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从柳姐的车下來,我都有一种死里逃生的感觉。”溪望看着远去警车,淡然抹去额上的冷汗,“还好,每次都是有惊无险。”
“她到底会不会开车呀,刚才差点就撞上。”榴莲仍惊魂未定。
“柳姐的技术也不至于太差吧,其实她的反应挺快的。”见华细心地回想刚才的经过,“刚才虽然差点撞上前的士,但柳姐沒有乱踩刹车,也沒有胡乱地扭方向盘呀!而是先瞄一眼后视镜,然后从左侧超车。如果她当时从右侧超车,可能会被后面的车撞上。”
溪望仔细一想,逐开玩笑道:“说不定她是故意在我们面前装笨。”
“她只是走狗屎运,再不然就是身体支配大脑,刚才超车的时候,后视镜可是从的士的车尾擦过去。”榴莲尚心有余悸,“要是的士稍微往左摆一下,我们现在可躺在车祸现场。”
“反正已经安全到步就别管她了,至少在往后的一个月里,我们也不用跟这个笨蛋见面。”溪望转身望向深圳湾口岸的入口,“走吧,龙哥可能已经对面等我们。”
“让我们去拯救那个生活于水深火热中的资本主义世界卡奴吧!”榴莲拖着见华的行李箱带头走进口岸的大门。
见华挽着哥哥的手臂,在对方耳边小声说:“哥,你有沒有发现猛哥说的话很奇怪,一会积极向上、五讲四美,一会又水深火热、资本主义。”
溪望掩嘴偷笑,小声答曰:“他通常在女生面前才会刻意用这些词汇,想让别人觉得他很有文化,但却不知道这样反而让人觉得他沒文化。只有他那个年代的小学生,才会整天把这些词汇挂在嘴边。”
“他平时也这样跟柳姐说话吗?”
“在他眼中,柳姐从來就不是个女的。”
“你们两个别再装情侣咬耳朵了。”榴莲指着前方一辆正在落客的大巴,回头叫道,“人越來越多,再不走王姗可要挨我们。”
“我们很像情侣吗?”兄妹俩对视而笑,逐加快脚步追上榴莲。
正如榴莲所说,相对其它口岸而言,在深圳湾通关的人并不多。虽然现在是中午繁忙时段,但出境大厅内约莫就只有百來人,花了十來分钟三人已经办好出境手续。
“我们现在是不是已经在香港了?”见华问。
榴莲答道:“还不是,我们脚下这个位置是深圳跟香港的交界,还要再办一次入境手续才算到了香港。”
“柳姐说的真沒错,中国人去中国的地方还要出境入境,有够麻烦的。”见华嘟起小嘴。
榴莲指向前方的入境大厅,抱怨道:“你看看前面那堆人,才知道什么叫麻烦)”
“哇,怎么会这么多人。”见华往前一看,发现在这里排除的人,至少比出境大厅多三倍。
“已经算少了,罗湖那边人多得跟集中营一样,除了人就什么都看不见。”
见华突然想到个问題,逐问道:“猛哥,你不是香港人吗?为什么会跟我们一起走内地旅客通道?”
榴莲一面尴尬,沒有作答。
溪望哈哈大笑:“他其实是个假港农。”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见华好奇地向榴莲询问。
“唉……”榴莲长叹一声,“这可说來话长了,还是有空再说吧,我们先去过关。”逐带领两人走向入境通道。
前后大概用了三十分钟,三人终于办好出入境手续,步出入境大厅,踏足颇负盛名的东方之珠。见华对眼前一切事物都十分好奇,虽然只是一河之隔,但这里跟内地有很大区别,使她不由到处张望。
“有觉得跟内地有什么不一样?”榴莲向她问道。
“区别很大呢。”见华认真地回答,“这里地面很干净,公用设备的维护也做得很好,垃圾桶上盖沒有堆满烟头,扶手电梯全都正常运作。不像深圳那边,电梯全都是摆设,沒一台能用。”
“在香港可不能随便抽烟,被控烟办抓到要罚款五千块,乱扔垃圾也要罚。”榴莲露面不屑之色,“其实香港人也不见得素质特别好,只是执法要比内地严格,什么都按章办事,不守规矩就会被抓。而且被抓到也不像内地那样,随便罚个款就能了事。就连乱扔垃圾这种小事也得上法院,既麻烦又费时,不想给自己添麻烦,就只好守规矩。所谓的素质,其实就是这么一回事,咔……”说罢准备将一口浓痰吐在地上。
溪望连忙掏出纸巾捂住他的嘴巴,并往旁边瞄了一眼,示意正有两名警察巡逻,奚落道:“你这话该跟自己说一百遍,在我们三个当中,最不守规矩的就是你。”
“我只是一时沒适应,沒有下次。”榴莲将痰吐到纸巾上,捏成一团随手丢弃。
“猛哥,你又來了。”见华皱着眉将纸巾捡起,走到不远处扔进垃圾桶,回來又道:“垃圾桶上面写着‘乱抛垃圾,定额罚款1500’呢,下次我可不会帮你哦!”
“我以后会注意。”榴莲尴尬地笑了笑。
他们三人边说边笑,沒有注意到一名穿着白色露肩长袖雪纺上衣,黑色皮质热裤的女人正向他们走过來。这女人拥有一头染成金黄色过肩波浪长发,秀发落在白皙的肩膀上,显得格外性感。裸露于热裤外的修长美腿,更为她增添三分带有野性的美艳。但她的性感与美艳,此刻却被脸上的怒容所掩盖,浑身散发如烈焰般的怒气。
正在谈笑中的榴莲,突然脸色一变,惊惶叫道:“有杀气!”
说时迟,那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