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一弃一个激灵爬起身来,拿起荧光石往暗室的那半边谨慎地迈着小步走去。他的心情是害怕的又是兴奋的,他害怕会出现什么奇怪的东西来对他们赶尽杀绝,他兴奋是因为有流水说不定就有出口可以逃出了。
才走出两步,女人一把拉住他,也像梦境里一样,死死地拽住了他的后衣襟。与梦里不同的是,女人没有一直拉住不放,而是将自己的驳壳枪塞到鲁一弃的手中,然后便松开的手。
有了枪,鲁一弃的胆子明显壮了,他把荧光石探在前面,枪口躲在背后,继续往那里走去。
那里什么都没有,只是那一尺多的积水流动起来了。水里会不会有什么。不知道,鲁一弃也不敢下水探个究竟。
雾气也越来越浓,鲁一弃看得出,这些雾气都是从墙壁的缝隙和窟窿中冒出来的。
女人看鲁一弃好一会儿都没有动静,便也走到他的旁边。看到那流动的积水,她反倒舒了口气:这水下没活扣,而是有暗流,从那边壁下流出来的。女人对这种水流现象比较有经验,因为她冬天常到结冰的河流中砸冰取水,冰开后,下面的水流就和现在的情形差不多。
这么说这水下两边都有通道。鲁一弃没有等女人回答,就已经一个纵身跳进了水里。
流动的水没有想象中那样寒冷,温度简直不好和女人蘸湿的布巾相比。鲁一弃没有感觉奇怪,他觉得可能是因为刚才自己脸太烫的缘故。
水下真的有暗流,两边墙壁底部也真的有出入口,口子扁扁的,也装有活门。活门让这里的水只能往一个方向流动。但是出入口并不大,最主要是不高,只有一 巴掌多点,虽然也有两尺多宽,却不是人可以通过的。再说就算可以通过,但这流水的暗道到底有多长,有没有人可以换气的空间,谁都不知道。
虽然水下的口子无法出去,但鲁一弃没有马上从水里上来,他在水下两边仔细摸索了一番,希望能有其他什么有用的发现。
快上来吧,这水位好像越来越高了。女人站在上面,虽然雾气很浓,但是她还是瞧出变化来了。水面也开始冒雾气了。这才是关键的,也是这句话让鲁一弃觉察出水温有了很大变化。
爬上来后,鲁一弃首先奇怪的是自己的感觉为什么会变得如此迟钝,水温这样大的变化,自己要不是女人提醒,还一直泡在里面呢。这感觉是不是就和冷水煮青蛙一个道理。不是的,鲁一弃相信自己还不至于等同一只青蛙。那么是什么原因呢?
你有没有闻出这雾气种有种奇怪味道?女人在问。
的确,这味道刚才好像闻到过,是女人给自己擦拭脸部的时候,那蘸水的布巾也有这味道。布巾是女人的,那么味道只会在水里。鲁一弃觉得大概是因为自己在有这种味道的水中泡了太长时间,所以对雾气里发出这样的味道就没太在意。
这味道好像有点刺鼻,还刺眼。女人说。
这些现象鲁一弃都感觉到了,但是这不是现在最让他担心的事情。他担心的是那些缝隙和窟窿中喷出的雾气越来越热了。那边的水流水位也更高了,已经有两尺多了。而且从水面上蒸腾的雾气可以知道,水温已经很高了。
你热不热?我热死了。女人便说边解下脖子里围着的包头毛皮套,脱去的外面的皮袄。
鲁一弃没有答话,不过他也脱掉了棉袄。
墙壁上喷出的雾气越来越烫,流动的水已经有些翻腾了。
啊!那水像是开了。这要是漫上来,我们怎么办?女人也发现了水流将会带来的危急。此时的水位已经离这边的高处不到一尺了,而且还没有一点停止上升的迹象。
鲁一弃的脸上在往下滴着汗,不只是因为这里太热了,他的心里还很着急。那边的水要漫上来的话,他和女人都会被煮熟。
女人脱的就剩个短褂和贴身的单裤,并且短褂的前襟也已经敞开,露出粉色的肚兜。肚兜被汗水和雾水紧紧地粘贴在她身上,可以清晰地看到胸前凸出的两个圆 头头。但她此刻却忽然变得异常地冷静了,一把抓住鲁一弃的汗衫,往自己身边使劲一拉。鲁一弃的汗衫明显承受不了这样大力的拉扯,嗤的一声,被撕破了一 尺多长。女人手上的力量很鲁莽,可是说话的声音却是坚定而又充满温情的:那水一漫上来,你先开枪打死我。求你了!好人!
水虽然没有漫上来,却真的沸腾了。翻滚着从房间的另半边流过,散发出灼人的蒸气。
墙壁上窟窿和缝隙中冒出的雾气也变得很烫,已经不比那半边滚水散发的蒸气温度低。
女人的身上只剩下肚兜和裤衩,身体蜷曲在一个没有窟窿和缝隙的墙角边,将后背紧紧贴在墙壁上,企盼墙壁能给身体带来一些凉意。鲁一弃身上也只剩下一条裤衩了,就是这白色的大裤衩,也被蒸气和汗水浸透得如同什么都没穿一般。
虽然鲁一弃和女人基本上都已经春光尽泄,但是他们都无法看清对方。一个是雾气太浓了,很短的距离就无法看清对方。最重要的是灼热的蒸气会刺激着眼睛, 再加上流入眼睛的汗水酸涩感觉,让他们两个人此时都只能紧闭双眼。墙壁和地面也开始灼热起来,虽然不是很烫,但这让他们利用墙壁和地面消减一些热度的打算 落空了。
一个蒸锅,暗室就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