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午xx路发生了一场严重的车祸,一辆白色布加迪和卡车相撞,经过记者证实,当时驾驶白色布加迪的是本市地产大王宋世峰的独子宋启垣,宋启垣在车祸中重伤,卡车司机也受了轻伤,两人现在已经双双被送往医院,车祸具体原因还在调查中……”
握在手里的电话“咚”一声砸在地上,季南知呆呆地看着电视屏幕,大脑一片空白,连电话也没有去捡,就这样跑了出去。
她一路跑出了酒店,到了路边拦了一辆车赶紧上去,等坐定之后才发现自己身上一分钱也没带。
“南知。”欣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季南知怔怔地扭头,对上一张熟悉的脸——沈庭轩。
原来,她刚才慌乱到甚至根本没有分清自己拦下的车是不是出租,就这样稀里糊涂地坐上了沈庭轩的车子。
脑子里现在已经是一片混乱,季南知伸手就要推门下车,却被沈庭轩按住,“我看了新闻,你不想早一点见到宋启垣的话……就下车吧。”
他的嗓子有些干涩发紧,声音里还有一丝落寞,可灼热的视线却毫不掩饰地落在季南知身上窠。
季南知推门的手一顿,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成拳,“送我去医院,谢谢。”
说完,她不再开口。
脑海里反反复复都是刚才的新闻,还有车祸的场面,虽然不知道宋启垣现在的情况,可回想起画面里那辆早面目全非的布加迪,她已经不敢去猜宋启垣的情形。
她紧紧抿着唇,双手用力握起,尽量蜷缩在一个角落,可低低抽噎的声音还是传入了沈庭轩的耳中。
听见季南知小声的抽泣,沈庭轩只觉得心脏痛得一抽,却又不知所措——她是为了别的男人而哭,而他现在却什么都做不了。
这一路对于季南知和沈庭轩而言,都是煎熬,终于到达医院时,沈庭轩几乎刚刚停下车的瞬间,季南知已经推门跑了出去。
望着那个奔跑的身影,沈庭轩搭在方向盘上的双手紧紧攥起,手背上青筋凸起。
不一会儿,他的手无力地从方向盘垂下,就像是此刻的他一样,无能为力。
季南知一路匆忙地跑着,终于到了手术室的楼层,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她刚刚踏出来,就被一个男人拦住。
“季小姐,夫人吩咐了,你不能过去。”
季南知根本听不进去那人的话,用力挣扎着,可她的力气到底抵不过一个男人,无论怎么挣扎,也只是徒劳。
很快,听到动静的孟婉仪走了过来,她脸上的担忧溢于言表,看着平日里优雅从容的孟婉仪如今这样的表情,季南知的心顿时凉了半截。
“季小姐,我现在没什么时间,不过有些事我觉得你应该知道。你离婚之后和启垣在一起的这段时间,我没有干涉过你们,甚至你在温家有过那样不明智的举动之后,我也没有找过你,因为我的确考虑过接受你;可是你知不知道,启垣会发生这次的车祸,都是因为你,那辆车这段时间都是你在开,现在有人在刹车上动了手脚,是什么人暂时还不知道,可是很明显,动手脚的人是冲着你而来,从上一次的越狱绑架,到这一次的车祸,季小姐,你已经害了我儿子两次了,难道你喜欢一个人的方式,就是让他因为你一再受到伤害?”
因为担忧和愤怒,孟婉仪已经没了平日里的冷静和优雅,语气也比之前重了许多。
孟婉仪的质问,让季南知顿时如遭雷劈,这一次,原来不是意外,又是因为她。
又一次因为她,几乎要害死宋启垣。
热烫的泪水夺眶而出,模糊了她的视线,连声音也染上一丝痛苦,“伯母我……”
她哽咽到几乎说不出话来,却还是坚持把话说完,“可不可以至少让我在这里,等到手术结束?”
“我可以保证,只要等手术结束,我就会立刻离开,只要您同意让我留下来,我可以明天就离开a城,再也不回来。”
害怕孟婉仪拒绝自己,季南知赶忙又补了一句。
然而孟婉仪只是那样看着她,表情没有一丝松动,“季小姐,既然你已经决定离开了,就没有必要再留下来。”
孟婉仪说完,一挥手,示意刚刚拦住季南知的男人把她送走,“送季小姐离开,这里是手术室,需要安静,季小姐再纠缠下去只会影响医生手术。”
短短几句话,便戳中了季南知的软肋——她此时此刻最担心的是宋启垣安危,听了孟婉仪的话,她只是怔怔地站在那里,任男人将自己像一个物件一般向前推着。
电梯门即将关上的那一刻,季南知死灰般的双眸闪过最后一丝绝望的光亮,想也不想伸手就想要扒开电梯的门,指尖却被电梯门狠狠夹了一下,疼得钻心。
在那个小小的、密闭无人的空间,她终于再也忍不住,痛哭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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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发走了季南知后,孟婉仪沉着脸走到年轻男人身边,“启垣出车祸的事情,先不要告诉大宋先生,免得他再受刺激,至于到底是什么人在车上动的手脚,你着手去查,不论是冲着季南知也好,冲着启垣也罢,这个人一定要找出来!”
孟婉仪满脸疲惫地在手术室外等待着,不时抬头看着手术室外的指示灯,一直盯得眼睛酸涩不堪也没有转移过视线。
一旁的男人年轻有些不忍,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