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遇深深的看了她好一会儿,方才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道:“完了么?”
完了么?这是什么意思?
江蓠觉得自己的智商在面对的楚遇的时候完全下降,根本没法跟上他的节奏,真是笨的不是一点两点。
楚遇看着她那样冥思苦想懊恼的模样,不由低低的笑了起来,突然一低头,在她的额头上一吻,笑道:“下车吧,我的傻姑娘。”
他说着撑起了自己的身子,然后掀开了车帘。
江蓠一张脸微微的红着,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马车已经停了,雪微微的大了点,但是还没有到鹅毛大雪的地步。
两个人下了马车,楚遇将披风系在江蓠的身上,然后给她戴上毡皮小帽,道:“走吧。”
这样的天地里打伞也就嫌不痛快了,无边的枯草冻着,踩在上面发出“嚓嚓嚓”的声响,一匹匹骏马从在微雪中奔驰,马蹄声仿佛鼓点一样的打着。
江蓠穿着马靴,看着楚遇,笑道:“天苍苍,野茫茫,当真好景色。”
楚遇看着她欢快的模样,嘴角浮起浅浅的笑意:“若有机会我带你去塞北看一看。那边的景色比这边更为辽阔,即使是冬天的晚上,那天空也是低低的,没有一朵云。而夏天的时候,虽然热了些,但是月亮很大,仿佛就在眼前一样,伸手就可以摘下来。【92ks. 】”
江蓠奇怪的道:“你怎么对塞北那样的熟悉?”
楚遇转头看着她,道:“有一段时间我在那儿生活过。不止那里,其实海上的风光也不错,可是海风太大,你有点晕船。”
江蓠惊讶的看着他,连她都不知道自己要晕船,他怎么会知道?
楚遇慢慢的道:“你连马车也要晕,船能不晕么?”
江蓠一呆,突然醒悟过来,原来这人是在打趣刚才马车内自己呆呆的模样吧,她心中说不出什么感觉,也没有料到楚遇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不过她能感觉到,楚遇现在的心情很好。
这样一想,她的心情也舒朗起来,说不出的明快。
楚遇从自己的怀中掏出哨子,在口中一吹。
远远近近的马匹都昂起了自己的脑袋停止下来,而这个时候,“嗒嗒嗒”的马蹄声传来,两道雪白的影子从群马中冲了过来。
江蓠一看,便知道是楚遇口中的踏雪无痕了。
两匹马跑过来,其中一匹停了下来高高的抬起自己的马头低低嘶了一声,而另一头却撒着欢的奔到楚遇的身边,亲昵的拿着自己的头蹭着楚遇的胳膊,楚遇伸手在它的脑袋上拍了两下,它方才心满意足的甩了甩尾巴,然后走到另外一匹白马的旁边。
这两匹马看起来一模一样,但是性格却实在是天壤之别,那无痕显然更加的爱撒娇卖巧些,那踏雪就是个冷艳高贵的。
楚遇翻身上到无痕的马背,然后伸手将江蓠拉入自己的怀里,道:“无痕的性子温和些,那踏雪便是对我也不对盘。现在还没有谁能驯服的了它。”
江蓠心念一动,却没有说话,而楚遇将缰绳一甩,两匹马便开始在无边的草野上奔了起来。显然这两匹马是马中之王,所到之处群马让道。
奔了不久,就看见远远的一排黑影,料来便是养马之地和休憩之所,江蓠本来料想楚遇是要带她到那儿去的,却不料马头一转,竟然向着西边跑去,不一会儿就将那排地境甩到了看不到的地方。
天幕拉下来,楚遇伸出一只手,握住她的,然后将自己的热力传过去,将自己的唇放到她的耳边,问道:“好些了吗?”
他的气息钻进江蓠的耳朵里,痒痒的,酥酥的,她瑟缩了一下,应道:“不冷。”
大约是她的瑟缩让楚遇以为她还是很冷,于是伸手一拉,将自己身上的披风拉下来,再次将她裹了起来,拥进自己的怀里:“再等等,马上就到了。”
“嗯。”江蓠暗暗的庆幸幸好天色黑了,否则自己红了的老脸就没地方放了。
但是心底,这夜色也仿佛成了暖色调。
果然行了不久,转过一个草坡,就看见靠近山体的一边有一个模糊的房子的影子,有昏暗的灯火从里面跳跃出来。
马在那房子前停下,楚遇将江蓠抱下来,江蓠将他裹在自己身上的披风拉扯下来,然后微微踮起脚尖披在他的身上。
楚遇微笑着看着她的动作,末了拉着她的手来到那小木屋前,伸手在上面敲了几下,低声询问:“魏师傅在?”
屋子里的火苗一闪,过了片刻,门“吱呀”一声开了,开门的是一个老婆子,提着一盏破油灯,将它提得老高的,油烟弯弯的熏上楚遇的脸庞,可是他却连动都没动。
那老婆子虚着眼睛看了好半晌,突然脸一板,骂道:“那个死老鬼又将什么幺蛾子给招来了!不就是在这地方搭了个房子吗?老婆子没钱!要不就直接一把火将老婆子给烧了!”
说完“砰”的一声就将门给关了!
江蓠看得一笑,她可没有料到凭借楚遇的那张脸还能吃这么一个闭门羹,看来那位老妇人心志坚定,便是她也及不了的。
楚遇看了她一眼,道:“咱们只能在等等了。”
两人站在门外,却突然听到旁边传来马低低的一吼,身边的那匹踏雪突然奔了过去。
两人走过去一瞧,才发现旁边破旧的马棚内立着一匹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