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嫣苦苦一笑,道:敏慧何用,我终究还是沉不住气。
华云龙笑道:闲话不必多讲,我已运功默察,三丈以内无人窥听,贾姑娘如果不想与华某枕边细语,现在该是畅所欲言之时了。
蔡昌义至此方悟,大声叫道:哦,我明白了,原来你哈哈!老弟,我蔡昌义也服你了。欢声敞笑中,一屁股坐了下去。
只听贾嫣再次叹息,道:唉,他是要我自动的讲,这样一次不成,还可再来二次,看来你们对这「怡心院」也已存疑了。华云龙默默含笑,不置可否。贾嫣顿了一下,忽又接道:家师讲得不错,华家的后代定然不凡,我这次冒冒失失,这片基业怕是难以再守密了。
华云龙霍然一震,脱口问道:这是你们的基业,令师是哪一位?
贾嫣点一点头,道:家师姓方,讳紫玉。
华云龙眉头一皱,惑然道:方紫玉?
贾嫣颔首道:是的,方紫玉。家师原是「玉鼎夫人」的义妹,武功传自「玉鼎夫人」,因之,贱妾也算是「玉鼎夫人」门下子弟。华公子知道「玉鼎夫人」么?这正合了两句古语:「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华云龙闻言之下,心头窃喜,但却不敢形之于色,模棱两可的道:贾姑娘原来乃是「玉鼎夫人」门下,但不知这位夫人现在何处?
贾嫣神色一黯,道:据说已经仙去了。言下之意,不胜感慨,怀念之情,形于言表。
华云龙察颜观色,暗暗忖道:那「玉鼎夫人」,究竟见何等样人?这贾嫣看来对她并不熟悉,为何有悠然神往、怀念、不已的趋向,心中在想,口中问道:夫人仙逝多久了?你最近见过她么?
贾嫣深深一叹,道:我见她乃是十五年前的事,她老人家容颜之美,情之温和
华云龙轻轻一「哦」,接口道:那她老人家仙逝的事,你是听谁讲的?
贾嫣戚然道:家师。
华云龙道:令师现在何处?
贾嫣道:家师本来驻节于此,如今已经走了。
华云龙道:走了?为什么?
贾嫣道:唉,都是贱妾作错了事,不该将公子带来金陵。
华云龙道:哦,是令师不愿见我么?
贾嫣幽然道:不愿见你是其一,主要是耽心这片基业不能守密,家师另谋打算去了。
余昭南接口说道:贾姑娘一再提到「这片基业不能守密」几个字,在下有话不吐不快。请问姑娘,令师莫非想要创立一个什么帮会么?
华云龙则在暗暗疑付:怪事,我与她师父并不相识,她师父为何不愿见我?嗯,对啦,她师父乃是「玉鼎夫人」的义妹,「玉鼎夫人」既已逝去,独门信物便有可能落在她师父手中,哈哈,司马叔爷被害之事,八成与她的师父有关了。
只见贾嫣螓首一点,道:是的,有华公子在场,贱妾不敢相瞒,家师确想创立一个「姹女教」,但
华云龙此刻已有成见,闻言朗笑截口道:「姹女教」?那是专以女色迷人的邪教了。
贾嫣急声道:华公子,你不能这样讲。
华云龙道:那该怎么讲?
贾嫣幽然道:家师固然心有不忿,想要想要
华云龙哈哈一笑,道:想要什么啊?你怎的讲不出口了?
贾嫣口齿启动,欲言又止,顿了一下,忽然正色道:华公子,贱妾所知有限,也只能讲这么多。总之,「姹女教」纵然仗恃女色,却不是你所想象的邪教,主要还是帮助你们华家,你信与不信都不要紧,贱妾只望你暂时守秘,不要对外宣泄。
华云龙道:在下想见令师一面,尚请姑娘代为安排。
贾嫣将头一摇,道:这个请恕贱妾无能为力。
华云龙冷冷一哼,道:那恐怕由不得你。
贾嫣忽然长长一声浩叹,道:看来家师判断不错,公子定是疑惑司马大侠被害之事,乃是家师所为了。
华云龙道:是与不是,令师自然明白,贾姑娘只须安排在下与今师见上一面就行。
贾嫣摇头道:公子错了,司马家的血案,与家师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