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炎笑道:“原来是皇子殿下。这是楚国的祁王妃,我们是来接她回去的。”
皇甫惊尘点了点头,然后温软的道:“原来如此。在下本来想备上点薄酒,等着请江公子前去饮一回,看来要等着下次的机会了。”
江明炎抱歉的拱了拱手。
而这个时候,皇甫惊尘的目光落到旁边那匹马上,赞叹道:“如此神驹,竟能得一见,却不知也是祁王妃的?”
江蓠在里面听着,觉得这人的声音有些熟悉,但是却想不起来,听了如此问,便道:“是的。是我的。”
江蓠的话音一落,外面沉默了半晌,片刻之后却突然传来一声有些失落的诧然:“江姑娘?!”
江蓠的心中一顿,忽而想起这声音是谁的了,她掀开自己的帘子,然后对着外面的那人微笑道:“凤公子。”
那人眉目虽然依然有种山水温和,但是头戴紫金冠,修整之下却隐藏着锋利的气势,绵里带针似的。
原来这皇甫惊尘就是凤之恒。
凤之恒的目光从她拉着帘子的手慢慢的移到那张素莲一般的脸上,心底里浮起些微的异样,他迅速的想起那些传言,有关于定安候嫡女的那些种种,还有那个病体微弱的楚国皇子。
原来,根本不是兄妹吗?其实早就已经发现异样了吧,然而却被什么撺掇着不去深想,到了此处,却不得不直接去面对。
旁边的江明樱看着皇甫惊尘,带着一些连自己都不明白的怒意:“你认识她?!”
皇甫惊尘温和的道:“是,在下曾和江姑娘有过几次见面,未曾想今日能够再次见面,实在是荣幸之至。如蒙不弃,改日必登门拜访。”
江氏兄妹自然没有料到皇甫惊尘竟然对江蓠如此的客气,而江蓠也只是淡淡的微笑道:“不必了。”
皇甫惊尘沉默了片刻,对着江蓠道:“那,好吧。江姑娘一路慢走。”
江蓠对着他微微颔首,然后将帘子放下。
江明樱惊怒不定的看着,最终将自己手中的马鞭狠狠的一抽,冷哼了一声。
而那厢,定安侯府内的一群人早就伸长了脖子瞅着,等着看看回来的江蓠倒是怎般姿态,虽说以前在侯府内谁都没拿睁眼看过她,但是毕竟也是个王妃,这样回来也算是衣锦还乡的意味。虽说记忆里没什么出彩的地方,但是好歹也是原来那夫人的女儿,若不是前一位生了她死了,恐怕现在这位龙碧华,死皮赖脸的贴上来定安候也瞧不上一眼,可惜啊可惜。【92ks. 】
三姨娘穿着一件对襟秀红襦,对着旁边的四姨娘道:“刚才我去那幽竹园看了,这回里面的摆设精致着呢,夫人这回可算大方。半年没回来,倒受了这等待遇,说不定将三姑娘给送过去,也是好的。”
四姨娘将手中的团扇往自己的嘴边一压,使着颜色瞟了一眼对面的五姨娘,道:“三丫头倒是好的,不过她母亲不省事儿,再说了,一个丫头抬举出来生出的孩子,人家皇家看得上。江蓠那丫头虽说不成气候,但是到底还是有个身份。”
三姨娘笑了笑,从旁边的盘子里拿起瓜子丢进自己的嘴里,看着她手腕上的一串珠子,伸手去摸:“好东西啊,这玉剔透的。”
四姨娘将自己的手往后面一藏,道:“小心碎了,这东西是几年前侯爷赏的。”
三姨娘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这四姨娘原来是想在那丫头面前示示威吗?
那四姨娘被三姨娘看得面色微红,刚想开口说些什么,而就在这个时候,外面一个丫头跑了进来,道:“来了来了,人迎回来了。”
众人也不是没见过气派的人,皇宫贵族的仪仗哪儿不是当家常便饭来着。他们聚在这儿倒不是为了看这等气派,而是为了看笑话的,生活太平静了,生活在褶皱里的人,看着别人那一些破落处,从心底里就得了安慰。
他们站了起来,而此时,一群黑衣人倒走了进来。
一溜儿的黑,悄无声息的踏入,然后分列两边,然后江明樱和江明炎陪着一个素衣女子缓步踏了进来,那衣色虽然素,但是行走之间却仿佛碧波微荡,浅浅带起暗色的花纹,一看便非凡品。江明樱和江明炎本来出众,但是这刹那都好像被这素净女子给压了下去,而清歌扶着江蓠的手,那一通雪白的手腕上,有一串碧色的珠子,看不出什么材质,但是瑰丽的将众人的心都给滞了滞。
这气韵,一时间把众人都给震住了,
江蓠也不管这些人,转了转头,对着旁边的江明炎道:“我的住所是否还在幽竹园?”
江明炎这回道:“是。”
江蓠的目光在众人面前徐徐滑过,带着一丝浅笑,微微颔首,便不再理会众人,由清歌扶着前往幽竹园。
幽竹园地处偏僻,离主屋最远,但是好在清净,身后的众人见江蓠抬步走了,刚才那浅浅的一笑让众人惊诧的心给压了下来,心中暗道,想来虽然是有着王妃的名头,但是便是王妃,到了定安候府这里也算不得什么,看来还是有眼力界的,不拿架子压人。也是呢,压得了什么,当年那模样出来,再怎么着也不过镀了层金子而已,里面能有什么干货。
众人这样想着,便将刚才江蓠初来带给他们的震撼给抛开了去,跟在后面去瞧瞧。
江明樱一看这样,忍不住甩了手离开,江明炎喊之不及,便也随着她去了。
那边明月和彩云跟在后面,要到了幽竹园的时候,两人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