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丢却命也fēng_liú
这时阳光遍地,四下无人,旷野中一片静谧。华云龙游目四顾,吟吟笑道:只剩咱们两人了。
阮红玉晕生双颊,娇滴滴道:两人怎样呢?
华云龙道:谈谈心啊。阮红玉嫣然一笑,眼望华云龙玉树临风的模样、文采fēng_liú的神情,不知何故,芳心之内,砰砰乱跳,竟然生出从来未有的羞意,怔了一怔,飘身一跃,迷迷惘惘的跨上了马背。华云龙俊眉轩动,道:姑娘要走么?阮红玉抿嘴一笑,螓首微点,默然不语。
华云龙眼珠转动,笑吟吟道:姑娘这马神骏非凡,它若奔驰起来,在下可是追赶不上。
阮红玉轻抚马颈,玉靥之上,洋溢着一股无法抑制的热爱,笑道:这马儿乃是异种神驹,江湖道上,名驹虽多,却没有比得上我这马儿的。
华云龙含笑说道:姑娘芳名红玉,爱穿大红衣裳,加上这毛色如火的宝马,美人名驹,交相辉映,当真是武林佳话。
阮红玉芳心之内,甜蜜异常,当下一笑,也不言语,将身子朝前移了一移,腾出半个雕鞍,好似要让华云龙乘坐。华云龙大摇大摆,缓步踱了过去,笑道:姑娘这神驹有名字么?
阮红玉眼望天际一朵红云,低声说道:它叫红儿。
华云龙脸上,掠过一片诡谲的笑容,恍然道:哦,姑娘叫它红儿,在下觉得它是一匹火龙神驹,该当叫它龙儿哩。
那红马闻得「龙儿」两字,突然间前蹄一屈,后蹄猛扬,喉间一声欢嘶,竟将阮红玉颠离马鞍,临空飞了出去。阮红玉惊呼一声,仓促间,腰肢一拧,双足着地,侥幸未曾摔倒。但闻人声大笑,马声长嘶,紧密的蹄声与铃声之中,一溜红影,已似旋风一股卷了开去。
阮红玉初时微怔,继而羞怒交迸,热泪泉涌,跺足叫道:姓白的,你是不是男子汉啊?
华云龙仰面长笑,纵马如飞,绕着土坡,飞快地转了一圈,敞声笑道:不怪在下啊,怨只怨你这红儿。马头一带,朝东驰去。
阮红玉泪落似雨,嘶声叫道:今日拚了命,也不让你臭小子逃去。纵身疾跃,猛地扑了过去。
华云龙哈哈大笑,道:好泼辣的俏娘子。左手一撩,抓住了阮红玉的手腕。
阮红玉咬牙切齿,玉钩一沉,朝华云龙头顶击下。哪知华云龙五指一紧,一股暗劲透入阮红玉左臂,霎时遍及全身,阮红玉浑身一软,右手玉钩也被华云龙夺了过去。这时火龙驹四蹄翻飞,奔驰如电,华云龙稳坐雕鞍,笑声不绝,左手抓着阮红玉的手腕,将那娇躯在头顶轮转一圈,就待扔将出去。
阮红玉有生以来,从未受过这等屈辱,这时又羞又忿,痛不欲生,眼泪象珍珠一般,直往外涌,心头只有一个意念,那便是立刻自戕而死,而且最好便死在姓白的「臭小子」面前。讵料,华云龙心意忽变,手臂陡沉,竟将她扔在身后马鞍上。
阮红玉微微一怔,蓦地银牙一咬,骈指如戟,猛向华云龙「灵台」上点去。「灵台」正当背心,两人一马双乘,同坐一鞍,背后出指,当真是举手之劳。不料华云龙好像脑后长着眼睛,右肘一拐,一个肘锤,倏地撞向阮红玉的腰肢。
无巧不巧,那肘锤恰好撞中了「笑腰」。阮红玉娇躯一颤,全身瘫痪,不由自主的「格格」一阵大笑。华云龙刁钻古怪,当下顺势一带,复将阮红玉当横搁在身前鞍上,举起手掌,轻轻拍打着她的臀部。阮红玉又哭又笑,嘶声叫道:姓白的,你当心,姑娘要剥你的皮,抽你的筋。
华云龙哈哈大笑,道:剥皮抽筋,那都是以后的事,如今你是盗马贼,少爷得好好打你一顿屁股。他果真举掌不停,「劈劈啪啪」,又在阮红玉臀部打了几下。
阮红玉「笑腰」被制,口中大笑不歇,心中又羞又怒,这一听得「盗马贼」三字,越发嗔怒不已,哭笑着骂道:臭小子,谁是盗马贼?你放我下来,姑娘定要叫你还我一个道理。
她骂时咬牙切齿,生似受了天大的冤枉,华云龙暗暗一惊,忖道:怪了?我这「龙儿」已通灵,本来拴在客栈槽上,如非是她偷的,怎会跑到这里来?须知华云龙纵然放浪不羁,若论聪明机智,都是超人一等,设若不然,文太君也不会将这万斤重担,交给他来担负。
他原先见到「龙儿」,不但早已认出正是自己的坐骑,由于阮红玉出现在被困之地,暗伺放箭之人又刚刚退走,故此他便疑心自己的行藏已泄,客栈已遭敌人袭击,而阮红玉骑马出现,正显示她乃是敌人一路,否则,她就不会轻易让那薛娘主仆离去了。但此刻阮红玉这般咬牙切齿,恍若受了天大的冤枉,霎时便将原来的假想全部推翻,因之他心念电转,一时不觉怔住。
只听阮红玉嘶声又道:臭小子,你有种吗?有种便解开姑娘道。
华云龙暗暗忖道:「龙儿」纵然不是她偷的,她总该知道「龙儿」何以跑出客栈,或是从何人手中劫得?转念至此,也不等阮红玉将话讲完,举掌一拍,阮红玉的道便自解了。
阮红玉娇躯一翻,跃下地来,戟指道:讲,谁是盗马贼?你给姑娘讲清楚。她这时泪渍未干,杏眼圆睁,樱唇高噘,那副欲嗔还颦的模样,当真是又媚又娇,别有一番风韵。
华云龙不觉大为欣赏,眯着眼睛笑道:难道不是你吗?
阮红玉举袖一拭泪痕,娇声喊道:好啊,诬良为盗,姑娘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