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高风涌,纳兰冰与文媚在皇后的安排下,缓缓进入了冷宫。
叶贵妃见纳兰冰,很是意外,“你是来救本宫的?”
纳兰冰向文媚使了眼神。
文媚拿出酒壶,满上了两杯酒。
纳兰冰舀起其中的一杯,一饮而尽。
“纳兰冰是人,不是神。如今谁都救不了娘娘了。
我今日来,是有一事想要向娘娘求证。
还请娘娘实言相告。”纳兰冰冷冷道。
叶贵妃看了她一眼,“说吧,什么事?”
“我与诸葛兰依长得相像之事,是不是娘娘告诉给皇上的?而娘娘又是从何得知此事的?”纳兰冰也不拐弯抹角。
叶贵妃低垂着眼敛,思虑了片刻才道:“本宫是从莞妃与天瑜的对话中得知的。”
纳兰冰虽然心中早已有了答案,却仍是面色一寒,“文媚,送叶贵妃上路。”
言毕,起身而出。
叶贵妃还未明白纳兰冰的意思,突然间便被文媚制止,并被强行灌入了另一杯酒。
随后,七窍流血,倒地身亡。
文媚布置好叶贵妃畏罪自杀的现场,也匆匆离开。
第二日,皇上得到了叶贵妃的死询,并没有多大的惊讶。
但凡进了冷宫的女人,不是死了就是疯了,并无稀奇。
而贤妃因为七皇子之死,彻底的疯了。
皇上对她到底是特别的,只命人将她禁足在自己的宫中,并未谴送至冷宫。
后宫之中,两个妃子突然一死一疯,一时间气氛有些怪异。
尤其皇上,自那日被白虎所惊后,每每床事都觉得力不从心,脾气变得暴躁异常,后宫之中人人自危。
春风袭来,枯木缝春,绿色勃发,一片生机盎然。
可皇后近来却为皇上之事扰得心烦意乱。
一大早,便命人将纳兰冰唤来。
“永安,皇上之症越来越重,是不是可以向他推荐梁道长了?”
也难怪皇后如此着急。
她原本以为叶贵妃死后,三皇子定然失势,没想到近半月却突然得到了皇上的重用,前几日更是将西贺洲暴乱之事交给他去处理,一旦暴乱被控,那可是大功一件啊。
所以,她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将梁辛子推荐给皇上,成为皇上的心腹,也好让她与大皇子在御前有个信赖之人。
纳兰冰怎么会不明白皇后真正在意的原因呢?
她慢条斯理的道:“此时这个时机并不是最好的,再等等。”
皇后“腾”的站了起来,“还要等?那要等到什么时候?难道要等到三皇子从西贺洲立了大功回来吗?”
“娘娘少安毋躁。
娘娘知道,三皇子为何有机会到西贺洲去平定暴乱吗?”
皇后摇摇头,这个她倒不清楚。
纳兰冰冷眼低垂,令人看不清她的情绪,“娘娘,皇上的御人之术是要讲求一个平衡的。
大皇子近来的风头,实在是太旺了。
娘娘,还是劝他行事低调些才好。
否则一旦碍了皇上的眼,他杀不得,还可压得,娘娘应该清楚的。”
皇后怎么会不了解皇上呢?他一向是个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之人。
三皇子刚刚丧母,而大皇子风头太旺,他自然要提携三皇子,压一压大皇子的风头,否则只怕众人都要忘了,他才是拥有至高无上权力之人。
皇后缓缓的坐下,“是本宫急切了。”
“娘娘放心吧。三皇子的西贺洲之行,定是有去无回的。”纳兰冰见皇后情绪稳定了不少,才冷冷道。
皇后眼神一亮,“永安早做了安排?”
纳兰冰点了点头,“三皇子娘娘不必担忧,他定是有去无回。
但是有个人,还请娘娘为永安除之。”
知道纳兰冰的厉害,皇后的心总算安定了下来,脸上渐露出了笑容,轻轻道:“是谁?永安但说无碍。”
“是……”
交待好一切,纳兰冰便回到了忠勇侯府,她将她娘送走了,还需要做些善后的。
她直奔到霄云阁。
此时,纳兰刚也在。
见到纳兰冰,道:“你来得正好,你娘与你的弟弟们呢?你将他们送到哪去了?你自己不嫌丢人整日住在上官府上的别院,居然还将你娘与弟弟们也送走了,你的胆子当真是越来越大了。”
老夫人见他口无遮拦的训斥着纳兰冰,皱着眉道:“你吼她做什么?她将秀文与孩子送走之事,我也知道。
秀文病了,需要医病。
两个孩子呆在府了也不安生,不若与他们娘一起去了。
过段时日就回来,你吼什么?
再则,慕白虽然去世了,但他与冰儿的大婚是皇上所赐,就算还未行礼,冰儿也已是上官家的儿媳。
她是住在上官府,还是住上官家别院,只要荣国公同意,谁敢乱嚼舌根,老身就跟谁急。”
纳兰刚没想到老夫人竟会如此护着纳兰冰,颇有些无奈道:“母亲,您,您这……唉!
我这不也是为了小五考虑。
她日后是要入宫的,这一直住在上官家的别院算怎么回事?若是皇上怪罪下来,可如何是好?”
老夫人根本不理会这些,她紧拉着纳兰冰的手,“小五住在上官家别院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皇上若是怪罪早就怪罪了,哪里会等到现在。
没什么事,你便退下吧。
我的小五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莫要再叫你骂跑了。”
纳兰刚不好与老夫人争辩,只能瞪了纳兰冰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