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玉槿从不打没把握的仗,既然这次决定要回全宁伯府去,那就好好地准备一番,给她来个大获全胜。
叫来了一零八和俩影卫,暗中吩咐了几句,挥手让他们去办。
与此同时,她让香月在府里找了几个可靠的小丫头,暗中将定王府里的那根毒刺给盯得紧紧的,有丝毫异动都要赶紧报告。
攘外必先安内。
这段时间大邺不太平,定王府不太平,墨敬骁更是麻烦缠身一直都没太平过,若是这时候被人从后面捅一刀,那才是冤枉中的冤枉。
她虽然不是管理后宅的料,但是不让人随便乱蹦跶,这点本事她自信还是有的。
各种琐事要一一交代,全部处理下来,外面早已经被一片星空璀璨给取代。
被雨洗刷过的天尤为的黑,那闪闪发光的繁星,尤为的亮,看得人心头一阵舒畅。
而正在这时候,有影卫跑过来对她说,墨敬骁他们回来了。
宁玉槿几乎刚起身走到门口,就见一抹高大挺拔的身影从远处快步走了过来。
墨黑的衣袍似乎与周围融为一体,胸前的金线勾勒的蟒纹光华熠熠,衣袂翻飞的时候,还能看见那修长且迈着稳健步伐的长腿。
这个人影她看了不知道多少次,无论是谁都模仿不出他的万中之一,鲜明而独特,强大而完美。
怎么到现在才回来?
路上有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那墓中的机关是怎么回事?
你今天有没有乱用内力?
……
宁玉槿的脑海里被密密麻麻的问题全部给塞满了,她觉得她好像有好多话要问墨敬骁,最后脱口而出的却是一句:“吃东西没?”
墨敬骁走到她面前,看着她的身影,听着她的声音,只觉得有股暖流在心底,将身上的寒气驱去。
有时候在想成家的意义何在?
现在想来,当你在尘世之中摸爬滚打、在算计之中尔虞我诈之后,回到家里,发现有人站在家门口殷殷盼君归,那种温暖,就像开在悬崖冰凌之上的花朵,美妙不可言。
张开双手轻轻地将宁玉槿抱了一下,却又害怕身上的寒气沾上她而火速放开,他伸手揉了揉她的额发,轻声问道:“那你吃了没?”
宁玉槿趁着墨敬骁抱她的时候已经顺手替他号过脉了,见他身体并没有恶化的倾向,这才放下心来,笑着道:“晚饭吃了,宵夜没吃,阿骁要不要陪我吃宵夜?”
墨敬骁凤眼微扬,抿唇笑开:“乐意之至。”
赶忙地让香月去让小厨房送吃的过来,话说她今天担心了一天,还都没吃什么东西呢,现在怎么着也得补回来。
随即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皱着眉回过头来摸了摸墨敬骁的衣裳:“你淋雨了?”
刚刚抱的时候就觉得不太对劲,可他放开得太快,她都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
墨敬骁无所谓地一拂袖,淡淡地道:“无妨。”
“问你什么你都无妨,说你什么你都没事。你还真当自己是神啊?换衣服去!”
宁玉槿见不得墨敬骁不爱惜自己的身子,直接伸手去推墨敬骁,想要把他给推着走。
可墨敬骁那块头,那稳如泰山岿然不动的气势,她使出吃奶的劲儿都没法子让他移动半分。
还是墨敬骁看不下去了,这才自己朝着自己房里走了去。
不过,他还没忘记带上宁玉槿:“丫头,来帮我更衣。”
“唉?”宁玉槿嘴角一抽,双手捂着肚子,脚步开始往后退,“那啥,我突然想嗯嗯,要不我叫两个小丫头来伺候你?反正都是丫头嘛。人有三急,想必阿骁能够理解我的哈。”
“理解。”墨敬骁眸子微眯,眸色一深,倒是很配合地点了下头。
宁玉槿心里一喜,正准备开溜,就见墨敬骁不往那边走,反倒是倒退了回来:“我同你一起去。”
“什么?!”宁玉槿石化在原地三秒钟,旋即摆了摆手道,“算了,我突然不想了。”
连她想去如厕墨敬骁都要跟了,她想再找什么理由都逊毙了,她还是不做垂死挣扎了。
墨敬骁的房间隔她的千暖阁一墙之隔,让她想让走的时间拉长一点都不能,伸脚迈进房门的那瞬间,好像一只脚迈进了鬼门关。
而且说实话,墨敬骁的房间,还真有点冷气森森的感觉。
点燃了烛火,有了温暖的光亮,房中的感觉顿时要好上很多。
宁玉槿一眼扫过房内布置,顿时有些无语。
相比较被精心布置过的千暖阁来说,仅一墙之隔的墨敬骁的卧室,就要寒碜上许多。
瞧瞧,这屋子里的摆设多简单,桌子,椅子,软榻,衣柜,床。那么大的房间,居然没有任何装饰品,连根花花草草都见不到,更遑论其他了!
宁玉槿忍不住有些纠结地问:“你该不会是把值钱的东西全部拿去当聘礼了吧?你这屋里,整个一家徒四壁啊!”
墨敬骁自己取出衣物来,搭在屏风上,听见宁玉槿的话,倒是难得耐心解释道:“从小到大,想要我命的人太多,有时候一天还要来几拨。他们一来,我自然要和他们周旋,屋里摆放着那些易碎物品也是给破坏的,还不如不要。”
这话听着也不无道理,只是怎么突然觉得……鼻子有些酸酸的呢?
宁玉槿见墨敬骁自己已经取出衣服了,赶忙地走过去,伸手去解墨敬骁的腰带。
可男人的腰带,她还真没仔细研究过,拉了一下,扯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