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祈想过她的死法,无非是某次任务失手,死后可能连葬身之地都没有,最多烈士陵园里竖一块碑,上书:莲祈之墓,甚至连部队封号,军职都不会有。
可是她没想到,她会死的这么窝囊,恐怖分子都剿灭了,却叫人一颗暗藏的炸弹炸上了天。
闭眼之前莲祈看着队员惊惶的、焦急的目光,叹息一声就合了眼,她这一生也算辉煌,自小就是孤儿,挣扎着活了18年,考进了z国最大的军校,z国国防大学。
毕业之后分配到了bj军区,因为优秀的成绩而进了z国最强的特种部队,摸爬滚打八年,最终成为了代号青凰的一代军王,结果稀里糊涂死在了这里。
要是有下辈子……就让她做个普通女人吧……
……
“祈儿……祈儿,娘对不住你啊祈儿……都是娘没用……”撕心裂肺的哭声让莲祈眉头一跳,难道十八层地狱里还有用哭声吵死你这一层?
莲祈被吵的头脑发胀,浑身都在叫嚣着刺痛,就像断了好几根骨头似的,她费劲的睁开了眼,从窗口倾泻进来的阳光刺眼的很,却莫名的让莲祈觉得温暖,她大概是还活着。
活着真好……
等到眼睛适应了阳光,莲祈才看到,伏在她身上哭的是一个一身古装的年轻妇人,因为面朝下而看不清面貌,一旁还有个哭的鼻头都红了的小男孩,五六岁的样子,眉清目秀的,正呆呆的看着她。
半晌,男孩才哇的喊了出来:“娘!姐姐醒了!姐姐醒了!”
年轻妇人身体一僵,又惊又喜的看向莲祈,莲祈有些无所适从的被年轻妇人一把拥住,泪水浸透了她的衣襟。
明明哭声很吵,莲祈却觉得心肝都是暖的,她从未体会过家人的关爱,更没有体会过母亲给与的温暖。而这个年轻妇人抱住她的时候,她竟有了一种见到母亲的感觉,明明这个不过26的年轻妇人,比她大不了多少。
莲祈有些笨拙的拍着年轻妇人的背,她从未安慰过人,只是目光落在自己手上的时候,莲祈愣住了,白皙纤弱的小手被年轻妇人青色的衣服衬的更加苍白,没了她多年练枪换来的茧子、倒更像是……孩子的手!
想到这里,莲祈脸上的淡然都绷不住了,她抬头扫视四周,洗到发白的干净帐幔,除了木桌和板凳之外只有一张没有任何装饰的字挂在墙上,墙边还有个水缸,清贫的莲祈有种来到了深山小村的感觉。
不过,莲祈很明白,古香古色的衣饰,多出来的母亲弟弟,变小的手,还有……梦一样的死亡。
她大概是穿越了。
穿越是什么概念?堂堂大天朝十三亿人口估计也就出了她这么一个既幸运又不幸的娃子,十三亿分之一的概率啊……
说她幸运,是说她白捡了一条命,至少能再多活那么六七十年,说她不幸的是,她捡的这条命家里真穷啊。
有句老话叫穷的揭不开锅,她家大抵就是这么个情况了,估计就是老鼠进来,也只能含着一泡热泪做出是饿死还是换家蹭饭的选择。
据说是因为莲祈的娘身体不好,常年靠药养着,家里还有只叫莲华的萌包子,莲祈家才穷到了如此地步。
在这之前,一直是莲祈的病美人娘亲做一些绣活,莲祈又女扮男装,以九岁的年龄偷偷的在外找一些她能做的活,才勉强撑起了这个家。
莲祈也知道了她这一身伤是怎么来的了,病美人娘亲是附近十里三庄有名的俏寡妇,送绣品去绣庄的时候被城里的朱员外看上了。
软的不行,朱员外就来硬的,排了家丁来强抢,前任莲祈为了保护自家娘亲,被打的遍体鳞伤,眼看要断气,那些家丁怕出人命,才走了。
前任的确挂了,才让莲祈捡了个便宜,每每看到病美人娘亲担心、悲伤还有自责的目光,莲祈就有种幸福是她偷来的感觉,莲祈不敢告诉病美人娘亲她是占了她女儿身子,偷了她女儿幸福的贼,又担心病美人娘亲知道她真正的女儿已经死了,会太过伤心,便准备隐瞒下来,装作头受伤,失去了记忆。
同时莲祈暗暗发誓,她一定会保护和上天赐给她的这份幸福!任何想要破坏她幸福的人,都将是她的敌人!而青凰对待敌人,只有彻底绞杀!
……
莲祈的身子一日一日的好起来,病美人娘亲眉间的忧愁却一日多过一日,因为家里多了莲祈这个伤患之后,开销更大了。
“姐,药熬好了。”小个子萌弟捧着小药碗,小心翼翼的放在床头的立柜上,生怕打碎了来之不易的药,他嫩嫩的小手却被烫红了一片。
“疼不?”莲祈心疼的捧着自家小弟的小手,轻轻吹了吹,莲华因为熬药而蹭了不少灰的小花脸上只看得到笑容:“姐,吹吹了就不疼了。”
摸摸莲华的头,生平最怕喝药的莲祈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灌下了自家萌弟好不容易给她熬的药,苦的鼻子都皱成了一团。
莲华赶紧奉上一枚蜜践,那还是娘亲送绣活时绣庄的老板娘给的,就那么几枚,娘亲没舍得吃,莲华也没舍得吃,只想着自家姐姐怕苦,等她喝了药,吃了去苦味儿。
“娘亲呢?”等苦味儿散的差不多了,莲祈才问道,莲华趴在床边,小小的身子因为营养不良而更显得瘦弱,他低声道:“娘亲说,家里没粮了,她赶了几件绣活去换钱,买些粮食来。”
莲祈抿着唇活动活动手脚,除了微微的痛楚还有因为躺久了,血液不流通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