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依照约定,我将解除你的樊身之咒,答应保你安全离开。”锦岁见众人都恢复清明,正打算替无我解咒,谁知无我却突然面露痛苦。下一刻,胸口竟平白出现一支贯穿心脏的黑色箭矢,顷刻鲜血染红了白衣,无我未曾来得及说出一句话,便倒地身亡,身体连同那怪异小球,都被那箭矢化成的黑色火焰燃为灰烬。
“不好,一旦主人死了,中了绵针的也会死!”未曾想天道竟还留了这么一手,碧姬不由皱眉。望向整个人愣住的锦岁,见她许久未动,以为她身体内的绵针已然发作。
“身体……怎样?”转眼已经落在她身边的杀生丸,见锦岁完全呆住,竟连他呼唤也没半个回应,不由微微皱眉,单手搭上她的肩,未想却解了酒吞童子的幻象,这才惊觉她的左肩鲜血淋漓潜龙重生。原来刚刚酒吞童子的妖酒虽然麻痹了众妖五觉,然而杀生丸出手太快太狠,锦岁即便早有预备,却无法完全躲过。这伤口正是他的杰作。加上之前被妖怪们围攻受的伤,锦岁早已重伤,刚刚不过是在硬撑诈无我罢了。
瞬间了解一切的杀生丸,金眸不由闪过寒意,莹绿色妖毒即刻缠绕上她伤口为她止血,脸色却是越发难看。
“我没事……无我最后并没有将绵针放入我体内……”刚刚曾经一瞬以为自己死定了,谁知却仍好端端活着。任杀生丸为她止血,仿佛已失去痛觉般,锦岁看着地上仅剩一抹证明过无我曾经存在的浅浅黑色痕迹,喃喃道出自己仍旧活着的真相,双眼却缓缓落下两行泪水。刚刚无我交给她的,并非绵针,而是她最后的思念。估计无我从答应解除众妖的咒术的那一刻,便已料定了自己会有怎样的下场。
无我明明不想死,却把生的希望留给了自己。最终留下的,不过是一个浅浅的无奈笑意。终究无我也不过是因为她,因为天道,才会被牵扯进来,无端丢了性命,双手缓缓握成拳状,黑色双眸决意成刃。天道,这杠子,我跟你结下了。
“难怪会所突然少了那么多妖气,原来都被客人你们杀了吗?”与平日里打扮得小家碧玉而整洁的妆容不同,今天的米林总觉得有几分疲态,连说话也少了几分中气。见四周满是妖怪尸体,无处落脚的她慢悠悠飘到众妖面前,见众人的狼狈样,朝场内唯一元气满满神情悠然的酒吞童子颔首致意,“酒吞童子大人、君敖等诸位大人,请至会所顶端,主人有请。”
“哦?天要下红雨了,你家主人居然会乐意见我?”直接忽略锦岁一脸八卦的表情,发觉自己刚刚说法太过暧昧傲娇的酒吞童子,一脸满不在意,却是干脆利落地收了酒碗,等着米林的下文。
“事实上比要下红雨还遭了呢,诸位大人。此事性命攸关,情况紧急,我们边走边说吧。”再好的礼仪也要给小命让路,米林说完便直接悬空越过尸体往房间外走去,一点也不担心众妖不跟上来。
“那我们走吧。”没半分犹豫,君敖等妖提起武器便随米林离开现时充斥着妖怪尸体血腥污秽的大厅。没有人觉得会所的主人会闲着没事跟他们开玩笑。事实上,刚刚闹了那么大动静,会所里却没半个人过来,这事本来就够诡异了。来过间妖界参加妖王宴的都清楚得很,会所对于居住在内的客人秉承绝对保护原则,店内决不允许出现内斗。即便客人触犯了店规,或者自不量力以下犯上出现争执,也会极力制止。像他们这般大肆击杀上百名妖怪,米林却只轻描淡写提了下,没半分追究询问的意思。那只能说明,现时的情况,已经紧急到连计较这种事情,都显得多余了。
“伤口怎样,能走么?”由着其他人走先,淡淡询问看着一大间满是妖怪尸体神色有些落寞的女人,将手放在她额头上,却发现她体温有些烫手。金色双眸闪过一丝连杀生丸自己也无法了解的情绪,心里却是越发烦躁起来。
“我没事……诶?”暗暗叹了口气,知道现在没什么时间可以给她感慨的锦岁,本想收拾心情打算随杀生丸离开,却发现身体整个悬空。待反应过来,才知道自己被杀生丸打横抱起,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却已然被他带着跃离大厅,离开那满是血腥不详的战场。
“杀生丸大人,等等我们……”突然想起了什么的邪见,右爪子向前,却挽留不了他家主人毫不眷恋翩然离去的白色身影,只得认命提起人头杖追随而去,不忘喊了喊从刚刚便有些古怪的小包子,“喂,阿九,你再不走,就留你一个人在这里了哦。”朝回过神有些呆呆的小包子阿九丢了个白眼,邪见一脚踢开前面碍事的尸体。
“恩,我们走吧。再不走,要有大麻烦了。”虽然顶着娃娃脸,脸色却似大人般凝重的阿九,跟在邪见后面离开,双眉微拢,似有所虑。
待众妖到达会所顶端时,却发现整个会所圆顶皆化透明,整个会所正在急速前进,而后方遥远的地方却是一片接连天地的黑暗,即便相隔甚远,但每个人,都能清晰地透过比铁筑城墙还要坚硬的结界,感受到那纯粹的死亡气息龙霸天外天。
而此时偌大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