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敬骁和宁玉槿倒是清闲下来了,倒是其他人开始闲不住了。
这日,初春的阳光露了一点,照得人身上总算是有些暖意了。宁玉槿赶忙让人把过冬以后受潮的医书全部搬出来晒晒,顺便除虫修补一下。
要不然过几日春天正式一来,整日里都是连绵不断的春雨,这晒书的日子也不知道推哪里去了。真等天气好一些,她又得和墨敬骁出门游玩去了,让小丫鬟们来碰她的宝贝医书,舍不得啊。
刚让人小心摊开晒上呢,一回头就见秋云在一旁揪着衣角欲言又止,几次抬起头望着她却又慌忙地将眼神移开去,显然是心里有事。
宁玉槿眉梢挑了一下,倒也直接,伸手把她招了过来就问她说:“这是怎么了?脸都快皱成狗不理包子的十八个褶子了。莫不是老相好的被哪个小狐狸精勾搭去了、想过来求本小姐给你出口恶气,却在那里却不好开口?”
“呸呸呸,小姐你尽胡说。”秋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种事怎么可以张口乱说的?也就她们小姐讲话从来没个忌讳了。
宁玉槿双手抱臂,有些好笑地看她:“那你总得告诉我出什么事吧?要不然保不齐别人看着你这表情也乱猜什么呢。”
秋云原本还在犹豫着要不要说呢,这会儿见宁玉槿都开口问了,便也没什么理由隐瞒了,只是神色间颇有些犹豫:“其实也没什么的,就是怕说出来,小姐你会有对奴婢有所嫌隙罢了。”
宁玉槿忍不住“嗤”了一声:“我说丫头,你居然怀疑我的人品。”
想她和秋云两个原本都是瞿氏那边给派过来的人,她考察了人品之后不也放心大胆地用了?现在府中跟她从伯府过来的丫鬟,除了香月、香巧,哪个丫鬟的福利赶得上她俩?还说怕她生嫌隙,这要生也早生了。
秋云也道是自己多想,连忙地给宁玉槿赔笑脸:“是我错了,是我错了行了吧。”
“嗯。”宁玉槿高高地挑起眉毛,抬了抬下巴示意秋云,知错了就赶紧地说吧。
秋云连忙地一股脑将自己要说的情况全给说了。
原来她三姨母也是在全宁伯府里做事的,而且在瞿氏没有被软禁起来的时候,她家三姨母还是瞿氏身边的一个得力助手。不过自从瞿氏被宁玉槿弄下来以后,她身边的丫鬟婆子都打发掉了许多,她家三姨母也从油水富足的地方改成了一个闲职,现在都还在全宁伯府待着。
这次宁玉槿准了她的假,让她回去好好和家人团聚一下,还赏了许多布匹药材,要她拿回去孝敬家里面的老人家。
她想着之前在伯府的时候,她家三姨母也没少照顾她,便拿了些礼,偷偷地去看了。
至于为什么要偷偷的,不是说了么,她家三姨母以前可是大夫人的得力助手,她们小姐又和大夫人闹成这般模样,若是知道了,心里多想该怎么办?
宁玉槿听到这里顿时双手叉腰,“呸”了一声:“死丫头,我若真想为难她们,瞿氏身边的丫鬟一个都别想跑,你丫的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我这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么,小姐您海量,就原谅我这一回吧。”秋云听宁玉槿的语气便知道她没生气了,也就笑呵呵地说了两句。
宁玉槿轻哼,将头别向一边:“你也别拖拖拉拉拐弯抹角的,要说什么赶快说了,我还得修订医书呢。”
秋云再不敢耽搁了,连忙地说:“我这三姨母啊什么都好,就是嘴太碎……”
宁玉槿撇嘴:“这深宅后院的,哪个老婆子的嘴不碎?”
秋云面色囧了一下,继续道:“好吧,那我就照我三姨母的原话说了。小姐你听说二小姐被兴王抬进兴王府的消息了吗?”
“什么?”宁玉槿原本还以为秋云要给她说什么八卦呢,所以乍然听到这么劲爆的消息,她一时竟没消化过来。
等顿了一秒,她才不确定地说:“你是说宁玉凝被兴王抬进兴王府去了?”
秋云点头说:“是啊。老爷被气得要死呢,所以都没派人过来知会小姐一声。”
宁仲俭生气是正常的,宁玉雁是兴王侧妃,宁玉凝又与宁玉雁不和,在兴王府中闹起来是迟早的事,到时候即便两人是姐妹,也铁定会弄得个里你死我活,倒是平白地让人看了全宁伯府的笑话。
宁玉槿拧起眉心,有些事怎么也没想通:“不是,宁玉槿不是一直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当初怎么劝也不肯出来吗?”
她还清楚记得刻划在宁玉凝脸上的伤口已经见骨了,那种程度,就算过了这么长时间伤口愈合了,那也是会留下疤痕的。
想宁玉凝那么在乎容貌的一个人,她当时还以为她要关自己一辈子呢。怎么突然就想通了出来了,而且还被兴王抬进兴王府去了?
更何况兴王那家伙是什么德行宁玉槿可太清楚了,好色成性,家中美妾成群,三两天就要轮换上一个,怎么可能看上已经被毁容的宁玉凝?
秋云左右看了看,见大家都在忙没人看这边,这才神神秘秘地凑到宁玉槿的耳边说:“三小姐,你知道狐狸精吗?”
宁玉槿似想到了什么,顿时笑:“慕容玄那家伙算不算?”
不是人人都在私底下叫他慕容老狐狸么?
秋云翻了个白眼:“小姐你怎么老这样啊,人给你说正经事呢,你总一句话就歪到了半边去,还要不要人说了。”
宁玉槿着实没搞懂“狐狸精”这话题到底正经到哪里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