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上的南宫鸿看着带着自信笑容的纳兰冰,有一种不好的感觉,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天色已晚,张大人,北郡王,明日再审如何?”
张青武看了看南宫鸿,又看向北郡王,有些犹豫道:“这个嘛,下官听两位王爷的!”
北郡王作势看了看上官慕白,有些为难道:“死者为大,死者家属在此,不知道世子的意思是?”
慕白紧了紧身上的皮裘,轻咳了几声,自怀中缓缓取出圣旨交到一旁清舟的手上,“太后懿旨,今日便是审到子时,也要得出定论,否则不得中途退堂!”
清舟将懿旨交给了一旁的主簿,主簿又将懿旨递交给了张青武。
张青武仔细看了看,又转给两位王爷,北郡王无所谓的撇了撇嘴,南宫鸿的心却“咯噔!”一下,这,分明是有备而来。
北郡王无奈道:“如此,便去泡杯好茶,再备些点心吧,年纪大了,审这么久的案子,本王的身体可吃不消哦!”
北郡王言毕,张青武便连忙差人去准备茶点,纳兰冰则微微鄙视地看着北郡王,扮猪吃老虎,果然是只成了精的老狐狸,和南宫鸿半斤八两,还好她一早便借由北郡王妃挑拨了南北郡王的关系,否则这两人一旦连起手来,也难怪前世南宫鸿可以只手遮天。
纳兰冰清亮的眼睛一弯,“那本县主便继续了!”然后转向华明,“小师傅法号华明?”
华明被纳兰冰盯得颇有些紧张,双手合十,“回施主,贫僧法号是华明。”
“嗯,去尽浮华,欲还清明!不错,不错!
小师傅,当你推开门,便看到本县主拿着凶刀,那小师傅可看到我拿凶刀捅向了死者?还是我只是拿着刀而已!”纳兰冰突然很严肃地看着华明,“出家人不打诳语,小师傅要三思而言哦。”
原本便有些紧张的华明,被纳兰冰一说,更是紧张,“贫,贫僧虽,虽只是个小沙弥,但,但是自幼出家,定,定不会坏了修行,更不会犯戒!
贫僧推开门时,只见到县主拿着刀蹲在郡主的尸体旁,并没有见到县主有拿着凶捅向郡主!”
纳兰冰看着面色白嫩,神情紧张又带着憨掬的华明,刚忍不住蹲在他前面,伸手想去掐一掐他的脸,却突然听到了慕白的轻咳,“咳,咳!”,吐了吐舌头,连忙改成拍了拍华明的肩膀,“谢谢小师傅!”
纳兰冰看着三位大人均不解她用意为何的相互望了望,在这个封建社会,普通百姓的命在这些权贵的眼中并不珍贵,便是发生了命案,也少有如包拯一样的好官,仔细断案,为民申冤的。他们惯用的手法,无法就是对表面人证与物证审一审,然后武断的做出定论,便实施最重要的一步,屈打成招,签字画押。
若是权贵家中出了人命,通常为了严面是鲜少有报官的,即使是报了官,官官相护,权贵世家关系又错综复杂,最后大多私下解决了,所以对于破案、审案、判案的经验与技巧,堂上几位加在一起都不如纳兰冰来得高明,想当初,建国初期,纳兰冰曾任某市的公安局长,还破过几起大案呢。
纳兰冰笑了笑,“三位大人一定不解,本县主所问之问题于本案有何关系?又怎么能证明本县主无罪,是也不是?”
她故意顿了顿,又继续道:“那本县主便一一为三位大人解惑!
耶律大王说本县主追郡主而去,但本县主却一转弯便撞到了云曼郡主,便与她攀谈了一番,此事云曼郡主可以作证!
那么多敏郡主说她手臂上的擦伤是与本县主发生争执而至,显然是在说谎!
咱们再来分析下案情,耶律大王见到郡主与本县主时已近午时,紫颜见到郡主之时,已午时过半,那也就是在这半个时辰的时间里,郡主与人发生了争执,擦伤了手臂,那这个人到底是谁呢?
多敏郡主为何对她信任的紫颜都不肯据实以告呢?
本县主大胆猜测,此人可能是名男子,因为男女私下见面,又弄伤了手臂,一旦传了出去,于郡主清誉有损,所以她才会难以启齿!”
纳兰冰一边说,一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南宫鸿,老狐狸此时你也一定很紧张吧,明明是为我布的局,却岂知是谁入了谁的圈。
南宫鸿的神色果然有异,张青武与北郡王倒是对纳兰冰之言很感兴趣,他们从来都没有试过如此断案。
南宫鸿冷哼,“以本王看来,县主所谓的猜测也只是再为自己脱罪而已!便是郡主手臂不是与你发生争执时受伤,也无法证明你不是杀死郡主的凶手!”
纳兰冰不慌不忙,不急不躁,“舅舅莫急!
紫颜曾说,她是在一位小沙弥的指引下才找到郡主的,那就是说这位小沙弥定是见到了郡主进禅房,那么他有没有可能见到过与致使郡主受伤的人呢?
紫颜,那位小沙弥长相如何?可有明显的特征?若是你再见到他,可会认得出他?”
紫颜想也未想便点了点头,“那小沙弥左半边脸都是红色的胎记!当时奴婢见了,还吓了一跳,所以印象很深!”
“华明师傅,可知脸带胎记的小沙弥是谁?”纳兰冰越过紫颜看向华明。
华明点了点头,“在下的师兄,华生!”
纳兰冰转身面向张青武等人,“三位大人,自从多敏郡主被杀以后,永安便在牢内思量了许多,一个花样年华的美丽女子便这样被残忍杀害,而我,又被误当成杀人凶手,无论是为了多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