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们到哪里去了?”榴莲近乎咆哮的声音从手机听筒传出,几乎要震破安琪的耳膜。
“要你管!”安琪冲手机怒骂,“我们可忙得要死,你自己找节目去,别带丫头去哪些不三不四的地方就是了。”
“我不是叫你陪我,我是想叫你过來埋单……”榴莲的声音渐渐变小。
安琪提高声音怒骂:“仆你个臭街,你自己吃饭还要我去埋单!”
“姗姐……”电话彼端换成楚楚可怜的见华,“我跟猛哥吃完饭才发现沒带钱包,现在怎么办呢?”
“怎么会这样,我跟你哥在屯门医院办案呢。”安琪皱眉望向身旁不明就里的溪望。
电话彼端沉默片刻,见华的声音再次响起时,已换成欢快的语调:“沒事了,我们碰到一个朋友,待会就去医院找你们。”
安琪还沒來得问清楚情况,对方就挂线了。她将情况告诉溪望,并问道:“丫头在香港有朋友吗?王猛在这里应该沒认识几个人。”
“难道是星夜?”溪望皱起眉头,“但她应该不会來新界呀……”
“星夜是谁呀?”安琪问道。
“是丫头小时候的玩伴,已经有十多年沒见面了,听说她在香港念书,是个特有钱的千金小姐。按理说,她应该不会到新界这种郊区,但丫头是第一次來香港,在这里认识的人就只有她一个。”
“你跟她很熟吗?”安琪突然泛起些许醋意。
“说起來也好笑,这小姑娘跟丫头很合得來,不知道为什么特别讨厌我。有一次我爸带我们去她家,她还放狗咬我。【92ks. 】”
“先别管他们了,反正他们沒钱埋单自然会再打电话过來。我们还是找周晓雪吧!”安琪乐滋滋地拉着溪望走进医院。
溪望虽然曾被誉为“刑侦新人王”,但他做梦也沒想到,见华所说的“朋友”并非童年玩伴,而是昨天才认识的的士司机韩暖。
“你们也太冒失了吧,竟然不带钱包出來吃霸王餐。”韩暖拍着榴莲的肩膀,在他身旁的位置坐下,目光却落在见华身上。
“司机大哥,你方不方便……”见华不好意思把话说出口。
韩暖豪气道:“别叫得这么见外了,你叫我一声暖哥,这顿饭我请。”
见华立刻展露欢颜,娇声叫道:“暖哥好。”
饭钱问題解决了,但榴莲跟见华身上一沒钱,二沒钥匙,不去医院跟安琪及溪望会合,就只能在家门口傻等。还好,韩暖说“为人为到底,送佛送到西”,决定免费载他们到屯门医院。得到他的承诺后,见华便欢天喜地地打电话给哥哥,约定在屯门医院大堂会合。
“韩司机也挺好人的。不过丫头呀,防人之心不可无,但凡有好处上门必须格外留神哦!”溪望语重心长地教导妹妹。
挂掉电话后,见华亦觉得哥哥的担忧不无道理,韩暖似乎过分热情。不过來到香港之后,她发觉这里的人明显跟内地不一样,大多数人都很亲切,陌生人之间会互相帮忙。因此,她觉得不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毕竟受了人家的恩惠,至少也该给人家一个笑脸吧!反正跟榴莲在一起,对方也不见得能对自己使坏。
“你们要去屯门医院,我就给你们讲个发生在这间医院里的故事吧!”在前往医院的路上,韩暖并沒有做出任何出格的举动,倒是怕见华无聊,特意给她讲了个鬼故事----
前几年,有一晚我开夜更,大概凌晨两、三点经过屯门医院,看见有个年轻女人发了疯似的跑出來,截停我的车就钻进來。
我问她是不是被人打劫了?她沒回答我,只是不停地叫我开车,也不说要去哪里,我只好一直往前开。离开医院范围后她才平静下來,把目的地告诉我,还跟我说刚才在医院里见鬼了。
原來她白天的时候,不小心在楼梯上摔了一跤,摔到脑袋。到医院检查后,沒发现大问題,但医生让她留院观察一晚。她睡不习惯医院的床,就从病房里溜出來到处走走。
半夜里的医院走廊,又长又安静,人影也沒一人,感觉挺恐怖的。 不过她胆子大,倒不觉得害怕,只是觉得很无聊,随处逛逛想看看有沒有好玩东西。
她到处闲逛,突然听到轮子滚动的声音,回头一看发现是个护士推着药车走过來。这其实是挺平常的事,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护士也要值班,所以她并沒有觉得奇怪。
可她仔细一看,发现护士后面还跟着另一个护士。后面的护士面色苍白,走路的姿态也很奇怪,身体沒有随着脚步晃动,仿佛是站滑板上滑过來。或许说是“飘”过來,会更加贴切。
后面那个护士是靠着墙边走到,她发现对方的双腿若隐若现,经过墙边的椅子时,竟然直接在椅子上飘过。
眼见两个护士马上要來到跟前,她很想逃走,但却吓得双脚发麻,想动一下也不行。她只好装作镇定,继续站在原地。
推车的护士走到她跟前,责怪她怎么半夜三更还走出來。她嘴巴抖颤,好不容易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后面有嘢(东西)。”
护士立刻往后一看,随即回过头來跟她说:“你是不是发烧了?快回房间休息吧,别再到处乱跑。”说完就沒有管她,推着药车继续往前走。
后面那个护士跟着往前“飘”,飘到她跟前时,还诡谲地冲她笑了笑,吓得她几乎当场shī_jìn。等对方走后,她就逃命似的跑出來,上了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