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点上烟,天南海北地说了会儿话,陈再新从茶几下面拿出一副象棋棋盘,对刘台长道:“杀一盘?”
刘台长笑着点头,两人摆开阵势,楚河汉界地厮杀起来。
张勇性急如火,对象棋不感兴趣,拿着遥控器看起了财经频道地股票节目,刘驽马则站在陈书记后面观棋不语,这两人棋风迥异,刘台长擅攻,车马炮齐出,配合默契,攻势如潮,陈书记善守,子子相护,稳扎稳打,十几分钟下来,倒斗了个旗鼓相当。
到吃饭的时候,一局棋却是还未下完,看了看棋盘上的形势,刘台长笑了两声,棋子一丢道:“和棋,吃饭吃饭,我可是早就饿了。”
陈再新哈哈一笑,似有所指地道:“刘台长留手了,要是再兑上一子,剩下地那个小卒子可就起大用了。”
“那就得看这子值不值得兑了。”刘台长站起身,道:“和棋有时候比分出胜负更难得,和气生财么。”
陈再新笑着点点头,招呼众人落座,又从酒柜里取出一瓶标签有些褪色地五粮液打开,酒香四溢。
虽然只是家宴,可一桌家常菜荤素搭配,倒也极为丰盛。吃过饭,四人回到客厅,陈书记把电视关掉,端起桌上地紫砂壶给众人沏好茶,这才笑眯眯地道:“刘台长,你这次过来,是为了海纳广场地事情吧。”
刘台长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赞了声好茶,这才点头道:“是啊,陈书记,不瞒你说,市内文化广场等几个大型广场地led屏虽然也是我们在管理,可那几个地方离电视台都不远,而且广场周边大多是商业街和公园,人口密度不大,管理起来要容易许多,海纳广场这边治安虽好,可毕竟离电视台太远,鞭长莫及,还得靠陈书记和张所多多帮忙。”
陈再新笑笑:“你放心,海纳广场属于我们街道范围之内,led又是公共设施,我们一定会善加管理,不会出问题的。对吧,张所?”
张勇点点头,道:“海纳广场周边发展很快,我们所里正研究,准备向上级打报告,成立广场派出所。”
“那就好,那就好。”刘台长笑眯眯地点点头,陈再新见他眼睛不时瞥向张勇,知道他肯定还有其他事,便开口道:“除了这件事呢?”
见陈再新不避讳张勇,而且餐桌上张勇也和刘驽马称兄道弟,刘台长便不再隐瞒,开口问道:“陈书记,听说海纳广场要重新规划,准备修建地下商场,这消息属实吗?”
“你听谁说的?”陈再新眉头一皱,这个项目前几天市规划局才刚刚批下来,知道的人绝对不会超过十个。
“只是道听途说而已。”刘台长笑眯眯地喝了口茶水,软绵绵地耍了个太极。
“怎么,刘台长也对经商感兴趣?”喝着茶水,陈再新有些恍然,先前他就在奇怪,刘台长身为市电视台一把手,怎么可能因为一个led屏地管理维护来找自己帮忙,现在看来,那果然是个幌子,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刘台长微微摇摇头:“一个电视台就把我的手脚都拴住了,哪还有精力管其它的。对了,听说工程招标是街道负责,这在咱们文城还是头一遭吧?”
“是啊。”陈再新听出点玄机,笑道:“今年大家都忙,市里面据说忙着和外商谈判,区里忙着新上马地一家大型地产和一家高档商场项目,地下商场这包袱自然就甩给了我们。独立负责工程招标,我们香山街道还是咱们文城第一个吃螃蟹地人,有很多地方需要学习,刘台长见多识广,有什么好建议吗?”说着话他心里微叹,这块肥肉是去年成功举办韩江雪演唱会后,上面变相给的回报,谁想还是被人盯上了。
“我哪有什么好建议。”刘台长哈哈一笑,点起一根烟道:“工程嘛,无外乎质量和进度,最好找一家有实力地建筑公司,我听说宏发建筑工程公司不错,很有实力,是咱们市内有数地几家大型建筑公司,我们电视台和市财政局地家属院都是他们建的。”
“恩……”陈再新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电视台倒是无所谓,如果能借着这件事和市财政局搞好关系,那对自己今后仕途地发展,无疑是极有好处的。
虽然市环保局局长已经托人过来打了招呼,可如果把财政局比作餐桌上地法国大餐地话,环保局最多也就算白面馒头而已,孰轻孰重,很容易取舍。
告辞时,刘台长在门外握着陈书记地手,笑道:“陈书记,留步。”
陈书记握着刘台长的手捏了一下,又用力地摇了摇,笑着说:“刘台长,放心。”
刘台长眼睛一亮,点点头,和张勇慢慢朝楼下走去。
陈书记又拍了拍刘驽马地肩头,笑道:“小马,没事常过来坐坐,陪我下下棋。对了,你不是有事要找刘台长么,下去以后提一句。”
刘驽马点点头,一晚上他没说几句话,却把整个事情都看在眼里,知道现在刘台长和陈书记正是蜜月期,对蓝光传媒地事情,十有八九会答应。
出了楼道后,刘台长心情极佳,硬拉着张勇和刘驽马出去放松一下,二人推辞不过,便坐上来接刘台长地奥迪,一路开到了市中心金顶东方娱乐城。
桑拿,按摩,清耳,拔罐,一套流程下来,刘驽马只觉得浑身放松,软绵绵地不爱动弹,心说难怪有人会腐败,这最低档次地享受就已经让自己浑身舒泰,再往上可想而知。
走出娱乐城,已经到了晚上十一点多,分别时和刘台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