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金锁是挂在她腰间的,时间很久,应该是小时候生下来的平安符。
“你到底是何人?”
左倾用力的握紧了钥匙,盯着阿九所在的地方。
“收钱做事的人。东西送到,遗言已转达,那在下任务也完成,告辞。”
昆“等等!”
左倾忙追上,“你刚才说什么,遗言?!”
“生死节哀,小姐走的时候很安详。”
酆莫海棠被关在了皇宫内的宗人府,而莫家只顾着逃离,恐怕早就将女儿给忘记了,再加上,君卿舞封锁了消息,自然是没有人知道。
而且,右名说,这件事情,也并没有通知到左倾他们。
所以,左倾有这个惊讶的神色,阿九并不奇怪。
而且,左倾的反应,已经证明了,他和莫家所不能断开的关系。
阿九看向头顶,右名应该在上方听得真切,突然,她不想呆在这里,纵身跃向窗户,而左倾看阿九离开,抓起刀就追上。
阿九踩着房顶,朝县衙的方向飞去,左倾紧追不舍。
一股凌厉的刀气从后面掠来,阿九俯下身子,贴在结冰的房顶上,才躲开。
左倾之前虽然受伤,然而,毕竟是武将,很快就将阿九追上。
“你到底是谁?”
腾空一个翻滚,左倾落在了阿九身前,质问道。
阿九后退几步,然后摘下帽子,冷笑道,“左倾,你应该认识我。”
这天下,君卿舞可以认为荣华夫人没有功夫,右名也可以认为梅思暖不过是一介弱女子。但是左倾,一定了解,她的功夫如何。
不然,就不会当时派了这么多人来追杀她。
看着眼前带着面纱的人,左倾拿着刀的手一抖,地下声音,“夫人。”
夫人,还是一句尊称,语调不变。
“原来,你什么都知道了。”
“是的,现在不仅是我知道了,右名和皇上也知道了。”阿九摇摇头,“但是我们都想不通,为何,你竟然是莫家的人。”
“右名?”
听到这个名字,左倾万古不变的脸,多了一丝惊愕,然后看向四周。
右名还没有追过来,或许是不敢追过来吧。
“现在莫家大势已去,皇上待你不薄,为何你要选择背叛?”
“……”
右名看了看前方,脸上露出一丝冷冽,并没有回答。
“我懂了。”
阿九笑着点点头,“你并没有背叛,因为,你一开始就是莫家放在君卿舞身边的人,从十年前开始,就是了。”
“抱歉了,夫人。”
左倾痛苦的叹了一声,然后抄起手里刀,飞快的朝阿九劈了过来。
雪溅纷飞,刀风掠过时,带起的雪片打在眉眼处,都生生的疼。
阿九一跺脚,忙躲开一步,脚下的瓦片被震飞。
房顶上到处是积雪,对阿九来说十分的不利,再加上刀的杀气比剑更重。阿九丢出细丝缠住了树枝,然后腾空跃下了房顶。
左倾手中的刀顿时化成了几把,飞了出来。
“住手!”
一个冷厉的声音传来,左倾一怔,忙回头,看到跟着红追来的右名拿着剑站在不远处。
萧瑟的寒风中,右名手持长剑,站在房顶上,面目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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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名。”
看到右名的出现,左倾显然变了脸色,阿九注意到,他握刀的手都在轻颤。
“多杀年了,我们兄弟没有比划了,今日,来一场如何?”
右名笑了笑,声音在空中显得极其的轻,有一种莫名的哀伤。
“右名,你不是我对手。”
左倾叹了一口气,神色的眼瞳掠过某种情绪。
他是武将,自幼习武,其责任是保护君卿舞的安全。
而右名学医,几乎不碰兵器,怎么会是他的对手。
相识十年,十年来,左倾个性冷漠,不爱说话,有时候木讷。而右名,性格活泼,油嘴话色,时常拿他来取笑。
十年来,他们一同站在一个人的身边,肩负着不同的责任。
十年来,一起出生入死。
“拿起你的刀!”
右名怒喊一声,提着剑冲了过来,“这洛水就是一个圈套。要不是我们死在你手里,要不,只要拿着你人头,我才能向皇上交代。”
夜空中,兵器的相交的声音第一次,在阿九听来竟然十分的刺耳,甚至,她不忍心观战,干脆别过头,看向一边。
右名步步逼近,左倾步步后退,只是抵挡,却一直都不出手。
剑架在他刀上,右名双眼发红,“左倾,告诉我们,为什么要背叛?”
“我们各归其主,做的不过是分类的事情。”
剑擦过了左倾的身侧,狠厉的似乎要将房顶劈开。
“十年来,皇上如何对你的?难道你不知道吗?”
右名眼底有一丝绝望,“你竟然帮着莫家,竟然在洛水埋伏皇上,你对得起皇上,对得起碧公子吗?”
“够了。”
左倾打断了右名,然后抽回了刀,后退几步,摊开手,看着莫海棠的遗物,突然仰天大笑。
那声音听起来,无限的悲苍。
突然,他眼眶一红,手里的刀朝右名砍去。
阿九一惊,丢出手里的绳子,缠着了右名的腰,然后将他一把拽下来。
左倾跟着跳下来,阿九迎上去,抬腿就是一脚,不知道为何,左倾发了狂,刀越来越狠。
但是,他的眼神却是空洞的,好似被人抽取了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