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的,他不是这样的人,看着锦岁一脸鄙夷地摇头,钟黎慌乱挣开曲婷的手,“曲副科长,请你放尊重点,我和你只是同事关系,请你不要乱说话。”没有错过锦岁言语间暗示的钟黎,本来这几年便是因为她父亲的缘故不得已和她虚与委蛇的钟黎,干脆当着众人的面,跟曲婷撇开关系。
没人会喜欢一个泼妇,尤其是心思恶毒的泼妇。何况,曲婷的精神本来就有问题。从小到大被骄纵过头,形成她喜欢的东西就一定要拿到手,认为碍眼的东西便不择手段除掉的性格。当年锦岁就是因为和他交往过密,才会被曲婷的父亲调到那种穷乡僻壤,还故意放话不准她辞职,否则她所在整个科室的同事都会受连累,明摆着要让她耗死在那里。
当然,善恶终有报,这次曲婷父亲受审,受他父亲管辖的那个科室所有人,毫不犹豫地将这些年来曲婷父亲的违规材料上交,这才让原本还有希望翻身的他,彻底被群众的石头砸死在水底。
这些事情,也是等到她父亲最近被盖棺定论了,才逐渐浮上水面。尤其那个科室的人,本来就憋着一口气,也一直因为曲婷父亲的威胁而提心吊胆,自然也替这么多年为了他们在那种荒山受罪的锦岁不值。在曲婷父亲倒台,听闻曾牧要出手之后,到处帮锦岁说好话,宣扬曲婷和她万恶的父亲那些光辉事迹,不到一个星期,已经连县局那些单位都拿来当饭后茶余的谈资了。虽然单位里的人一向懂得趋利避害,但正义感多少还是有的。所以,这段时间曲婷到处被人指指点点,所受的压力已经够大了。偏偏前几天曾牧放出表彰最佳员工的名单上,锦岁成了县局先进的代表,和他排到最前面,而曲婷不知因为什么缘故,被放到了最后,让本来就小气喜欢斤斤计较的她一直咽不下这口气,今天看到锦岁,居然变本加厉,当众说出这样不堪的话,再放纵她下去,以后他都不用做人了。
“同事关系?你说我和你只是同事关系!钟黎,你这么短时间内能爬到副科长,还是不因为我爸!现在我爸落难了,你就敢翻脸不认人了是吧!我告诉你,你做梦,我这辈子缠定你了!还有你,叶锦岁,你不要以为我爸倒了,我就奈何不了你了!当年我爸能把你弄到荒山野岭,今天我同样能找李伯伯把你继续留在那里当一辈子小技术员!别以为我爸倒了就怎样,跟我爸关系好的高层多了去,你们这群小职工想跟我们这些家老斗!做梦吧!”曲婷虽然疯狂,却不至于傻到不清楚钟黎想趁机撇开她。从父亲倒台后便惶惶不可终日,偏偏又拉不下面子对原本经常被她呼喝的同事服软。结果原本奉承她的同事们,见她落势,把她当成透明的,冷嘲热讽也就算了。偏偏最近还经常看到叶锦岁的名字在整个单位循环播放,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的曲婷,本来就憋着一肚子火,加上今天锦岁的挑拨和钟黎的态度,终于让她彻底失去了理智,意图彰显她家尚有的权势,用来恐吓周围的人,继续维持以前高高在上的日子。
“你在说什么糊话,曲副科长,你疯了么!”饱含愠怒而威严的声音自曲婷身后传来,让气氛顿时降到了冰点,原本围观四周的同事们一脸好戏到□的表情,各种装路人赖着不肯走。
“李伯伯,不,李局,我只是……”没想到自己的话竟好死不死被领导听到,让原本趾高气扬的曲婷吓得脸色苍白,连忙转身想解释。
“曲副科长,你刚刚亲口说,当年我被‘无故’调到县局,是原本曲副局长的意思,就因为你看我不顺眼。而且,你还打算让李局继续维持当年你父亲以权谋私的错误是吗?我听闻你父亲的审讯将近尾声,这种情况下,还想硬拉李局下水,说他跟你家关系密切,这是什么居心!你喜欢钟黎,便说他的副科长是你爸提拔的,言下之意是你们曲家这些个亲戚,包括你,其实都是靠着你爸才能爬到现在的位置吧?看来你爸的问题,还没有很深入的交代清楚嘛!李局,今天这事,大家都听到了,您也听到了,我要求必须给我一个交代!如果他曲某人就能在这里一手遮天,如果领导完全无视我们这些小职工的人权,那我就把今天这事捅到上面去!告到哪里我都豁出去了!”所谓补刀,就是在最恰当的时机,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在敌人死角尽显之时,毫不犹豫地出手。故意一脸愤怒,把话说得整层楼都听得一清二楚的锦岁,不给局长任何和稀泥的机会,也不给他任何保护曲婷的机会。一击,便要他跟曲家彻底划清界限,要他顺便把曲家一脉彻底打压。否则,相信领导清楚,他那个位置热乎得很,多的是人惦记。
“……你们两个来我办公室吧,林局,今天的会议由你主持。”李局深深看了看似气得快爆发的锦岁。在职场翻滚摸爬那么多年,又怎么会不清楚今天这出戏到底谁才是导演。眼见今天参与会议的大多中高层员工,都在刚刚叶锦岁的话语后窃窃私语,甚至连县局的人都在摇头表示市局管理太混乱之后,暗暗叹了口气,明白曲家终究走到了尽头,不得不当场表态,“小叶,你放心,只要一经查实,有错误,我们会纠正,也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哎,他早就说过,老曲这么纵容女儿会出事的。当年的事情,他也略有耳闻,一个好好女孩被那么折腾,现在想让她在曲家落难的时候不出手,又怎么可能呢。不过,能把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