣。主公尚且如此,民妇怎敢铺张浪费,赶制新衣,有违主公时常教导臣民们的勤俭美德。”
秦氏在底下跪着,快咬断牙了,这个云氏真行,果然在心里头早打着另一套算盘了。可恶的是,云氏能想到的,为什么她们想不到。
“这位女施主此言很有道理。”慧光点头,“王爷是个节俭之人,出家之人,以佛祖谏言为鉴,更是朴素勤俭,怎有立穿新衣方能进庙进香的规矩,浪费钱财,有违佛祖告诉世人的道理。”
很显然,这个规矩绝对是胡言乱语的,现在是连太白寺的方丈本人是出来澄清了。可是,为什么之前,她们穿新衣的话,都没有人阻止。而且,这个规矩究竟是怎么传出来的。
只听慧光继续说,深深地向朱隶行了个鞠躬的姿势,道:“是老衲管理寺庙欠妥,误信了贼人。那名贼人,即为本寺原先的监院弘忍,勾结他人,善播此类谣言,收取好处,如今,已是在逃案犯。”
朱庆民朱天宇,都想到了之前弘忍逃跑的那一瞬间。那时候,他们只想到弘忍是因为涉嫌谋杀方丈,却没有想到,还有另外这些事儿。
跪着的人里面,已经有一个人,全身哆嗦快不行了,要一头载倒了。有那个朱湘怡,还不明就里叫了声:“三嫂,你是怎么了,好多汗,身子不舒服吗?”
赫氏回头对小姑子死命地瞪。
其实,只要聪明点的人,听到这会儿,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还用说吗?散发这种谣言,最能得到好处的人,无非是卖这种衣服的人了。而所有人的衣服,都是在赫氏的布庄买的。
见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自己脑袋上,赫氏哆哆嗦嗦地说:“这事儿不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