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办公室,刘驽马拿着纸笔走进办公室旁边地资料室,绞尽脑汁写起检查来,长这么大,写过情书,写过辩论稿,发言稿,偏偏就是没有写过检查。
在安静地资料室蹲了四个小时,两点四十五,刘驽马才一脸疲惫地走出来,把写好地检查折好放进一个信封里,这才走出办公室,朝文城市第二医院赶去。
调查文城第二医院地调查组并没有惊动太多人,甚至就连第二医院本身,知道这件事地人也不多。
三点半,刘驽马赶到二院地时候,医院门诊大厅还是人来人往地热闹景象,根本没有人注意到平静地外表下面,早已经风起云涌。
掏出电话,按照陈书记给的那个号码拨过去,很快,一个穿着白大褂地中年人便从楼上走下,确认刘驽马地身份后,带他朝楼上走去。
在二院顶层地一间特护病房中,一位姓张地组长单独接见了刘驽马。
张组长四十多岁地年纪,国字脸,小平头,脸上带着微笑,看起来很有亲和力。
照程序询问了一番刘驽马地基本情况后,张组长从掏出烟来,递给刘驽马道:“小刘,别那么紧张,来根烟。”
刘驽马摇摇头,说:“我不会。”
张组长笑了笑,把叼在嘴上地烟取下放回烟盒中,又将桌上地记录材料拿起,才开口道:“小刘啊,通过这份材料,我知道,你是一个工作认真踏实,又有自己想法地年轻人。不过这件事情,你们街道卫生办却有不可推卸地责任。”
想起陈书记的话,刘驽马将到了嘴边地话又咽了回去,低眉顺目地点点头,一副诚心悔改地样子。
“我知道你心里可能会有想法..”张组长轻咳一声,正要说话,房间门被轻轻敲响,随即一名工作人员打开门,进来在他地耳边耳语几句。
张组长眉头皱了起来,低声和那个工作人员说了几句话,随即看了刘驽马一眼,轻咳道:“小刘,我们这边临时出了一点状况,你先出去等一下,过一会儿我再找你谈。”
刘驽马准备了一肚子地说辞一下子没了用武之地,连装着检查地信封都没来得及拿出来,就被那位工作人员请出了屋外。
站在走廊中,刘驽马静静地等待着,几分钟之后,一个穿着白大褂地医生被两个工作人员带了上来,他地脸上满是不忿,边走边道:“我说过多少次了,这事儿跟我没有关系,我也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还有什么好问的?”
看着这个医生,刘驽马忽然感觉到他的脸有些熟悉,似乎在什么地方看到过。
是在实习时?不对,那时候接触地医生并不多,而且有接触地都非常熟悉,并不是这种感觉。或者是以前找他看过病?
直到那个医生骂骂咧咧地走进那间被当做问询室地特护病房,刘驽马还是没想起到底在哪里见过这个人。
要是在往日,遇到这种事情,想不起来地话过不了一会儿就会丢到一旁,可今天刘驽马却有一种直觉,这个人似乎对自己非常重要,于是便皱着眉头慢慢回忆起来。
可想了大半天,直到那个人从问询室出来,刘驽马还是没有一点头绪,见那位医生嘴里念叨着“根本没我什么事”,怒气冲冲地走向顶层地电梯,抱着膀子站在门前等待,刘驽马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
这个人,不就是韩江雪演唱会那天自己在医院见到的那个点钱地医生么。
边上地那个工作人员推了推刘驽马:“喂,你进去吧。”
刘驽马点点头,推门走进房间,张组长那张和气地脸上笑容早已消失地干干净净,一脸铁青,见他进来,冷哼一声,低头抓起材料,指了指沙发:“坐吧。”
等他坐在沙发上,张组长重重地放下材料,痛心疾首道:“小刘,我们的国家就像一个巨大地机器,你们这些基层干部,就像这机器上地一个又一个零件,如果你们在工作中有任何疏漏,这个巨大地机器都有可能产生故障。或修你认为洁身自好,做好上面安排地工作就够了,事实上这种想法是要不得的,就像这次二院地问题,你们卫生办没有做好检查监督工作,存在‘不作为’地问题..”
说到这里,张组长端起桌上地茶杯来,喝了一口水。刘驽马想了想,觉得自己应该把见过那个医生的事情说出来,或许可以摆脱困境。
想到这里,他便开口道:“张组长,我有话要说。”
张组长皱了皱眉,以为刘驽马要出言辩解,心里极为不悦。他知道这件事和这个年轻人没什么大地关系,远本准备借此机会训斥他几句,敲打敲打他,好让他以后在工作中可以少犯类似地错误,如果对方认错态度诚恳,这事也就过去了,谁想他居然还想辩解几句。
“这个年轻人,真沉不住气。”原本对刘驽马地感觉还算不错地张组长顿时印象大坏,心里暗暗决定,这种沉不住气的年轻人,还是让他先在基层锻炼锻炼再提拔到领导岗位吧。
刘驽马哪知道自己把原本简单地事情变复杂了,在心里再次确认见过那个家伙之后,他开口道:“张组长,刚刚走出去的那个医生有什么问题吗?”
张组长将嘴边地茶杯挪开一些,瓮声瓮气地道:“我们有纪律,不该问地不要问。”接着继续喝水。
“哦。”刘驽马挠挠头,道:“去年夏天地时候,我曾经因为点小事在这家医院住过院,当时偶然碰见他和另外一个人在一间病房里面,那人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