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了两块?!
许劲松顿时被惊住了,瞪大了眼睛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
过了半晌,他才缓过神来,有些急切地说:“这怎么可能呢?我们都是从案发现场原模原样地搬回来的,停尸房也是一天十二时辰有人严格把守的,怎么可能少了两块呢?”
说着他好似想到了什么,顿时站了起来,沉敛着眉说:“会不会是那晚那更夫养的那条狗给吃掉了?”
宁玉槿很是确定地摇了摇头:“这是不可能的。”
许劲松疑惑地问她:“这是为何?”
宁玉槿耸了耸肩说:“那些尸块拿给你,你分得清楚哪里是哪里的吗?”
许劲松自然摇头——这事连他们府中的老仵作都没办法,更何况他了。
“那就是了。”宁玉槿说,“连人都分不清楚哪里是哪里,更何况是狗了。那丢失的两块分别是两条大腿内侧的肉,位置是一模一样的。”
“不是后期丢失的,那就只能是凶手把那两块给留下了!”许劲松想到这里一阵头疼,这案子原本就毫无头绪了,可是现在却好像变得更复杂了。
宁玉槿这会儿已经吃饱喝足了,许劲松面前的筷子却还放得好好的,动也没动。
她见他一脸眉头深皱的样子,摸着肚子问他:“其他受害者的尸体呢?我看看是不是都有这个情况。”
许劲松连忙回过神来,有些为难地说:“被害者基本都是江南大户人家的小姐,若是家属要要回尸体,我们也是不方便阻拦的。所以经仵作验尸之后,便都放还给他们了。”
看来这官,也不是那么好当嘛。
正当众人一筹莫展的时候,墨敬骁问了一句:“最近被发现的死者还有谁?”
许劲松回答说:“名淮河北六段巷孙员外的女儿孙静香。”
“下葬否?”
“明日下葬。”许劲松回答完毕之后看了看墨敬骁、又看了看宁玉槿,有些迟疑地说,“莫非二位打算……”
“去把尸体给要回来吧。”宁玉槿把玩着自己的头发,对许劲松说,“我今晚加个班,验完尸之后你们再给人送回去就是了。”
说完见许劲松一脸的犹豫,宁玉槿微微眯眼:“怎么?不行?”
“不是不行,只是那孙员外有些难缠。我们刚刚确定死者是谁的时候,他就急急忙忙地把孙小姐的尸体要了回去。这次再去要回来,他肯定不允。”
“不给就抢啊!”宁玉槿说完顿了一下,眨了眨眼说,“哦,官府干这种事情影响不好。那就去偷好了,正好现在夜黑风高。”
许劲松额上一抹瀑布汗。
抢的影响不好,偷的影响就好了?让官府去抢尸体,这种事情说起来都觉荒唐。
不过找几个身手好的官差换上夜行衣,这也不是不可以……
正计划间,又听宁玉槿问道:“那孙员外那么急急忙忙地要回尸体,是不是有什么内情啊?”
许劲松抬起头看向宁玉槿,不知道为何,他总有一种感觉,好像她什么都知道似的。
宁玉槿也不过是为了验证一下自己的猜测,当时许劲松问及那孙小姐为何在下了禁令之后还外出的时候,那孙员外明显地撒了谎,好似在刻意隐瞒什么。
许劲松叹一口长气说:“内情是有,不过无关案情,是家丑不可外扬。那孙小姐和一个书生好上了,孙员外看不上人家,准备把她嫁给城东开绸缎庄的李员外。孙小姐知道之后,便约了那书生私奔,所以从家里偷偷地跑了出来。可是那书生被孙员外派人打断了腿,孙小姐逃出去以后并没能和那书生会合,然后就遇害了。”
“原来如此,自个儿女儿都死了,那孙员外还死要面子。”宁玉槿也叹了口气,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许劲松说:“宁公子稍事休息一下吧,许某这就安排人去孙员外家。”
“嗯。”
因为一会儿还要奋战一个通宵,宁玉槿便回厢房去小憩了一会儿。
墨敬骁站在院子里朝天空发送了一个号炮,而后也随后进屋。
夜半三更的时候,许劲松一行人回来,也成功地带来了那孙小姐的棺材。
宁玉槿立马打起十二分精神,再一次进了停尸房。
旁边送棺材过来的几个官差,见宁玉槿淡然自若的模样,均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
他们去抬棺材的时候都觉得周身冒寒气,可是这位看起来白白净净的公子哥儿居然在这个点儿一个人在停尸房里和尸体呆在一起!
他们想着那场景就头皮发麻啊。
这一等,又等到了天破晓。
停尸房里烛火通明,紧闭的大门没有一丝动静。
倒是听到几声擂鼓之声,有官差急急忙忙跑过来禀报说:“师爷,那孙员外来报案了,说他们家女儿的尸体和棺材一起丢了。”
在院子里等待的众人,全部担心地看向了停尸房方向。
许劲松伸手掸了掸衣袍,对院中的几个官差说:“我去与那孙员外周旋一番,你们一切行动皆听这位墨公子指示便是。”
“是。”几个官差应声道。
“那就麻烦墨公子了。”许劲松冲着墨敬骁行了个礼,快步地朝外面走了出去。
与那孙员外周旋了大半个时辰,停尸房那边还没听到什么动静,孙员外就已经开始暴跳如雷了。
下葬的时辰是算好的,一旦错过了那可是要祸及子孙的,许劲松让他冷静,他如何能够冷静得下来?
正一筹莫展之际,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