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看见这样,楼西月凑着他们那边骂道:“怕个屁?!再怕全部都完蛋!”
他说完将自己手中的大刀往身后一插,然后用双手开始刨动眼前的泥沙,像是看不见那些尸体一样。其实所有人害怕的不是那些尸体,而是刚才灾难,看着这些就像是重新经历了一遍刚才的噩梦一样。但是楼西月却让他们惊悚的心情瞬间被压了下去,然后全部开始动手挖泥沙。
人多力量大,不一会儿就将泥沙贯通,最后两支军队混合,再次向安全的地方奔跑出去。
而那个东支将领也在这个时候生出了无论如何也要将楼西月解决的心思的,留着他,绝对是个祸害!
而后来两人同时注意到那个向着同一方向奔走的动物,于是便带着自己的兵马随着前行,而果不其然,跟着这些飞禽走兽,都险险的避开了那些倒塌的山体。
之后两人就来到了这个谷底,接着那东支将领便开始攻击,于是就成了现在的这个情况。
楼西月心里也佩服这人的强悍,虽然他很想一刀就将这人给解决了,可是直到现在,他都没能找到机会。
而此时,他突然抬头。
抬头的刹那他就看见了江蓠,这一刹那心里的喜悦直直喷涌上来,只要她没事,那么什么都好说。
但是江蓠在看了他一眼之后便退了回去,然后回头对着身边的将士道:“拿把箭来。”
旁边立马有人将弓箭和箭矢递了上来,江蓠再次走到山谷边,然后开弓,拉弦,将箭矢对着楼西月旁边的那人。
大雨的声音冲击着耳膜,江蓠的眼如锋刃,直直的盯着他的心口。
楼西月一看,立马叫道:“右边!”
江蓠一听,立马将箭矢微微一偏,然后一松。
箭矢穿破雨水而去,那个东支将领极快的一避,但是却仍然被长箭擦着心脏险险而过,破了肺叶。
他的身体顿时一倒,然后沿着山谷滚落下去,但是在滚落的刹那却极快的抬头,看见江蓠的面貌的时候突然发出一声不可置信的嘶吼:“小姐!”
江蓠拿着手中的弓箭微微一呆。
认识她?
她还在犹豫的时候,楼西月已经爬了上来,对着江蓠深深的喘息的笑道:“嫂子。”
江蓠笑了笑,然后问道:“殿下呢?难道没有见过?”
楼西月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道:“殿下只是吩咐我做事,我哪里敢管他去哪儿啊。不过现在嫂子你也别担心殿下,他能出什么事儿啊。我们还是保证自己的安全再说。”
楼西月的话不无道理,江蓠想了想,压下自己心中的不安,指着那悬崖道:“现在,可能就只有东支王宫那儿是安全的。我们只有沿着这条路走过去。”
楼西月点了点头,然后伸手对着下面的士兵道:“快点爬上来,我们继续前行。”
——
雨水的珠子在楚遇的面前散落,他看着孤城,却见他的脸色平静至极,听了那句话,却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
一国的精兵尽数灭亡,可是对于孤城来说,却仿佛就像毫不相干的人的死去。
轻如鸿毛。
孤城还是淡淡的吩咐道:“继续。”
旁边的刽子手听了,立马将百名童子的尸体托了起来,远远近近的梵唱再次响了起来,让人的心里也跟着摇晃起来,晕晕乎乎的掉入一个完全不知道的领域。
童子的尸体被他们沉入湖底,那些刽子手的脸色却突然一变,然后一声惊叫,然后猛的被拖入了湖底,片刻之后一层血迹涌了上来,浮起来具具白骨。
这样的景象,远处的东支百姓看不见,但是近处的却看的一清二楚,一股寒意沿着他们的脑袋往上,透心的凉。
所有的人都看向孤城,但是他却依然动也不动。
而就在这个时候,有个声音却哭了起来:“大祭司!大祭司!你出来看看!出事了啊大祭司!”
孤城看着那湖水,目光微微一闪,而挤得水泄不通的人群却不由自主的分开一个小小的道路,孤城抬眼,就看到密密麻麻的人跪了下来,哭道:“水患啊大祭司,东西两河的河水冲了过来,马上就要淹没到江安的房屋了!大祭司,这是怎么回事啊?我们点烛火也点不燃,是不是神不接受我们的祭祀啊!”
那个哭喊的女人只是哭泣,刚才见到的那滚滚河流已经让她当的脑袋难以运转,这样的洪水,即使在最可怕的记忆里也没有记载。
而人群已经随着这句话而炸开,一个人突然道:“刚才,刚才那个河淹大祭司说过,除了王血,谁也没有办法将烛火点燃,那么,他说的都是真的?!”
他的声音在瑟瑟发抖,周围的人也随着他的话语而惊恐,而此时,又一个老者的声音响了起来:“谁还记得东支历史上的那次大灾难啊!光渊犯下大错惹了神怒,爆发了水患夺去了东支那么多人的性命!今日,难道是过去的重演?”
生命与死亡,在这样的情况下,所有的惊恐都爆发出来。
“不!我们要活着!”一个人的声音瑟瑟的发抖,但是却直直的插进人们的心,“这位大祭司已经不是我们真正的大祭司,他惹了神怒,神要将惩罚落到我们身上啊!杀了他!杀了他才能平复神灵的怒意啊!”
杀了孤城?!
这下有片刻的安静,刚才说话的那人也陡然禁了声。
而就在这样的安静中,圣湖的水突然暴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