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卿舞抓着阿九的手,愣在原地,紫色的眼瞳死死的绞着她,神色有些惊愕和木然。
似乎在回味她这番话……
她就那么的讨厌他?
君卿舞嘴角扯出一丝笑容,然后慢慢后退。
可他还能做什么?
他能放下尊严问她一声,她喜欢过自己没有?
他为了让她记住他,想尽办法让她生下他们的孩子。
是甚至,为了有一个可爱的孩子,他去了东宫,找了原来抚养皇子的漠漠。决心滴酒不沾,甚至,为了让她开心,哄着让她出宫。
看着那些为引胎的花红,那些麝香,君卿舞扣着阿九的手腕,脸上露出一丝冷厉的笑,“好,你既然如此痛恨怀上朕都孩子,那朕就成全了你。”
说着,就将阿九往外拽。
“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君卿舞冷笑一声,将右名唤了进来,“朕这就让右名给你把脉,你若怀上,那朕就遂了你的心愿,将这个孩子打掉!”
“我不要把脉。”
听到打胎两个字,阿九拼死的挣扎,忙往后退。
君卿舞将她摁在位置上,迅速点了她的穴道。
右名上前,看了阿九一眼,然后小心翼翼的将手指放在她手腕上。
旁边的香炉点着奇异的香气,阿九死死的盯着右名,却见他一直都不开口。
时间流逝的十分缓慢,旁边的沙漏可以清晰的听到声音,而这一切,仿似在等待着死亡的宣判。
许久之后,右名从位置上起来,低头在君卿舞身边说着什么。
君卿舞仔细的听着,看着阿九的眼神越发的深邃和冷然。
待右名退下,君卿舞才慢慢走到阿九身边,捏着她的下巴,“梅二,今天朕才发现,不管作为朕的女人还是臣子,你都太狂妄了。”
阿九别开头,不想再看君卿舞,心里早就不安,到底结果是如何。
然而,他并没有说出结果,转身走了出去。
身影笼着西边的落日,孤傲而寂寞。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阿九觉得双眼一阵刺痛,天边的赤霞犹如昨晚燃烧的火焰,而他的背影,依然决绝。
周围十分的安静,阿九从位置上慢慢的起身,看着散落一地的花瓣,然后蹲下身子,将那些一一捡起来。
野菊,玫瑰,茉莉,麝香,都是她亲自放进去的,这些东西能导致不孕。
可是,接下来手里那些花红,让阿九面色渐渐沉下来。
这几样是能孕妇流产的药——这些不是她放的。
“小姐。”
看到阿九蹲在地上,秋墨进来将清粥放在桌子上,小心翼翼的将她扶起来。
“秋墨,我想起当时在中殿那些香囊,好像不是同一布料,难道还有其他人送来了香囊?”
秋墨想了想,“小姐你那日说要多些一些香囊,当时宫中不料的确是不够,我便让小春子去库房取了一些。”
去库房?
阿九恍然,不久之前,库房出入都是要经过苏眉的。
自己宫中的香囊被人动过了,一把大火烧得一干二净,她也无从查之。
只是……君卿舞一直都不知道香囊的事情,这些天也瞒着他,去了一趟内殿,却是什么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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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红,玖曹,这些东西她曾去找过,都没有在药房找到,一般的宫女能拿到这些东西?而不惊动库房?
“淑妃娘娘是不是醒了?”阿九看着那一晚热气腾腾的粥,笑道问道。
“听说是醒了。”
“淑妃娘娘昨晚是来救我,而受伤的?”
“……”
“既然这样。若我不去看看,那的确是不符合规矩。”阿九穿好衣服,让秋墨带上才煲好的汤,朝内殿走去。
君卿舞已经离开了琉璃宫,内殿里外把手,甚至于两个苍蝇恐怕都飞不出去。
贴身宫女将刚才皇上打发雷霆的事情一一说来,苏眉靠在床头,优雅的拈着手绢浅笑一番。
门口去突然听到宫女齐声喊道,“荣华夫人。”
苏眉笑容一凛,抬头看向门口,看到一个女子,白衣素发慢慢的走进来。
那一张脸,不及自己的十分之一美,甚至有着病态的苍白,然而,夺目的确是那一双让人一眼难忘的双眼。
双瞳犹如夜一样黑,看人的眼神,永远都冰冷疏离,甚至冷淡的目光下,都藏着让人惧怕的杀气。
好似月辉下,匕首闪过的寒光。
经过一夜,按理说这个女人应该死了。
然而,她步态轻盈,身姿挺拔,一身白衣犹如出水的白莲,干净清透,透着高雅。
她不仅没死,甚至没有一点受伤的痕迹。
“看到我来,淑妃娘娘似乎很吃惊?”阿九微笑着走到床边,俯瞰着苏眉,目光落在她脸上时,不由惊呼,“哟,脸上还有伤,看起来快毁容了。听说淑妃娘娘昨晚冲入火里面救我才受到伤,我心中非常过意不去。
阿九从秋墨手中接过汤,笑道,“我手艺不佳,只会煲这白粥,无论如何也是心意,还希望淑妃娘娘不要嫌弃。”
说着将滚热的粥,递给了站在苏眉身边的那个丫鬟身上。
那丫鬟伸手从阿九手上接过,也就在那一瞬,一指弹在那宫女膝盖上。宫女一个趔趄,手里的滚烫的粥连着碗就朝苏眉身上洒去。
苏眉定金一看,身子一侧,准备往里面避开,身前却是一道黑影,她手被摁住了远处。
而那粥不偏不倚,刚好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