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往,指掌纷飞,劲风呼啸,不觉斗了二十几合,虽有优劣之分,仍是一个无分胜负的局面。华云龙暗暗忖道:什么道理啊,九教主明明要擒活口,她为何又起杀机了?既起杀机,何不干脆用剑?

一只纤小莹洁的玉掌倏然探到前,逼得他急忙收起疑念,身形一矮,举手上撩,五指如钩。朝那玉掌的脉门扣去。梅素若碎步一错,避开了他的「金龙探爪」,掌式倏沉,砍向他的肩井,左手骈指如戟,猛然朝他的「腹结」戳了过去。「腹结」乃人身血气相交之处,若被点实,血气分崩离散,顿时就有命之危,这一指来势如电,劲气急袭,华云龙心头猛震,急忙身子一转,避了开去。

忽听蔡昌义厉声叫道:申老鬼,要杀要剐,蔡某人绝不皱眉,你这般消遣蔡某,蔡某可要骂你了。

只听那引荐堂堂主申省三声笑道:教主有命,令老夫接少友几招,老夫奉命行事,身不由主,你要骂就骂,老夫可是不敢杀你。

原来蔡昌义子急燥,接上手就是一轮强攻,他那刚猛凌厉的武功固然了得,但却耗力甚巨,他年事尚轻,内力极为有限,数十招过后,便自威力大减了。

申省三身为一堂之主,武功自然了得,他年老成,阅历丰富,又是个险多诈的子,接上手先是游斗,一味消耗蔡昌义的内力,如今他东一把,西捣一拳,看来极像作弄人,实际是俟机下手,那是因为蔡昌义悍不畏死,武功也有独到之处,得手非易之敌,但蔡昌义内力难继,心浮气燥,却自脸红耳赤,咆哮如雷,沉不住气了。

华云龙骇然注目,大声叫道:沉着,昌义兄,慢慢的打。

梅素若如影附形,扑了过来,冷声喝道:你顾自己吧。霍然一掌,朝他顶门拍击下去。她下手狠毒,取泰山压顶之势。华云龙骇然旁顾之下,闻声警觉,已嫌梢迟,猛然回顾,那晶莹如玉的纤纤玉掌含劲未吐,已临顶门不足盈尺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忽听九教主峻声喝道:我要活口。喝声亦怒亦成,梅素若凛然一惊,掌式顿了一顿,华云龙藉此一顿之机,猛一蹬足,退开八尺,避过了一掌之危。

这华云龙的是与常人不同,常人处此危难的局面,刚刚是过了一掌之危,纵然不胆颤心惊,定必是怒发如狂,而他却能强自镇静,虎目电扫,先看清两处战场的景况,然后气凝丹田,沉声喝道:住手。

这声沉喝凝气而发,恍如间雷乍鸣,震得人血气翻腾。耳鼓刺痛,蔡昌义落在下风,不去说它,那边薛娘主仆双战葛天都。也是个有败无胜之局,但众人蓦闻喝声,同样的心神俱震,顿时如响斯应,歇下手来。九教主神色一变,暗暗忖道:这小子修为之高,不下当年华天虹,我倒不能太大意了。她心中在想,口中问道:怎么?你有话讲?

华云龙未予置理,迳向脸目狰狞的薛娘挥一挥手,道:请陪你家姑娘先走。

薛娘微微一怔,顿了一下,突然亢声道:你凭什么指使我?

华云龙道:此间事原与你们无关,你们无须介入其中。他的用意很明显,那是决心一战,欲将无关之人支走了。

讵料玄衣少女断然道:不行,要走大家走。

华云龙道:姑娘放心,在下讲过就算,令尊的事,在下决不袖手,此间事了,我自会找寻姑娘共谋一叙。

薛娘哑声道:讲得好听,你若死了呢?

玄衣少女脸色一寒,叱道:胡说,什么事你都要嘴,站在一边去。

薛娘亢声道:我讲真话啊,他若被九教主杀死,咱们岂不落空?这中间的关系微妙得很。玄衣少女无疑对华云龙深具好感,但也耽心乃父的命运,因之心系两端,讲起话来,模棱两可。薛娘对主愚忠,既念老主人的安危,又怕小主人坠入情网,因之处处撇清,时时作难刺损华云龙,立场极为坚定。

华云龙倒是心无杂念,淡然微笑,挥一挥手道:走啦,走啦,在下自保有余,也误不了事。

可是,有心人却又不同,只见梅素若抿了抿嘴,冷冷的哼了一声,久未开口的萧仇,此刻也自一笑,扬声道:走么?怕不那么简单。

华云龙移目而视,微笑道:萧兄竟是九教的属下,这倒是出乎意料之外了。

萧仇因阮红玉之事,对华云龙仇恨至深,闻言顾左右而言他,道:哼,阁下拈花惹草,惹上萧某的师妹话声倏然中断,只见他朝九教主躬身作礼,道:属下请命。

九教主惑然道:你要与华小侠动手较量么?

萧仇恭声道:属下请命留下那女子。

华云龙突然峻声道:这算什么?

萧仇将头一抬,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阁下夺人之所爱,萧某杀你心爱之人,也叫你尝尝其中的滋味。

华云龙啼笑皆非,但却忍住怒气上涌,他也懒得解释,冷冷一哼,道:很好,阁下有种,何不与华某放手一搏?

梅素若冷然接口道:你是我的,噜苏什么?动手啦。纤手一扬,一股凌厉的掌风陡然涌去。

华云龙身子一侧,避过了掌风,峻声喝道:且慢。话声一顿,威棱的目光,突然朝九教主望去,接道:我声明在先,任何人若要留难薛娘主仆,教主可别怪我心狠手辣?

忽听玄衣少女亢声道:任何人也别想叫我离去,不然嗯原来薛娘不声不响,一指点中了她的麻,将她挟在胁下,双足一蹬,身子一闪,已朝山下奔去。

萧仇脚下一动,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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