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秀文猛的站起,她不停的告诫自己,这是假的,是假的,这一切都是她胡说八道的,她爱她的孩子还来不及,怎么会想要杀害她们呢?她根本是无中生有。
思至此,一向温和的林秀文难得的板起了脸,“话不投机,我先走了!”
梅姨娘大胆的拦住了林秀文的去路,“夫人若是不信,我也没有办法!但是夫人下次发病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只希望当夫人到时候莫挥刀砍向两位小少爷便好。”
林秀文脑中又再次闪过她攻击纳兰轼的画面。
她的心一惊,梅姨娘声音再次响起,“夫人得病的消息,我也是偶然听到下人偷偷议论才知道的。
难道夫人不奇怪为何前些日子小姐突然又调了几个丫鬟到文秋阁吗?难道夫人没有发现,近来您身边十二个时辰都有人陪伴吗?难道夫人没有发现,近来只要小姐在府,定然不离你左右吗?难道夫人没有看到,马上便要出嫁的小姐却郁郁寡欢吗?难道夫人没有感觉到,你已经成为了小姐的累赘吗?
您说,若有一日,您彻底发狂而要杀害小少爷之时,小姐是保您而放弃小少爷,还是为了保住小少爷而伤害您呢?您说,若有一日,小姐会不会为了救小少爷而背负弑母的罪名呢?”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梅姨娘的一字一句都如剑一般,冷、狠、准的直射她的心窝,痛得她浑身颤抖,落荒而逃!
梅姨娘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冷冷一笑。
清雅解决完所有的黑衣人,便忙赶回了府,纳兰冰此时才知道林秀文在去绣庄的路上受到了攻击,便忙赶到了文秋阁。
她一进主屋,便看到林秀文极为失神的坐在床边,面带泪痕,却无表情,不言不语。
她微微一怔,“娘,您怎么了?秋菊呢?怎么还没有回来?”
林秀文还在细细思索着梅姨娘刚刚说的话,完全没有听到纳兰冰在唤她。
纳兰冰抬眼看了看清雅,清雅摇摇头,她也不知道夫人这是怎么了。
纳兰冰忙坐在林秀文身旁,轻拉着她冰凉的手,笑道:“娘,娘,娘!”
林秀文这才恍然回过神来,看到纳兰冰正神情紧张的看着自己,忙强迫着自己露出了笑容,“冰儿来了!”
“娘,您到底怎么了?”纳兰冰看着她难掩的忧伤神情,极为担心道。
“娘能有什么事,就是刚刚受了些惊吓,有些累了!”林秀文的神情确实很是疲惫。
纳兰冰感觉得到林秀文有事瞒着她,见她不想说,也没有问,只是轻轻的说道:“那娘早些休息吧!晚些冰儿再来看您。”
“好的!”
随后纳兰冰看着林秀文躺下了身,才缓缓离开了文秋阁,又命人将在外准备她与慕白婚事的文媚等人叫了回来。
“主人,发生了什么事,您这么急着将属下调回?”文媚看着纳兰冰若有所思的样子,忙问道。
在文媚回来之前,秋菊已先她一步回了来,并将所有事情的经过,仔仔细细的向纳兰冰讲述了一遍。
纳兰冰轻轻放下手中的茶碗,将秋菊所述又转述了一遍,又道:“你回去告诉所有人,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能只留下我娘一个人。
另外,我总觉得今日的事情都太过的凑巧,派人跟着梅姨娘,再去查一查她近来的动向,然后再去查一查那个车夫。”
“是,主人是在怀疑梅姨娘吗?”文媚猜测着。
“刚刚很不好,好像有心事,却又怕我知道!今日与她单独相处过的只有梅姨娘,所以,还是要查一查的好,只希望是我想多了。”纳兰冰的心里总有种隐隐的担心。
“是,属下这就去安排!”
文媚走后,纳兰冰将竹静等人都谴了出去,自己换了身衣服,便出了府。
今日北风呼啸,纳兰冰穿着方嬷嬷当初特意为她绣制的披风,站在凛冽的风中望着方嬷嬷与竹文的墓碑,缓缓道:“嬷嬷,小文儿,我来看你们了。”
她极温柔的将早早便准备好的芝麻糕、红豆糕与竹清酒摆好,“芝麻糕是嬷嬷的最儿最喜欢吃的,这些都是我亲手做的,第一次做,也不知道味道会怎么样!”
她轻轻倒了三杯酒,巧然的拿起其中的一杯,分别与其他两杯对碰,笑了笑道:“干杯!这可是小桃儿从万里之外带过来的竹清酒,是苍北特有的,我也是第一次喝。
嬷嬷一定会说,女孩子家家,还是要少喝些酒,但是今天高兴,所以咱们不醉不归好不好?
嬷嬷,小文儿,我终于要嫁人了,嫁给我心爱的上官慕白。
你们也很替我高兴对不对?
还记得以前咱们在一起幻想我出嫁时的情景,还说待我出嫁之时,嫁衣一定要穿嬷嬷绣的,发髻一定要让小文儿来梳,妆一定要让小桃来上。
你们还说,无论我嫁到哪里,你们都会跟着我到哪里。
如今我就要嫁了,你们,你们却没有一个人在我身边!”
纳兰冰连干了三杯竹清酒,脸色微微泛红,“怎么办,好想你们!好怀念嬷嬷每日叨念的声音,好想念小文儿总是一本正经的样子。”
纳兰冰轻扶着竹文的墓碑,脑中又闪过她被人支解的尸体,纳兰冰深吸一口气,将眼泪忍了回儿,小姐就要嫁人了,小文儿一定很开心对不对?
来,咱们再干,今日一定要不醉不归!”
纳兰冰坐在方嬷嬷与竹文的墓碑前,一边喝着酒,一边与他们聊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