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缘故,四十出头又怎样?您本来就很美嘛。顾姨,何必呢,您也可知道您也有错么?

长恨道姑一笑道:龙儿故作惊人之语,那是自作聪明了。

华云龙颇为激动的道:龙儿决非自作聪明,龙儿讲话都有据。

长恨道姑暗暗震惊,表面却是故作惊讶,道:哦,这就奇怪了,贫道是否很苦,你有什么据?

华云龙眉头一皱,道:顾姨,您是原谅我所知不多么?须知我外公对我讲过你的往事,那天晚上,在那荒凉的道观之中,您老人家的一言一动,龙儿更是亲眼目睹哩。

此话出口,长恨道姑的神色一变,惴然急声道:你外公讲些什么?须知当年的白啸天,乃是一世之枭雄,其为人不但好大喜功,情偏激,而且最是护犊,是个爱与恨都走极端的人,长恨道姑不怕道观之中的言行落在华云龙眼内,却怕白啸天加油添醋,在华云龙面前乱讲一通,至于白啸天严然已成德艺兼备的武林隐者,她却是一无所知,情急变色,自也无怪其然了。

华云龙倒未注意她的神色,应声接道:曹州的事啊,我外公讲,您那时正受「火炼魂」之刑,家父闻讯前去救您,当时的情形,据说是叫家父用玄铁剑换您,家父也会毫不犹豫,可是您却处处为家父着想,叮咛家父不可忍受委屈不可受人协制

提起这一段往事,当年华天虹双目泣血,身子颤抖,语不成声,几近疯狂的模样又复涌现,长恨道姑心头隐痛,不愿再听下去,子是截口道:你外公就讲这些么?

华云龙道:当然还有,我外公又讲,您老人家不是凡俗女子,对家父的爱顾,情比天宽,恩比地厚。他讲「火炼魂」之刑惨绝人察,任谁见了也得义愤填膺,怒气沤汹,您老人家却是宁可忍受千股痛楚,仍不愿家父受点委屈。顾姨,龙儿要斗胆请问一句,当年您与家父情胜手足,如今却忍恨出家,心灰意懒,能说不是责怪咱们华家对您不起,却又不愿令家父作难么?

听到此处,长恨道姑脸上一热,但也心头一宽,念头转动,急速忖道:白老儿总算还有一点是非,可是,龙儿这孩子心思敏捷,词锋犀利,再讲下去怕是要招架不住了。转念至此,连忙微笑道:就算你判断不错,事情也已过去了,陈年老账,彼此两不亏欠,这不很好么?

华云龙目光一亮,道:所以我说你也错了啊。

长恨道姑道:错了也好,不错也罢,总之事已过去,不必再提。

华云龙本来有心将华天虹已经不在地消息告诉她,但想想此时不是时候。华云龙目光凝注,庄重的道:顾姨,您可知道,您的观念本错误啦?

长恨道姑愕然道:牺牲自我,成全你的双亲,贫道观念错误了?

华云龙道:最低限度,龙儿的看法是如此。请问顾姨,安陵项仲山,饮马于渭水之中,每一次投钱三枚,什么道理?

长恨道姑道:项仲山清廉之士,饮马投钱,不苟取耳。

华云龙道:渭水之滨,不见得常有人在,单单以「廉介而不苟取」,解释他投钱之意,顾姨解释够了么?

长恨道姑一愕,道:你还有另外解释不成?

华云龙道:龙儿有一点补充,龙儿觉得,项仲山饮马投钱,在求心安而已,否则的话,那就成了欺世盗名之辈,称不得清廉之士了。长恨道姑想了一想,觉得也有道理,不禁点头「嗯」了一声。

华云龙微微一笑,又道:顾姨,龙儿再问,所谓「开门揖盗」,该作何解?

长恨道姑倏听此问,忽然眉头一皱,不悻地道:怎么?你认为贫道所受的苦难,全是咎由自取么?

华云龙摇头道:顾姨会错意了,南史有云:「开门揖盗,弃好即仇。」吴志又讲:「奸宄竞逐,豺狼满道,乃欲哀亲戚,顾礼制,是犹开门而揖盗,未可以为仁也。」龙儿对您老人家别无所知,但知您老是个情深义重的人他故意顿了一下,然后接道:不过,龙儿觉得您老的想法过于狭窄了一点,同时,龙儿也在怀疑,所谓「勘破红尘,定下心来」,究竟有几分可信?

最后几句话颇为逼人,长恨道姑口一窒,瞋目反诘道:你是讲,贫道欺骗你?

华云龙淡然说道:龙儿怎敢如此放肆,龙儿是讲,您老人家独处之际,未必真能心如止水,不过是强自抑止,不让感情冲激泛滥而已。

长恨道姑微微一怔,道:这并不错啊。

华云龙道:错是不错,却嫌过于消沉了,须知人生在世,是有责任的。这份责任不仅为己,也该为人;不仅是为少数人,而是要为多数人。遁世何用?那连自己的问题也解决不了。

长恨道姑强自按捺颤动的心灵,冷冷地道:你唠唠叨叨,究竟要讲什么?

华云龙道:龙儿想请顾姨卸下道装,恢复本来面目,到咱们华家去住。

长恨道姑道:唉,世间事哪有如此简单?长恨道姑淡然一笑,挥一挥手,道:再见了,龙儿,您很聪明,愿你好自为之,也别忘了贫道的托付。转脸又向蔡薇薇道了「再见」,然后袍袖拂动,飘然而去。

华云龙呆了一呆,不禁敞声道:顾姨,您长恨道姑头也不回,转眼消失不见。

华云龙欲待追去,蔡薇薇拉了他一把昨声说道:追不回来的,龙哥,让她去吧。

华云龙顿了一顿,颓然喟叹道:是**之过急唉,谁知道她会绝裾而去,说走真走哩。

蔡薇薇道:她并非绝裾而去,乃是彷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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