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一时之间陷入一片安静,没有人再开口说一句话。
温世菲没过多久便离开了,季南知也随后回了自己房间,三个人各怀心事,却谁都没有点破。
温世菲和季南知走后,唐一念去浴室洗了个澡,之后睡了整整一个下午。
唐一念不是个多愁善感的姑娘,对于她而言,睡觉是最好的自我治愈,因为一觉醒来就可以抛开那些不开心的事,一切从头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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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之后时间还早,唐一念便跑去敲季南知的门,“南知,我和二哥、温世菲在打牌,三缺一,一起过来玩吧?窠”
此刻的唐一念,微笑的脸上已经没了下午的悲伤,表情轻松得仿佛那些事情根本没有发生过一样。
季南知被唐一念拉着,进了对面宋启垣的房间。
“我们人齐了,可以开始了。”
听到唐一念的声音,宋启垣扭头看过来,恰好对上季南知的视线,深沉的黑眸,裹挟着毫不掩饰的***,让她心跳漏了一拍。
虽然表面上,宋启垣对她依旧冷淡,可他盯着自己时的那双眼睛,仿佛自己就是他势在必得的猎物。
季南知不露声色地别过头,不想泄露自己的心慌。
“你确定要打牌?”温世菲揶揄地望着唐一念,“你可别忘了,你身上一分钱都没带,这次输了赌什么?”
唐一念“切”了一声,“谁说没钱就不能打牌了,老规矩,输了不给钱,如果输了的话,就由赢了的三个人写三张纸条,然后抓阄,输的人抓到其中任何一个,都必须完成,怎么样?”
“玩这么大?”温世菲嘴角一勾,坏笑着打量唐一念。
唐一念下意识双手环在胸前,“死色
狼,脱衣服这种鬼要求不能写!”
一句话,逗得季南知也笑起来。
打第一圈的时候,季南知手里的牌很小,而且零零碎碎的,她正想着自己会不会输,可几次下来,她却发现宋启垣在给自己防水。
明明他可以截住自己的牌,却偏偏让自己过,可等到温世菲他们出牌时,明明比自己的更大,宋启垣却毫不留情地截住。
“二哥,你偏心,我比南知的牌还大,你都让她过。”唐一念眼看着自己的牌又被宋启垣截了,撇了撇嘴,“你放水,这轮不算。”
一句话,说者无心,可听在季南知耳中,却忍不住想起从前她和宋启垣在一起时的情形。
因为家境的关系,季南知从小就没有受过挫,无论是出身还是别的什么,她样样都比身边的男人强,所以那些追求者,她从来都看不上眼。
可自从去美国度假那年夏天,她遇上了宋启垣开始,一切都一样了。
她在酒吧里掷飞镖输给宋启垣,打牌的时候输给宋启垣,无论做什么,宋启垣都比自己强。
后来那个雨夜,他对她说,如果我不是样样比你强,你又怎么会记住我。
可在一起之后,无论再比什么,宋启垣都会让着她,还让得不露痕迹。
终于有一次她发现了真相,宋启垣却说,她要强,他愿意让着她,他喜欢看她赢了时候开心的笑。
最后,季家破产,她向宋启垣提出分手,他们下了最后一盘棋,宋启垣步步紧逼,让她输得狼狈至极。
她本来以为,和宋启垣下了这么多次棋,即使做不到旗鼓相当,也不会输得这么惨。
可她没有想到,一直以来,宋启垣只是深藏不露。
“季南知,你只有输得够惨,才会记得够深,我要你永远记着我。”那是重逢之前,他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我输了我输了,你们写条吧。”季南知的思绪,被唐一念懊恼的声音扰乱。
似乎能感受到有一股灼热的视线正看着自己,可她却不敢抬头去看,她害怕看见宋启垣的那双眼睛。
在他眼前,她总觉得自己无所遁形,能被他一眼看穿,再多的伪装,也只能是徒劳。
“愿赌服输啊。”温世菲坏笑着扯下三张空白的纸条,分别放在了自己和宋启垣、季南知眼前。
“输了就输了,我认了!”唐一念没有任何忸怩,“看你能写什么,再说了,我抽中的未必就是你的,二哥和南知的条肯定没你那么变态。”
宋启垣、季南知、温世菲三人先后写完了纸条,放到一次性的纸杯里,让唐一念随机取抽。
唐一念看了看温世菲嘴角的坏笑,眉毛一挑,手在杯子里摸索了好半天,最终抓了一个纸条出来。
“连续做十个后手翻?!”唐一念嘴角一抽,咬牙切齿地念出那个名字,“温、世、菲!”
唐一念是舞蹈专业出身,后手翻对于她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可犹记得上一次他们几个人在泳池边玩牌的时候,她也是输了抓阄,抓到了这个条。
她很自信地连续翻了九个后手翻,到了第十个的时候,一
个不慎,竟然整个人翻到了泳池了,惹得在场的人哄堂大笑。
那应该是她最糗的记忆了,当时温世菲也在场,虽然他是第一个跳下水救自己的人,却也是笑得最停不下来的那个。
那次的事情,宋启垣和季南知都不在,知道的就只有温世菲,所以写这张字条的,也一定是温世菲无疑。
“你最好别输,不然看我怎么整你。”唐一念接着转向宋启垣,“二哥,下一圈我们让他输好不好,你看他这么欺负我……”
宋启垣脸上浮出淡淡的笑意,没有直接回答唐一念,目光投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