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负伤,中毒不像中毒,若说道被制,却又不知被制的道在那里,耽误了救治的时机,这遗憾如何弥补,我如果习成了家父的医道,即便束手无策,内心总要好受一点。昌义弟,如今我不啻感慨而已,简直是在后悔。

这话出口,众人不觉都向华云龙望去,只见他脸色依旧,呼吸平稳,果然不像中毒或是负伤的模样,因之人人都皱起眉头。顿了一下,蔡昌义突然亢声道:昭南兄,这是你的错,你为何不向那贾嫣问个明白?

余昭南道:一来贾嫣不会讲,二来我心中着急。

蔡昌义目光一凌,道:她凭什么不讲?哼,我去问她。撒开步子,便朝厅外走去。

高颂平横跨一步,挡住了他的去路,道:不必去啦,咱们抢她的人,双方已成敌对之局,她自然不会讲了。

蔡昌义一声冷哼,道:怕她不讲。他想越过高颂平,但步子刚刚迈出,已听一个苍劲的声音由厅后传出,急声道:南儿,华公子怎样了?话音甫落,屏门之后,已经传出一位白发银髯的老人,身后跟着一个手提药包的童子。这老人号称「江南儒医」正是昭南的父亲,金陵著名的大善人。

蔡昌义止住脚步,与余昭南等连忙迎去。余昭南道:此人酷似华大侠,孩儿认为当是华大侠的公子

「江南儒医」已经见到华云龙躺在桌上,当下挥一挥手,举步走去,道:是不是都该救治,他一直昏迷么?

余昭南道:是的,一直昏迷不醒。

「江南儒医」走到桌边,皱起眉头,瞧了一阵,自语道:脸貌轮廓酷似华大侠,眉目口鼻酷似白夫人,他是华家的公子。俯下身子,检视舌苔与眼神,然后扣住脉门,凝神查察华云龙的气机脉息。老人的脸色越来越凝重,约莫过了半盏茶光景,始才松开五指,道:华公子服过mí_yào,「巨阙」的血气畅通不久。话声一顿,目光凝注,问余昭南道:南儿,你在那里发现华公子的?

余昭南道:孩儿等游览西郊,在那水西门他遇上遇上贾嫣是个妓女,他与妓女打交道,当着父亲之面,嗫嗫嚅嚅的说不出口。

「江南儒医」白眉一皱,道:南儿为何吞吞吐吐?遇上什么?怎么不讲?余昭南顿了一下,觉得不讲也是不行,只得硬起头皮,将水西门的一段经过,原原本本的讲了出来。

「江南儒医」倒无责准儿子之意,他静静的听余昭南讲完,然后两眼凝神,紧紧盯在华云龙的脸上,好似在探索什么,又好似沉思什么?「金陵五公子」连带手提药包的童子,大气也不敢出,生怕打扰了「江南儒医」,因之大厅之上,一片沉寂,人人都紧张万分。好半晌,「江南儒医」恍然一哦,道:我知道了,好高明的手法。

话声中俯下身子,轻轻抚起华云龙的头颅,缓缓向他脑后「玉枕」上抚去。他脸上忽见欣喜之色,顺势托起华云龙的身子,道:总算华公子命大,你们驰马狂奔,又将他丢来丢去,那「玉枕」上迷魄银针,居然来曾移动,南儿,你们都随我来。话落,小心翼翼的移动脚步,迳向后面走去。

「金陵五公子」面面相觑,心头俱各一凛,撒开大步,随后跟去。穿过廊迥,「江南儒医」又道:这华公子体质特异,迷魄药对他似乎不生效用,回头取下银针,想来当可无事,南儿先行一步,告诉你母亲,然后到我书房里来,我有话讲。他这样一说,众人心头放下一块大石,余昭南应一声「是」,越过众人,逞向后院奔去。

须臾,「江南儒医」带领其余诸公子到了书房。这书房纤尘不染,收拾得甚为整洁,临窗的墙边有张锦榻。他将华云龙倚着身子置于锦榻之上,接过随行童子手中提包,取下应用之物,然后着手取那银针。病征已得,做起来倒也简单。

准备好一切应用的药物,「江南儒医」右掌轻捺华云龙的「灵台」,左手握着一块磁铁,觑准脑后「玉枕」,将那磁铁轻轻按去。移时,他缓缓使那磁铁远离脑后,磁铁之上,赫然舔着一长约半寸的细小银针,于是他收回右掌,将一包黄色药末小心敷在针孔之处。针孔处原有一点鲜血,经那黄色药末一敷,霎时凝结成痂。

这点手术,耗时不多,也不见得费事,但「江南儒医」却似与人大战一场,额角已见汗珠,旁观的人也紧张万分,一颗心提到了口。手术完毕,「江南儒医」长长吁一口气,道:侥幸,侥幸,稍有差池,我余尚德便是终身憾事。

那蔡昌义不用脑筋,莽莽撞撞的道:伯父,用那磁铁吸取银针,我看并不麻烦么。

「江南儒医」一面收拾用具,交给那童子,一面余悸犹存地道:小儿之见,小儿之见,那「玉枕」乃是人身三十六大死之一,为泥丸之门户,督脉之枢纽,通十三经络,岂同儿戏,老朽功力不够,不足以内力吸取银针,只得借用磁铁,这样危险更大

蔡昌义奇道:那会有危险?

「江南儒医」道:怎会没有危险?想想看,磁铁的吸力遍布全面,吸取银针,必须循原来的针孔,手法稍有偏颇或不稳,震动了银针,立刻便伤到经络,后果不是死亡,便是残废,那危险有多大?

众人这才知道「江南儒医」所以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的缘故,那蔡昌义更是瞠目结舌,惊疑不已,骇然道:啊呀!其中原来还有讲究,难怪伯父通身是汗了。

「江南儒医」微微一笑,道:好在事已过去,华公子已经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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