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巧最后是哭着跑回来的,浑身脏兮兮的,像在泥潭里面滚过一样。
“哟,怎么弄成这样子了。”香月见此连忙地迎了出去,将香巧扶进房里。
宁玉槿放下筷子,眉心一拧:“先去洗澡换衣服。”
不一会儿,重新梳洗过的香巧走到了宁玉槿的面前,眼圈红红的,肿得跟桃子似的,不张口则已,一张口“哇”地一声,直接趴在宁玉槿腿上大哭起来。
“怎么回事?”宁玉槿低眉压眼,伸手摸着香巧的头,任她放声地哭个够。
香月早已经问清了始末,说:“还能怎么回事,赵姨娘房里的丫鬟那么金贵,肯定把所有脏活累活都推给香巧做。二小姐身边的巧玲更是一盆水给香巧泼身上,说了声‘没注意’,扭头就进屋了。”
宁玉槿将香巧扶了起来,香月赶紧让她坐着,给她敷眼睛。
“我们最近没去惹赵姨娘和宁玉凝吧?”宁玉槿也没吃东西的yù_wàng了,将筷子往桌上一丢,也显然动了气。
也怪她平日里太低调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心想任由赵姨娘和大夫人勾心斗角,她坐山观虎斗,岂不乐哉?
可是真动到她的人,那性质就不一样了。
香月摇了摇头,十分肯定地道:“我们院子就我们三个,平日里什么都不和她们争,什么都不和她们斗,吃穿用度全部都是小姐你从外面补贴,什么时候去惹过她们?”
“那她们纯粹看我不顺眼?”宁玉槿眼角一抽,心说还记得她这个没爹疼没娘爱的小庶女,还真谢她们惦记了。
“依我看,应该是今天大小姐叫三小姐去大夫人房里的缘故,赵姨娘和二小姐铁定知道大小姐和夫人的打算了。”
“嗯嗯,香月姐说……说得对,巧玲泼我水的时候骂了一句‘想进兴王府,也不看……看配不配’!”
香巧握紧拳头,一想到当时的情景,气就不打一处来。
边说边打了个嗝,那搞笑的样子,一下把宁玉槿和香月逗笑了。
“哭都能哭出嗝来,这种事情也只有你做得出来了。”香月连忙地去给她倒水,脸上挂着一丝无奈的笑意。
宁玉槿靠在椅子上,双腿交叠,支着肘一声冷笑:“赵姨娘最得宠,和大夫人从来不对盘。难不成她还指望宁玉雁把她女儿抬进门去,给自己找个碍眼的?”
论长相,宁玉凝那才叫狐狸精长相好伐。
赵姨娘妩媚风情仿若天生,凭此得她老爹盛宠十几年。宁玉凝更是尽得赵姨娘真传,小小年纪,就出落得婀娜艳丽。她这小清水,和人实在没法比。
论年纪,宁玉凝比她还大一岁,今年已经十四,正是谈婆家的时候。动了进兴王府的念头,其实也无可厚非。
只是,就这样把她列为敌对,并且无差别攻击,这做法就有些不对了。
香月哄住了香巧,听到宁玉槿的话,抬起头来笑了笑:“即便大夫人和大小姐都不答应,那不是还有老爷吗?”
“也是。”宁玉槿想着赵姨娘吹枕头风的手段,也微微勾起嘴角,“那我就给她们加把火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