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星沉声道:「可你毕竟是他的妹妹。」
「妹妹又怎样?」
唐昕的气息都变得有些急促,「你不了解他,他就是个衣冠qín_shòu,我要是活着,一定会杀了他,杀不了他,也一定会在唐门大闹。他……他对已经得手的女人根本没有半点同情,以他的性子,绝对会在心满意足之后杀人灭口。之后……之后向行简大哥请罪,回唐门认打认罚,他娘死命保下,也不是什么难事。至于我娘……人微言轻,我一个庶出女儿,怕是换不来一个嫡子的命。」
听出她语气中的感慨,南宫星多少也有些了解她初日献身便急切求子的心态源出何处,有白若兰,她已站不到「嫡」
字,便只好设法抢一个「长」
字,这种世家后人的心思,他远离父亲久了,的确不太容易体味的到。
「不过……你问这作甚?」
唐昕疑惑道,「你明明救下我了,我……我也算是完好无损,就让他占了点手足便宜,我都要了他的命了,莫非你还有些介意么?」
南宫星忙道:「不不,我就怕你往这路子上想。只要你自己心里不留下疙瘩,我更不介意。你落红还在枕边放着,千万莫要瞎想。我只是有些事……刚刚想通而已。」
他转了转眼珠,沉吟道:「不过还不算十拿九稳,兴许,要让你帮我验证一下。」
唐昕好奇心起,撑肘趴在他胸前道:「什么事?」
「用暗记联系唐行简,与他碰个面。」
南宫星思忖道,「不要透露你和我如今的关系,至于我的身份,他要是问,你可以稍微透些风,不要全说,也不要不说。至于说哪些,相信你自有分寸。」
「可……可这是为了什么?」
唐昕不敢与唐行简联系多少也有直觉作祟,她心里总是觉得隐隐恐惧,但一时想不出头绪,便本能避过,此时一听他如此安排,心里竟有几分害怕。
南宫星道:「你不用慌,我到时会在暗中保护你。而且我如果推断不错,他不会对你出手。他多半会交给你一件任务,和我有关,且一定会催着你在几日内做成。」
「什么任务?」
唐昕一头雾水,问道。
南宫星却微微一笑,道:「我就是想知道这个。看他让你做什么,我才知道他想做什么。」
唐昕眉心紧锁,道:「可没那么容易,行简大哥办事一向是城府极深,不到最后,帮他的人都看不出他的目的,像这次他组织我们年轻一辈对抗天道,分别暗中考察了我们很久,才确定了可信的人选。直到面对面知会我们之前,我们才知道他一直在忙于此事。可惜……能确定无误没被天道染指的人实在不多,要不,我也不至于心急火燎的想找可靠的帮手。」
南宫星将他一搂,胸前肌肉磨蹭着她的新剥鸡头,笑道:「于是就急匆匆的跳进我的狼窝了么。」
唐昕脸上一红,咬他一口道:「算你捡了大便宜。我要是不急,才不肯这样连汤带肉一整锅都端上门来。倒显得不值钱了。不过……倒不光是急着找帮手。我这年纪,除了唐门,也该想想自己的事儿了。」
南宫星笑道:「以你的容姿家世,这有什么可急。真有心思,有的是青年才俊供你挑选吧。何苦这么委屈自己……」
唐昕抬头在他嘴上咬了一口,看着那浅红牙印,笑了笑道:「委不委屈我自己说了算。我觉得嫁给青年才俊值得,那早早就去嫁了。我觉得跟着你做小也值得,这不就千方百计赖过来咯。我可不是干等着以后错过了再追悔莫及的傻子。」
「是是是,我的阿昕最聪明了。」
南宫星翻身将她吻住,把她其余的话,尽数堵成了甜蜜的鼻音。
她热切的以唇舌回应,心底,为他最后那句中的四个字笑开了花。
她直到今夜才知道,以往不屑一顾甚至嗤之以鼻的,其实,不过是没遇到他而已。
就像她今夜才知道,与一个男人交颈而眠,竟也能是如此令人满足的一件事。
而她却忘了一件事。
她换上的那一袭盛装,还泡在浴桶中冷掉的水里……晨起之后,看到裹着被子涨红着脸在门口探头探脑左右打量许久,才飞一样冲了出去的唐昕,南宫星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换好衣服再度碰面,他还不忘调侃道:「你平时那么精明,怎么就不知道先穿我的衣服回去,过后给我送来呢?」
唐昕横他一眼,嗔道:「我起来一看天色就急得慌了神,迷迷煳煳的哪儿还能想那么多。都跑出去才想起来你的衣服就在床边。现在走起来都有些痛,刚才跑得时候真是扯得生疼。你还逗我,都不说安慰安慰人家。」
南宫星轻笑一声,凑近道:「那……要不我给你揉揉痛处?」
唐昕脸上一红,啐道:「去,你家兰姑娘保不准转眼就醒,你不怕惹她,我还得哄好她呢。」
「她现在也只能吃吃干醋,其实……我到挺喜欢看她吃醋的样子。」
南宫星笑吟吟的说道。
顺次敲了敲门,白若兰却没在自己房里,这倒是让南宫星小小吃了一惊,不过知道薛怜极为可靠,也不算太过担心。
到了凝珠那边,才知道白若白若云挤去了隔间。
「我昨夜见兰儿心烦意乱在回廊闲逛说想找人聊天,我恰好也想找个人说说话,就把她叫来房里,陪我做伴了。没知会一声,真是抱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