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于前面日子在其他三国间的汲汲,江蓠在这儿的日子简直是闲散至极,狼盗的事情只需要吩咐下去,根本没有她的用武之地,倒真成了楚遇所说的,养了。
而不了几天,清歌和明月彩云他们便到了,按理明月和彩云二人都是要回到自己的队伍中的,但是江蓠也委实舍不得她们,便依旧留了她们在身边伺候。
一来二去,数月的日子就这么滚了过去,这几月来他们在西塞这边倒是好生闲适,中原那边却是皇权更替换了几拨的天空,除了楚国的八皇子做了皇帝在位,南国和大周都风起云涌,后来楼西月将消息写在折子上递给楚遇的时候,他也只是接过,翻也不翻,随手丢在了旁边的书案上。
这些日子,楚遇除了刚开始回来的那几日关心过着西塞的事情,其余的倒一把撒手给了楼西月,有时候楼西月还会拿着大事来问江蓠几句。对于西塞,江蓠便在这样的询问中愈发的了解,而她也不曾知道,楚遇几乎在将慢慢的将整个西塞的事物慢慢的交到她的手中。
风撒过来,飘过去,碎雪在西塞的天空像是一大把一大把的盐,屋子里倒是暖得紧,各地供奉上来的上好的银炭烧着,江蓠从清歌的手里拿过果盘,上面上大遒那边的鲜果,这样的季节,在火山温泉旁养着,才能种出这么些果子来,很是稀罕。
清歌在旁边为她推开门,江蓠换上轻软的鞋,然后托着果盘往屋子里走去。
屋子里倒是有些闷,江蓠将果盘放到桌上,然后去推开窗户透气,一阵凉爽的风袭来,空气滞涩之意也是一扫。
她返身掀了珠帘,托着果盘进入内室,便看到楚遇卧在榻上拿着一本书在看。
缎子似的发在榻上铺开,微曲了腿,那拿着书的手指根根分明,像是一幅用簪花小楷写得赵孟頫的字,俊逸而魅惑。
然而她却微微的奇怪,这么些日子来,楚遇可从来没有碰过什么书册折子,她走过去,挨过去看:“看什么呢?”
楚遇似笑非笑的抬起眼来。
江蓠的目光在接触到那活色生香的湖面时,顿时一僵,脸瞬间一红,然后急忙将自己的脑袋偏转开,去拿纤那被削了皮的新鲜的瓜果,道:“这东西是楼西月送来的,尝尝看?”
她微微的拘束,却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楚遇伸手拿过一块,然后放到自己的嘴里,慢慢的嚼了嚼。
楚遇将那画册往旁边的小几上一搁,伸手握住江蓠的手腕,将那果盘从她的手里抽出来,放到旁边,然后另一只手贴着她的腰,将她往自己的怀里一压。
江蓠转过头来看着他。
楚遇却微微扬起一丝微笑,然后伸手拿起一块瓜果,放到她的唇边。
那新鲜的香瓜带着薄而轻的香味,江蓠张嘴,将饱满的果肉在唇齿间慢慢的吞下。
楚遇微微直起身子,将下颌放到她的肩上,道:“终于有些肉了。”
江蓠叹了一口气,道:“整日被你拘着,在这样下去,我怕是不敢出门了。那些衣服恐怕都要通通穿不得了。”
楚遇笑道:“再做便是。”
江蓠说不出话来,却看他的眼落到自己的唇上,微微奇怪的道:“怎么?”
楚遇摇了摇头,然后伸出手指按上她的唇,然后贴了上来,轻轻道:“刚才那个你看到没有?”
“什么?”江蓠疑惑了一下,觉得他的呼吸泛着烫意,忍不住往后一缩。
楚遇的手慢慢的抬起,然后拿起他放在那小几上的画册,在她的面前大大方方的翻开,然后指了指那画工细腻至极的一幅:“嗯,这个姿势。”
江蓠有种快要撞墙的冲动,她微微的抗议道:“子修,虽然你身子好了,但是,但是……”
她忽然不知道怎么去措辞了。
楚遇低低一笑,手已经从善如流的按在她的衣服上,吻也跟着落下。
江蓠的心里叹了一口气,却反手抱着他吻了过去。
在迷迷蒙蒙的时候,她觉得全身腻得慌,她摸着他的胸膛,仿佛想起了什么,迷迷糊糊的道:“在东支的时候,你这不是有个伤口吗?”
楚遇托着她的身子,沉默了一会儿,道:“不会再有了。”
江蓠“嗯”了一声,觉得他的动作微微有些激烈,她的手攀上他的肩,脑袋像是浆糊一样。
她道:“你这……算不算从此君王不早朝?”
楚遇的的手拨开她汗湿的发,在她的心口烙下一吻,过了许久,方才低低的笑了声:“算。”
在江蓠快要沉睡过去的刹那,她忽然听到楚遇的声音遥远的传来,也不知真假。
“等这场雪过了,咱们去西塞四处转转,就你我)”
“嗯……”
这场雪是不大容易停的。
江蓠醒来的时候,墙头挂着的灯火跳跃着,她翻了一下身子,却发现身边的被子业已凉了许久,她微微觉得空,伸手在他躺过的地方微微摸索,却突然听到楚遇的声音:“醒了么?”
江蓠抬眼,就看见楚遇挑着帘子微微的笑,那灯下人一道清风新月般的身影,她恍惚了许久,然后才露出笑来。
楚遇走过来,手里是一碗鱼肉粥,他在床榻上坐下,道:“估摸着你要醒了,这是从西沙河深冰里凿出的小银鱼,最是补人。”
她坐了起来,靠在后面的软缎上,想要伸手去接,但是现在还赤着手臂,终究不雅,只能缩在被子里,睁着眼睛看着他。
楚遇看着她的眼,笑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