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昕立刻摇了摇头,道:「不行,颠簸狠了,内力封闭不住,只怕要死在路上。」
她口中说着,凤目斜瞥顺势打量了一下唐青。
并非强行凌辱的情况下,女人对头一个占了自己身子的男人,再怎么也会多少生出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唐昕自己了解的很,对唐青面上的复杂神情,便也难得的认同了一次,过去揽住她的肩膀,轻轻拍了两下。
唐行简皱眉站起,道:「事不宜迟,行济,你跟我来。咱们去找马车。唐昕,唐青,你们两个照顾好南宫兄弟。」
一听这话,唐昕点了点头,唐青却好似想起什么一样忙不迭拍开肩上唐昕手掌,起身又走到南宫星身边坐下,自顾自搂住南宫星软语安慰,犹如示威一般。
唐昕心头登时添了一股闷气,只得重重哼了一声,在唐青刚才的地方坐下。
唐行简刚刚走到门边将门闩抬起,门外却传来一声大笑,旋即喀嚓一声脆响,那实木屋门竟像是泥捏纸煳,被一只手掌切豆腐般斩了进来,上好的青铜户枢嘎嘣一下崩飞屋内。
唐行简面色微变,双手一推门扇向后纵出两步,顺势在腰间一抹,麂皮手套便已穿戴妥当,掌中捏住一把毒砂,紧盯住屋门。
那只手掌白白净净,若不是骨节粗大,简直秀气的好似女人。
但这手的力道却大得吓人,门轴一切而断,同时打横一斩,凋花木门便被拆得支离破碎,断成两截。
破烂门板掉在地上之后,便露出了门外站着的人。
那是个衣着华贵的中年男人,须发乌黑肤白如玉,颇有些养尊处优的气质。
但真正养尊处优的人,绝不可能用一只左手就像撕纸一样扯开一扇木门。
那中年人很和气的笑了笑,道:「唐贤侄,你悄悄离席,原来就是为了这事么?」
唐行简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他又向后退了一步,恭敬道:「单叔叔,我……也是为了江湖道义。」
唐昕双目微瞪,在唐行简身侧低声问道:「这……难道是那个单雷颐?」
看唐行简微微颔首,唐昕心中一惊,忙回头看了南宫星一眼。
南宫星却好似没有听到,仍是有气无力的倚在唐青身上,浑然不觉。
唐昕唯恐南宫星不知道此人厉害心中轻慢,硬着头皮又抓紧插言道:「可、可他不是在镇南王府做世子的师父么?为何会在这里?」
单雷颐轻轻转动着右手上的翠玉扳指,微笑道:「世子习武有成,每日自行练习即可。我远离江湖也有些时日,没想到重回是非之地,就赶上一桩大事。」
他依旧看向唐行简,道,「这么多人四面八方凑到一起,就是为了找几个人。我们商量的费尽口舌,你们唐门到已经在盘算着把其中一个偷偷运走了。」
唐行简擦了擦额上冷汗,道:「单叔叔,这位南宫兄弟在暮剑阁也算帮过唐门的忙,此刻中毒,晚辈一时情急,便只想着带他去设法解毒,是晚辈思虑不周,真是抱歉的很。」
「这就是那个如意楼的小子么?」
单雷颐垂目一瞥,眉心微蹙,「倒还真是中了剧毒的模样。你们怎么看?」
他最后一句是对旁说出,话音刚落,关凛已经从旁提刀闪进屋内,盯着南宫星的脸看了一会儿,道:「嗯,是中了毒。」
门外又响起了柳悲歌的声音,「要真中了毒,就让他先去救命吧。刚才咱们不也说了,那十九口血桉疑点太多,不能定论,官府的事情交给官府去办,咱们就想着方家的事得了。」
方群黎的声音紧随其后,道:「话是这么说,可这位南宫星与方家的事也多有牵扯,就这么让他走了,只怕不好吧?」
回廊中远远传来邢空略显胆怯的话,「可他要是被毒死了,咱们不也什么都问不出来么?」
单雷颐抬手拦住话头,澹澹道:「无妨,从这里到唐门怎么也要十天半月的功夫,咱们问问话,总不会害了他的性命。问清了事情,我亲自备下车马送你们上路,绝不耽误。走,先把人带去咱们那边吧。」
一个腰间别了双判官笔的汉子凑到单雷颐身边,道:「要不要我去点了他的穴?这小子功夫不错,可别让他跑了。」
唐青身子一颤,立刻高声道:「不行!他现在毒性全靠内功压着,一旦截了经脉,转眼就会毒发,那……那你们什么都问不到了。」
那汉子一怔,又道:「那……我去找条绳子?」
关凛突然转过独眼看着门口,道:「不必。他内功全用着,直接带走就是。」
那汉子对关凛似乎颇为忌惮,当下不敢再言,退回暗处。
关凛大步走到床边,伸刀一拨将唐青撇到一旁,左手一抓一提,就这么将南宫星壮硕身躯轻轻松松的拎在了手上,返身向外走去,口中道:「走。」
唐门四人落在屋中,神情各异,唐青动了动嘴,正要问些什么,门外方群黎探出头来,冷冷道:「你们也过来吧。万一南宫星压制不住毒性,还要有劳你们想办法让他多活片刻。不然,诺大的湖林城,找白家兄妹两个人也太费力气。」
唐行简点了点头,道:「知道了,方兄先行一步,我们兄妹几个随后就去。」
方群黎微微一笑,扭身离去。
唐行简皱眉在屋中踱了两圈,沉声道:「不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