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走的前一天晚上,紫叶到胡氏的屋里和母亲说话,提到:“听说姑姑回来后,拿了东西回来。”
“夫人是个念旧情的人。”胡氏叹了一声。
紫叶眨眨眼。要不是知道李敏其实对自己人很好,不一定胡家人能对这样的主子忠心耿耿,绝对别无用心。
“世子让你做什么去了?”胡氏抬头看了下女儿。
这正是紫叶想和母亲说的,道:“世子让我准备辆马车,准备把雅姑娘一并带走。我走去和秋水说了一番话。不知道对方究竟听进去了没有?”
“嗯。”胡氏断然点了下头,“那么聪明的人呢,怎么会不知道你的用心良苦?”
要不是真的为其好,也不会多这句嘴去说别人的不是。
良药苦口利于行。能懂得这番苦心的,才能懂得感恩。所以胡氏的话是直指到要害去了。要是对方连胡家人这种有心的帮助和巴结都读不懂,这人终究只是个扶不起的阿斗。
胡家人选择在雅子这件事出力,当然是看在雅子看起来像是个来历不太简单的人。不管朱潜是不是真的喜欢这个小姑娘都好,帮了个贵人的忙,总是未来会有好处的。
“母亲和尚姑姑说了吗?”紫叶眉尖儿小揪了下,抬头,问。
胡氏说:“没来得及说。话只说了一半。但是,姑姑那样绝顶聪明的人,不可能猜不到我接下来想说的话。”
紫叶对她的话有所思:“希望姑姑能助我们一臂之力。”
胡氏想求尚姑姑什么事呢?当然是希望尚姑姑能和高卑那边的人有联系,打听多点有关御鸿书院的消息,这样的话,她这边也能及时发消息到自己女儿紫叶那儿,不会出门在外处于情况不明,未免会猝不及防遭惹到狼狈的事儿。
“姑姑不不需要银子,孤身寡人。”胡氏道,“想拉姑姑的心不容易。姑姑自己有主子的。”
紫叶对此并不赞同:“姑姑如果想的明白,也知道这是为世子好。姑姑的主子们,哪个不是对世子好的。”
这话让胡氏也无话可说,终是笑了笑,伸手抚摸起女儿的头发,叹道:“难为你了。你二哥都发了信回来,问起你的婚期。家里一时都还不知道怎么向你二哥解释这个事。”
胡二哥被朱隶派到东边的军大营去了。据说是,因为东边近来好像有些活动的动静。胡二哥作为朱隶的心腹之一,如今深受朱隶的信赖。
对了,要提一句,胡二哥去年完成了大婚,顺理成章地成为了魏府的女婿。今儿,巍香香在胡二哥给她买的大宅子里待产。有自己的三嫂云氏陪伴左右。因此,胡家人干脆没有插这个手。
“想到二嫂的产期是在明年。”紫叶说,“我出门之前,本想到二哥家去拜访二嫂的。想想,还是不要的。要出门的人了,去看个孕妇。要是二嫂有个三长两短,难免那边的人说闲话。”
到底,魏家做护国公的家臣是历史悠长的了,名声都在那儿。不像他们胡家,一切都只能算刚刚起步。
“你二哥心里都能明白的。”胡氏实事求是地说,“你二嫂是个通情达理的人。至于那边的亲戚,有些人难免的闲话,大抵你都当成耳边风是的了。”
紫叶知道,她大龄了,到现在都未出嫁。魏府的大少奶奶,少不了一顿挖苦。如今不得势的曾氏,也只能是借她这点儿小事来发泄郁闷。毕竟,当初曾氏会栽,和胡二哥想娶魏香香有那么一点关系。
胡二哥真是担心妹妹因为自己的事儿受委屈,才三番两次在外面,都不忘寄信回家催促妹妹的婚期。
话说回来,紫叶到现在,都还没有见到自己未来的郎君长得是什么样。
古代讲究盲婚哑嫁。未婚的男女,一般都是不能在结婚之前见面的。婚姻大多听从家里人的安排。紫叶从来都相信自己家里肯定事事为自己着想,因此对这事儿一点都不担心,更不会张口就问。
之前和李敏告知的时候,李敏向来主张自己底下的人寻找自己的爱情,自己主张自己的婚姻。因此,更不会对她的婚事指手画脚。只说,到时候,她想怎么请假,提前说一声就可以了。
胡氏到现在,貌似都没有这个打算和女儿详细说明未婚夫的情况,只说:“你未来的婆家人表示理解,说是会等你回来。”
紫叶听到这样一句话,已经心满意足了。要是嫁个男人,不能两家人同心同德,怎么和睦相处。
“太晚了。”见女儿难得这么多年之后,犹如上次陪李敏闯荡那样前途有些未卜的危险,胡氏到底疼这个女儿的,亲自给她整理了炕,说,“今晚你在这里睡吧。”
紫叶对着胡氏抿着小嘴角笑了一笑,冲上去揽住胡氏的胳膊:“娘亲这是当女儿要出嫁了吗?”
一般来说,只有出嫁前一晚的女儿,有这个福分,和娘亲一起睡觉。
胡氏回头伸手在她俊俏的小鼻梁上捏了一把:“瞧你得瑟的——”
紫叶一边皱眉头,一边抓着胡氏的手臂没有放开,咯吱咯吱的,笑个不停。
辛酸苦辣甜各种滋味儿,唯独自己的心里最清楚。
秋水被训了话以后,在雅子房里顿然变得没有了生气。干着活儿,再也不如从前那股冲劲儿,而是像犹如过街老鼠一般兢兢业业的。
雅子瞧着她这个表情之后,感觉得到,那个和她说话的丫鬟,是个很不简单的人。或许和这宅子里的主子,都有着莫大的关联呢。
到了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