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驽马也不矫情,笑着说:“那就劳烦毛记了。”心里的一块大石头也落了地,父母让自己帮小青想办法进一中,这还没开口求人,事情就办妥了。
和毛长海在茶社坐了半个多小时,聊了聊县里的变化和现在各自的生活,两人这才作别。回家休息一夜,第二天一早,刘驽马就带着小青回到了双城,没在县城做任何停留,车子径直拐上高速公路,向龙山镇驶去。
龙山镇房山村,小青被泥石流冲毁的家还在那里,在阳光照耀下,断壁残垣,早已看不出原本的样子。
房山村并不缺宅基地,这里位置又偏,有些迷信的村民自不会选取这块地方来安家,将小青在泥石流中死亡的父母亲属挖出来安葬之后,这里便再没人来过,就连采药的药农上山时都要绕着走,似乎生怕沾染上一丝晦气。
看了看自己出生和长大的地方,抹了抹眼角的泪水,坐上车,轻声问道:“哥,能到我大爸和大妈的坟上去看看嘛?”因为已经认了刘建国夫妇为父母,为了以示区别,小青将她的亲生父母称为大爸大妈。
刘驽马点点头,一打方向盘,离开了这个伤心地。故地重游,他心里也有些感慨,当初自己初来双城,血气方刚,就遇上洪水冲坝,几乎是只凭着一腔热血带人施救。后来如果不是林作栋赶来的及时,水坝肯定是保不住的,水坝一毁,自己在坝上的话,这条命也就交代了,就算不在坝上,溃坝之后,黑锅肯定也要自己来背。
现在想想,那时候的自己也算是刚刚步入仕途,却碰上了直到如今都最险的局面,可以说是全靠运气才挺了过去,现在想想,都有些后怕。
到镇上买了些冥钱祭品,刘驽马开着车,来到了龙山镇以西的一处无名荒山。当初在得知赵建德的死讯后,他和赵家明曾经来过这里祭拜,这座山是附近最大的坟场,龙山镇村民死后大多葬于此处,小青的家人也被镇上安置于此。
沿着人踩出来的便道一路向上,过了两个岔道,一个比起周围坟丘要大上许多的大坟包便印入眼帘。当初那场泥石流,小青他家除了小青之外,祖孙三代尽没。镇里虽将他们安葬,却没有分坟,只是用薄皮棺材依次装了,挖了个大坑埋在这里。如今,几年过去,坟前石碑被灰尘盖满,坟包上面也是荒草萋萋,微风吹过,更显一丝萧瑟凄凉。
将手里的祭品放在地上,刘梦瑶看了看刘驽马和小青,摇摇头朝远处走去,她最是不喜欢这种场面,觉得与其在这里做空洞的安慰,倒不如让人大哭一场的好,而这种时候,人最需要的是空间,而不是安慰。
摆好祭品,烧过纸钱,小青在坟前一待就是近四个小时,除了表达对父母亲人的思念之外,还说了下现在的生活,表达了对刘驽马一家的感谢。最后,谢绝了刘驽马的帮助,用稚嫩的小手擦干净墓碑,又将坟上的荒草拔尽,只剩下些野花在风中摇曳。
从龙山镇回到县城家里,小青将自己丢在床上,使劲儿的喊了一嗓子,似乎想将心中的郁闷一股脑的宣泄出来。
喊完了,她一咕噜爬起身,对刘驽马真诚的道:“哥,谢谢你。”
刘驽马揉乱了她的头发,笑着说道:“小大人,怎么忽说这种话?”
“没为什么,就是谢谢你啦。”小青嘻嘻一笑,又恢复到天真少女的模样。刘驽马知道她可能是触景生情,便微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别想太多,以前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你只要知道,现在你是我最亲爱的妹妹,咱爸妈的女儿,就够了。”
“知道了。”小青非常认真地点点头,双手一撑床沿跳下地来,朝外跑去:“哥,你先歇着,我去厨房,帮瑶瑶姐做饭。”
刘驽马就大声道:“慢一点,小心摔着。”接着无奈摇头,这个小青,怎么就没点女孩子的样子呢,总是这么风风火火的,跟李可馨一样,将来怎么嫁的出去。
国庆七天长假,看起来很长,可一眨眼的功夫就剩下最后一天。十月七日晚上,刘驽马和刘梦瑶小青坐在城家里客厅的沙发上,翻看着刚刚洗出来的照片。趁这个国庆小长假的功夫,他给自己放了个假,带着刘梦瑶和小青到省城、宁海等几个省内城市转了一圈儿,旅行、拍照,看风景,吃小吃,玩的不亦乐乎,让因为没办法跟父母出门旅行而有些遗憾的小青大呼过瘾,兄妹俩的感情也得到了进一步加深。
国庆节过完,回到单位第一天,刚刚走进办公室,刘驽马就看到了桌上摆放的报纸和两指厚的信件。他将外套脱掉放在一边,端起早就泡好冷热适度的茶水喝了一口,拿起一封上访信看了起来、
将第一封信看完,做了简单的批示后放在一旁,刘驽马苦笑两声。这真是自找罪受,自从上次县公安局警员乒小店店主事件发生之后,他就严令信访办,每周一上午,要将找不到分管部门、积压时间较旧没有处理,还有群众反映问题比较集中的信件交给自己过目,由自己亲自批示处置。
虽知道就算如此,那些真正反映问题的上访信件自己恐怕也是无缘得见的,可刘驽马还是一直坚持着。看着桌上的信件,他脑海中不由出现苏通那张时刻挂着微笑的脸,信访办主任苏通这人虽看上去稍显木讷,不够八面玲珑,可实际上却绝不像表现出的那样不简单,单看他在信访办主任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